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沒看出來這個鐲子裡到底藏着什麼奧秘,只覺得它很特別。
這時候海月走過來,招呼海棠請教一個字該怎麼讀。
看到月光下正在看圖畫的海棠,無意掃了一眼那紙上的鐲子……
“啊……”海月慌忙的叫了一聲,手的書也落到了地上。
舉目驚慌失措。
海棠回頭,不解的看着海月,這是怎麼了,爲何如此驚慌?
“這,這是哪來的?”海月顫抖着問。
“這就是大同在衙門接到的緊急案子,那具女屍上戴着的銅手鐲拓印圖。”海棠說。
“海棠,你,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海月見她如此平靜,心更是不解。
“怎麼了?”海棠真的就不明白了。
難道姐姐認識這個手鐲?那可就幫了海棠大忙了!或者說幫了大同的大忙了。
“是孃的,娘有這樣一個手鐲,我們小的時候,她曾經拿出來給我們看過,你不記得了麼?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那時娘還說這是定做的,世間僅此一隻。這是孃的唯一嫁妝啊。”海月很激動,很肯定的說。
海棠聽後心一涼……
剛纔還在想着線索,現在有了,這感覺卻不如沒有的好……
“白天的時候,妹夫是不是說那女屍至少有十年了?”海月着急的問。
海棠點點頭。
“娘離開白鷺村正好是十二年,海棠,那具無名屍骨是娘,是咱的娘啊!”海月手的圖紙猶如桃花一樣飄落在空。
怪不得沒有人認領,怪不得沒有人能認出來這個手鐲……
抱着海棠的肩膀,眼淚不住的流下來……
娘在荒山野嶺被埋了十幾年,沒有人祭拜,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來看望……
成了孤魂野鬼。
一想到這些,海月的心就猶如刀割一般的疼。
“先別哭,姐姐,那屍骨只是戴着孃的手鐲,不一定就是娘啊,就算時間上吻合,也不能肯定就是娘,說不定娘還活着呢,在某處活的好好的呢。”海棠也覺得情況不容樂觀,可她現在必須這樣安慰姐姐了。
撿起地上的那張拓印的圖紙,海棠對手鐲沒有絲毫記憶,可聽海月這樣說,又哭的這般傷心,再看着銅鐲子,彷彿真的看到了孃的影子……
如果她真的這樣客死他鄉,葬身荒山野嶺,真的是太冤屈,也太委屈了……
“海棠啊,我看凶多吉少,娘把這鐲子視若珍寶,是她唯一的嫁妝,是不會輕易給人的,她連看都捨不得讓我們多看幾眼。而且她失蹤之後,家裡翻遍了,都找不到這個鐲子,那時她一定是戴在身邊的,貼身藏着,所以……”海月越說越傷心。
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十有七八就是孃的屍骨啊。
如今屍骨未寒,躺在冰冷的衙門裡,讓海月這個做女兒的,那般心痛!
從荒山野嶺到冰冷的停屍房,這就是娘最終的結局麼?
海棠雖然也心疼,可卻沒有海月那般感同身受,相比之下,理性多於感性。
穿來的和親生的,果然有點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