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黑沉着臉,坐在輪椅上,周圍低鬱森冷的氣息,彷彿要將接近他的人凍死。
元明珠偷偷瞥了一眼,輕咳一聲,想要化解尷尬,得到的卻是冰冷一暼。
“別生氣了,我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至於拉着一張臉嗎?還是說,你生氣,是因爲——沒有看到?”
“元明珠!”秦鈺瞪眼,“你能不能有點女兒家的自覺?”秦鈺說着,瞥見她仍舊捲起袖子的胳膊,立刻呵斥一聲:“將袖子放下來。”
元明珠剛想反駁兩句,卻在觸及到秦鈺目光時,乖乖將袖子放了下來。
見她乖乖聽話,秦鈺的氣總算順了些,“以後別胡亂開這種玩笑。”
秦鈺繃着一張臉,不苟言笑,轉頭時,見元明珠忽然湊近,皺了皺眉:“你——”
“秦先生,那麼,請問什麼時候,我才能和你開這種玩笑?”
女子聲音輕柔,眉眼瑩亮剔透。
嘭的一聲!
腦海中的某根弦忽然斷了。
他迅速躲開她的目光,紅着臉,有些慌亂地道:“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嗎?”元明珠低喃:“那如果——”
秦鈺的身體一凌,有些害怕她將後面的話說出來,當即道:“你該去種草藥了!”
元明珠轉頭,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磨蹭了這些時候,確實有些不早了,轉頭瞥見某人紅了的耳根時,眼中帶着愉悅的笑。
“嗯,確實不早了。我該走了。”
說着,轉身離開,秦鈺當即鬆了一口氣。
元明珠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頭,望着輪椅上俊逸的男子:“若是有一天,你成了我男人呢?”
秦鈺的身體瞬間一僵,愣在當場。
元明珠璀璨一笑,忽然,迅速跑到秦鈺的面前,在他頰邊落下一吻,然後扭頭跑開。
那一剎那,秦鈺的心露跳了一拍,待得回過神,只覺臉頰灼灼,如火燒一般,他倉皇推着輪椅,轉身回屋,卻怎麼也抹不去腦海中那抹身影。
秦鈺想,他怕是病了……
接連幾日,尉遲瑾要堵元明珠無果,原本的熱情也漸漸消失了,而這幾日,元明珠卻陷入了苦惱中。
自從那日後,她再也沒和秦鈺碰見過,有時候她閒來無事,刻意去找她,他總不在,他在故意躲着她!
難道是她那日做的太過了?嚇到他了?
元明珠正想着,藤條抽到了她的身上:“胡亂想什麼?注意點。”
元明珠順着石婆婆的目光,就瞧見了手底被她揉壞的草藥苗,當即撇撇嘴,將心思收了回來。
石婆婆淡淡瞥了她一眼,想到曾瞧見的那些身影,閉目唸叨一聲:“世人難料,凡事留點心眼,切莫失了本心。”
元明珠愣了一下,總覺得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只是當她轉頭時,卻見石婆婆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剛纔的話,像是她隨口唸叨一句……
“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魏管事,一切已經安排好。”
“好。”魏明眼底閃過一道嗜血的光。
……
“公子,魏明派人……”明路湊近尉遲瑾的耳邊,聲音低了下去。
尉遲瑾脣邊勾起一抹陰冷的笑:“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