阿珠悶頭啃着饅頭，心裡緊張的不行，往日裡她總是最先吃完的那個，今日尉遲瑾都吃過兩盞茶的功夫了，她還沒有吃完。
尉遲瑾偶然擡頭時，見她還在吃，眼底閃過一抹落寞：“阿珠，要不還是算了吧，我不想太勉強你。”
瞥見他眼底的落寞，阿珠頓時覺得愧疚，當即道：“不會，我已經吃好了，我去刷碗，相公你等我，很快的。”
刷過了碗，阿珠又說要燒水給兩人洗澡，如此磨蹭了兩個時辰，她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了，只好兩眼一閉，躺在了牀上，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尉遲瑾倒完洗澡水回來，就看到了屋內鼓起的被子，那一剎那，他覺得好笑，又有些眼熱。
他慢慢地走到了牀邊坐下，伸手，將被子往下拉了拉，就看到了蒙在被子下面那張紅潤的笑臉，眼眸水潤，波光晃動。
他的眼睫輕顫。
這一幕，過去，他只敢在夢中想想，如今真的發生在眼前，他卻覺得有些不現實。
“阿珠。”
“嗯？”
“你真的想好了嗎？”
“嗯。”阿珠應了一聲，覺得臉頰熱熱的。
相公真是的，老是問人家這樣害羞的問題。
“相公，我要睡覺了，你快點將燈吹滅吧。”
屋內暗了下來，被子被掀開，有人躺了進來。
阿珠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當身後的人逐漸靠過來時——
阿珠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在兩人即將貼近的剎那——
阿珠猛地坐了起來，慌張地道：“相公，對不起。”
她掀開被子，從牀上爬了起來，就要走。
尉遲瑾伸手拉住她。
黑暗中，響起女子小聲的啜泣。
一抹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尉遲瑾的心一顫。
“阿珠。”他低低喚了一聲。
“相公，對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給你生孩子來着，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阿珠泣不成聲。
尉遲瑾伸手，將她摟在懷中：“阿珠別哭，這不怪你。”
“相公，我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阿珠沒有病。”
“要是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給相公生孩子怎麼辦？”
“沒有孩子沒關係，只要阿珠還在就行。”
“相公，對不起。”女子愧疚的哭聲，一遍遍在屋內迴盪，良久才停下來。
黑暗，尉遲瑾看着身側睡着的女子，眸光閃了閃，低喃一聲：“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話落，他起身下牀，替阿珠掩好被子，又站在牀邊看了良久，這才轉身離開，經過院子的時候，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下意識朝着一處看去：“誰？”
一道身影在院中落下，見到來人，尉遲瑾鬆了一口氣：“什麼事？”
明路看着尉遲瑾：“公子，你——”
“如果是關於她的事，我不想聽。”
明路嘆息一聲，這才道：“如今北齊無主，文武大臣到處在找您，恐怕是希望您回去主持大局。”
尉遲瑾嗤笑一聲：“他們不要我時，便像狗一樣將我丟棄，如今需要我時，我就一定要回去嗎？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你去幫我調查一件事情。”
明路皺眉看向尉遲瑾。
“他還在不在洪城？”
明路的眸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