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十九【迷霧重重】

陸雨亭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不能成眠,他在想着他的婚姻、他的妻子。兩人成婚已近兩年,楚寒冰對他雖不象開始那麼排斥,但仍是冷冷地不假顏色。楚陽已於兩個月前故去了,楚寒冰哀痛欲絕,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陸雨亭心疼不已,這些天他反覆考慮,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楚寒冰望着窗外,冷冷地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陸雨亭道:“你跟我在一起一直都不開心。”楚寒冰“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他嘆了口氣,道:“你最近瘦得厲害。”楚寒冰皺眉道:“你倒底想說什麼?”他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你一直都討厭我,我……決定,”深深吸了口氣:“還給你自由……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她一怔,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陸雨亭扭過臉,道:“我已經告訴爹爹和媽,你明天要回去看望師父,他們不會阻攔你的。”楚寒冰驚詫地看着他:“你……你怎麼……”陸雨亭苦澀地一笑,緩緩的道:“愛一個人就要讓她幸福,我寧願看你好好的離開,也不願你痛苦的留在我身邊。”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楚寒冰呆了,她忽然發現他是那麼孤獨與寂寞。

這天夜裡她失眠了,翻來覆去,腦中總是陸雨亭落寞的身影。她不禁搖頭,能離開這個令人討厭的男人,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麼?爲什麼心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有種深深的失落感呢?

清晨,露珠還沒消失,楚寒冰已經動身。這一夜她幾乎沒睡,心裡只覺煩燥不安。既然睡不着,倒不如早些上路的好。

陸雨亭默默地走在她身旁,兩人都沒有說話。

已經過了十里長亭,楚寒冰道:“你……不用再送了。”陸雨亭黯然道:“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就讓我再送一程吧。”

她忽覺心裡一酸,也不再說什麼,兩人又繼續默默的向前走。

突然,寒光陡起,兩把明晃晃的長刀向他們當頭砍下!

兩人一驚,急忙分左右躍開,楚寒冰立足未穩,一個蒙面殺手的刀已追了過來。另一邊陸雨亭已與另一個蒙面人鬥在一起。這兩個人竟都是一流高手,楚寒冰避過十幾招已覺力不從心,難以招架。那蒙面殺手又一刀砍來,楚寒冰忙用劍一格,忽覺手臂發麻,長劍脫手飛出,蒙面殺**步上前揮刀劈下。

陸雨亭見她遇險,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別的,飛撲過來,一劍向蒙面殺手的背心刺去,他只想救楚寒冰,卻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另一個敵人面前。

蒙面殺手的刀堪堪就要砍中楚寒冰,卻“啊”地一聲倒在地上,陸雨亭的劍已刺入他的後心。與此同時,另一殺手的刀已向他砍下,陸雨亭已不及躲避,只有盡力一側身,刀鋒過處,背上血花飛濺,陸雨亭卻渾如不覺,長劍順勢揮出,那殺手忙舉刀一擋,卻聽“咔”地一下,刀竟斷成兩截,陸雨亭重傷之後竟如此神勇,這是他萬萬也沒料到的,他大驚失色,尚未有所反應,陸雨亭的劍已經沒入他的胸口。

陸雨亭頹然坐倒在地,剛纔爲了保護楚寒冰,他忘記了自己的安危,現在敵人已死,他再也支持不住,背上的傷口又長又深,鮮血正泉涌而出,他覺得頭已經有些暈。

楚寒冰一呆之下急忙撲了過來,從自己裙上扯下一大塊布,手忙腳亂的爲他包紮。

看她神色驚慌,他勉強笑了笑,輕聲道:“你別怕,我沒事的。”楚寒冰道:“你本來不會受傷的,爲什麼這麼傻?”陸雨亭苦笑道:“難道我能眼看有人傷害你而不理麼?”她又是一呆,忽然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

陸雨亭手足無措,想攬住她又怕她生氣,只好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道:“你不要哭,我真的沒事,你……你還是快上路吧。”楚寒冰哭得更是大聲,邊哭邊道:“你……你就這麼想趕我走?”他愣了,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沒有想趕你走的意思……是你……一直在討厭我……”楚寒冰抽抽嗒嗒地道:“我開始是很討厭你,誰讓你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陸雨亭道:“冤枉啊,我什麼時候不可一世了?”楚寒冰道:“你還不承認?”陸雨亭苦笑道:“好好,我承認,是我不好,可我是真心愛你的啊。”

楚寒冰道:“當然是你不好,後來你爲什麼不理我了?”陸雨亭道:“我哪有不理你?你一看見我就生氣,我只是不讓想你討厭。”楚寒冰低聲道:“人家放不下面子嘛。”他一呆,驚訝地看着她,道:“那你……”楚寒冰道:“不管我怎樣罵你氣你,你都依舊對我好,還舍了命的保護我,我……”看他驚愕的樣子,不禁頓足道:“你是傻子麼?”

她起初之所以怨恨陸雨亭,是認爲他用權勢逼迫伯父應允她和他的親事。人非草木,後來天長日久,發現他對自己確實是一片真心,心裡的怒氣也漸漸的消了,而且在不知不覺間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愫,只是礙於女孩子的自尊心,不便說出口而已。現在見他爲了救自己身負重傷,心中感動至極,再也忍不住,便索性不再隱藏自己的感情。

陸雨亭愣了愣,看着她的臉,小心地問道:“這麼說你不會走了?”楚寒冰低下頭道:“我已經跟你拜了堂,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想讓我上哪去?”他大喜過望,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楚寒冰忽然驚叫道:“你又流血了!”

陸雨亭笑道:“只要有你在,血就是流乾了也值得。”楚寒冰急道:“你還貧嘴?”

陸雨亭傷口處理過,服了藥睡着了。

花廳裡。

陸夫人道:“是誰這麼恨我們陸家,非要置亭兒於死地?”陸千里來回踱着步,沉思不語。陸夫人忽然道:“會不會是他?”

陸千里停住腳步,問道:“誰?”陸夫人沒好氣地道:“還能有誰?就是你那個做了天龍教主的好兒子!”陸千里一愣,隨即皺眉道:“這怎麼可能?”陸夫人道:“怎麼不可能?他恨你把他趕出陸家堡,所以就報復在亭兒身上。”陸千里道:“不會是他。”

陸夫人道:“你怎麼這麼肯定?”陸千里道:“楓兒生性善良,就算他恨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陸夫人冷笑道:“你既然這麼向着他,爲什麼還把他趕出去?”陸千里皺眉道:“這怎能混爲一談?”陸夫人道:“你心裡其實一直都忘不了梅若雪那賤人,是不是?”陸千里面色一沉:“你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來了?”陸夫人道:“不管怎樣,不能放過這小畜生!”陸千里不悅的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楓兒乾的?”陸夫人道:“我也是爲你好,如果他知道了他母親的死因,你想他會跟你善罷干休麼?當初就不應該留下這個禍根!”

陸千里大怒,冷冷地道:“虧你也是個作母親的,居然說出這等話來!不管梅若雪如何,楓兒總是我的親生兒子,虎毒尚不食子!就算他以後知道了什麼,也由我擔着,你又何須多此一舉!”說畢拂袖而去。

陸夫人又羞又惱,呆在當地作聲不得。

正在暗自咬牙,忽聽耳邊有人輕輕地叫道:“媽!”轉過頭,霍青青正站在身旁。她不禁皺了皺眉,道:“你什麼時候來的?”霍青青道:“您不要生氣,我有辦法。”陸夫人狐疑地看着她:“你有辦法?什麼辦法?”霍青青笑了笑,附在她耳邊小聲說着。

陸夫人的臉色漸漸舒展開來,嘴角邊浮起一絲惡毒的微笑.

陸華楓清醒過來,他感覺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竟好像沒了一點力氣,連手臂也擡不起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問自己。能記起的是在母親墓前的情形,雖然已經離開了陸家堡,每年母親的祭日他都會悄悄回來祭拜,今年也不例外。只是自己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腳步聲由遠而近,“哐”地一聲,門打開了,光線也灑了進來,他眯了眯眼睛適應,終於看清自己竟置身在間石牢之中。一雙穿着綠緞繡鞋的腳出現在他眼前,他努力擡起頭,映入眼瞼的是陸夫人比冰還要冷的臉。

他愣了愣,道:“媽。”撐了撐手臂想坐起來,卻無力動彈。陸夫人冷冷地道:“你已不是陸家的兒子,你也沒資格這麼叫我。”“哦……”陸華楓道:“那夫人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陸夫人卻轉過頭:“青青,你來告訴他。”

霍青青答應一聲從門外進來,笑嘻嘻地道:“你是不是一點力氣也沒有?”陸華楓點頭。霍青青道:“你中毒了。”他不禁皺眉:“中毒?”霍青青道:“攝魂香知道吧?”陸華楓愕然道:“我中了攝魂香?聽說這是種極厲害的**。”霍青青道:“不錯。你還記得你母親墓前的那個香爐麼?”他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那裡麪點着的就是麼?”霍青青笑道:“一千兩銀子一支的香,可不是平常人能聞得到的,你該感到榮幸纔是。”

陸華楓嘆道:“這種辦法你也能想得出。”霍青青道:“你不要打算能逃出去,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給你服了五毒散了。”他大吃一驚,失聲道:“五毒散?”霍青青冷酷的道:“不錯,你嘴裡是不是有種澀澀的味道?這是五毒派的獨門毒藥,沒有解藥的,你就在這等死吧,五天後你會肝腸寸斷、全身潰爛而亡。”

陸華楓道:“想殺我又何需如此麻煩,一刀下來豈不乾脆?”霍青青嬌笑道:“我可不想捅天龍教這個馬蜂窩,你中毒死了你的那些手下就會跟五毒派算帳,跟咱們可沒關係。”他只覺全身發冷,問道:“爲什麼要這樣?”陸夫人冷冷地道:“你還裝蒜?你竟敢傷害亭兒,我豈能容你!”陸華楓又是一驚:“大哥怎麼啦?我怎麼會傷害他?”陸夫人道:“你派殺手暗算他,還想抵賴麼?”陸華楓道:“我沒有!真的不是我!大哥他怎麼樣了?”陸夫人陰惻惻地道:“他當然沒事,不過我可沒打算放過你!”

陸華楓看着她,忽然道:“其實這件事只不過是個藉口,你想殺我纔是真的。”陸夫人“哼”了一聲,道:“青青,你先出去。”霍青青應了一聲退出門,遠遠的走了開去。

陸夫人淡淡的道:“你倒是聰明得很。”陸華楓道:“現在已經沒有別人,你可以告訴我真正的原因了吧?”陸夫人道:“你真想知道?”陸華楓道:“就是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

陸夫人盯着他良久,道:“你真的跟你母親長得很象,尤其是眼睛,”嘆了口氣,忽然惡狠狠地道:“也跟她一樣是個下賤胚子!”陸華楓大怒,喝道:“住口!不許你侮辱我媽!”話音未落,臉上重重捱了一記耳光,陸夫人道:“我就要罵她,你又能怎樣?”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陸夫人冷笑道:“想跟我搶丈夫,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斤兩!”俯下身看着他:“這些年來,只要看見你,我就想起那個賤人,全身都不自在!我等這一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她面上浮起種怨毒之色,陸華楓不由打了個寒顫。

陸夫人站起身,道:“這回你明白了吧?就在這裡安心等死吧!”陸華楓道:“等等!”陸夫人皺眉道:“還有什麼事?”陸華楓道:“你這麼做就不怕爹爹知道?”陸夫人冷冷地道:“這也是你爹爹的意思。”他搖了搖頭:“我不信。”

陸夫人道:“哦?”來回踱了兩圈,似在思考着什麼:“你就要死了,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她的嘴角現出一絲惡毒的微笑,“你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陸華楓愣住了,他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陸夫人道:“你一直都在認爲她是病死的?”陸華楓喃喃地道:“難道不是?”陸夫人道:“當然不是。”他心中一凜:“那……她……”陸夫人輕笑道:“她是服毒自殺的。”

他只覺耳邊似響起個驚雷,腦中一陣暈眩,顫聲道:“服毒?爲什麼?爲什麼?!”陸夫人淡淡地道:“她天生下賤,竟紅杏出牆,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被你父親發現,羞愧之下自己了斷了。”陸華楓大叫道:“你胡說!”陸夫人道:“現在你該明白了吧?爲什麼不讓你習武,你父親爲什麼不喜歡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你那下賤的母親!”

陸華楓憤怒已極,只是大叫:“你胡說!我不相信!不相信!我要見他!我要問清楚!!”他幾乎瘋狂,奮力想站起來,直掙得滿頭大汗,卻怎麼也動不了。陸夫人淡淡地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也沒什麼關係了。”她大笑着出門,“哐當”一聲,這裡又恢復了一片漆黑。

聽着他的怒吼聲,陸夫人又恢復了平日的高貴、慈愛,對霍青青道:“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是天驕也不要告訴。”霍青青道:“是,您放心吧,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聲音已嘶啞,終於漸漸安靜下來。他腦中一片混亂,按着額頭,努力使自己鎮定,暗想:“母親真的是自殺的麼?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弄清楚!”可現在他身中劇毒、命在旦夕,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又怎麼能從這個堅固的石牢中逃走呢?

到處一片漆黑,也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周圍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他又飢又渴,神智也有些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搖着他的肩膀,小聲叫着:“三哥!三哥!”

他睜開眼睛,面前是微弱的燭光,陸菲菲正驚喜地看着他:“三哥,你醒了?”

他愣了一下,道:“菲菲,你怎麼會在這?”陸菲菲右手食指堅在脣邊“噓”了一聲,扭身從門縫中向外張望了一番,這才小聲道:“快,我們趕緊離開這裡。”陸華楓道:“去哪?”陸菲菲道:“媽要殺你,我先把你藏到個安全的地方。”陸華楓道:“我走不了路。”陸菲菲道:“我來揹你。”他苦笑:“你能行麼?”陸菲菲扁嘴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陸菲菲雖是女孩子,但從小習武,背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只是她身材嬌小,陸華楓的兩條腿還是拖在地上。出得門來才知道這裡居然是一個地窖,一條長長的臺階斜斜向上,外面卻是離陸家堡七、八里處的一棟荒宅。

安全的地方終於到了,是個早已廢棄的破廟,非常幽靜,小的時候他們常常到這裡玩。

陸菲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道:“三哥,你好重哦。”陸華楓看着她,心底升起一絲暖意,輕聲道:“菲菲,謝謝你。”陸菲菲道:“你不要擔心,你中的**我會想辦法給你偷解藥來的。”她卻並不知道他已中了劇毒。

陸華楓也不多說,問道:“菲菲,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陸菲菲道:“前天是雪姨的祭日,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想去見你,卻看見你中了迷香,媽跟二嫂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把你弄到這裡來了,我偷偷跟着,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直到現在纔好不容易偷到鑰匙。”他迷惑地道:“二嫂?”

陸菲菲撇了下嘴,不屑地道:“就是那個霍青青,討厭死了,不知道二哥怎麼會看上她的!可心姐姐都快被她欺負死了,偏偏媽倒非常喜歡她。”陸華楓道:“大哥怎麼樣?他是不是受傷了?”陸菲菲道:“大哥傷得好重,不過沒生命危險。媽以爲是你派人乾的,所以要殺你。三哥,她也是心疼大哥才這樣做的,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他心裡一酸,轉過話題,道:“我想見見爹爹。”陸菲菲搖頭道:“舅舅家表哥娶親,爹爹前兩天到杭州觀禮去了,要過些天才能回來。”看着他乾裂的嘴脣,又道:“三哥,你在這等會,我去拿些水和吃的東西。”陸華楓道:“小心些。”

他靠着牆坐在地上,從屋頂的破縫裡看着幽暗的天空。

中了五毒散,只有五天的生命,他只剩下三天的時間,母親的死因自己大概永遠也無法知道了,他年輕的生命也將在這裡默默消逝,想到這些,他心裡一陣傷感。

驀然,猶如捱了一記重錘,胸口痛楚難當,他不禁**了一聲,蜷曲着倒在地上,他知道五毒散的藥性開始發作了。四肢百骸彷彿插滿了鋼針,有說不出的難受,他緊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漸漸地陷入半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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