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可是帶着哥哥安排的重要任務來的，杜宛如趕緊調整情緒，將眼底剛剛升起的嫉恨神色小心收起，一臉微笑地問：“顧秘書，聽說你明天要飛新西蘭？”
果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是怎麼知道的？
顧小苗神色訝異地看着她，並沒有立刻回答。
互聯網裝修這個項目本就跟環太集團有業務交集，新西蘭的DA公司與環太是老對手。
杜宛如又是環太集團CEO杜遠的親妹妹，這讓顧小苗瞬間就起了戒心。
跟着蘇慕涼混了幾個月，該學的，她學的很快。
雖然杜宛如是她曾經的偶像，但她也要首先保守恆天集團的商業秘密。
“顧秘書別緊張，金融圈和娛樂圈本就是一家，沒什麼秘密可言。以後你就知道了，在這個圈子裡，只要你想知道，就沒有什麼打聽不到的消息。而你要帶隊去新西蘭談合同的消息最近也是瘋傳呢，好多人都很看好你哦，說你是未來的商業新貴。”杜宛如雲淡風輕地解釋着。
“我哪裡是什麼新貴，我就是個小實習生而已。”顧小苗很有自知之明，如今蘇慕涼手下無將可派，而她又是專業出身，所以跑出來頂大梁。但好多主意還是蘇慕涼自己拿的，她最多算是個發言人而已，待到總裁特助王志剛從日本回來，她就可以老老實實回學校寫論文、做畢設，準備保研了。
“你不要太謙虛哦，說真的，我都有些嫉妒你呢。”
“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哪有您說的這麼好！做完這段實習期，我就要準備讀研了。”
“哦？想不到我們的商業新貴不愛鈔票愛學問，你打算讀哪個學校？”杜宛如一副很關心的樣子，讓顧小苗放下了戒心，反正是個人的事情，也無關公司機密，便說了實話：“我想讀H大的建築設計專業研究生。”
杜宛如這回可是真的驚詫到了，“H大？離着幾百公里的那個大學？”
本來她還在擔心顧小苗會不會恃寵而驕，利用先天優勢勾·引蘇慕涼，可現在她居然主動請纓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看來這兩個人確實沒什麼。
她哥哥杜遠本來是知道蘇慕涼對顧小苗的想法不簡單，但是考慮到女人的嫉妒心有可能會壞事，所以沒有告訴她。而她因爲常年拍戲接通告忙得腳不沾地，所以對一些風言風語也不知情。
顧小苗微微一笑：“您也知道那個學校？”
H大地處北方，與A市隔了幾個省，當初選擇那裡是爲了躲避蘇慕涼犯神經似的折磨。
但現在，她好像有點後悔選則去那麼遠了。
其實，蘇慕涼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
唉，人生就是這樣，變幻無常，每一個當初認爲是正確的選擇，也許都會被時間證明是錯的。
顧小苗神思飄忽，也沒了跟偶像談心的興致，恍惚中，杜宛如還特別和善地替她梳了一個美國大妞最近特別流行的髮型。
饒是如此，顧小苗依然發現她好像也沒有那麼迷杜宛如了。
女人啊，果然是變心太快，顧小苗暗暗地批評了自己的見異思遷。
然而，她的心不在焉並不影響杜宛如的聊天熱情。杜大明星見多識廣，無論什麼話題，都能接得住，態度又溫婉可人，不一會兒，就套到了顧小苗明天出發的航班和酒店信息。
任務完成，杜宛如笑得貌美如花，那明媚的笑容一看就是在鏡頭前經過多年訓練出來的，露出八顆牙齒，標準化，模式化。
顧小苗腹誹着：難怪蘇慕涼不喜歡她。
奇怪，想他做什麼。
不過顧小苗發現自己已經把杜宛如當成情敵看了，唉，愛情果然是友情的墳墓。顧小苗暗暗批評自己是如此的重色輕友。
杜宛如顯然不在意這些，顧小苗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也沒能破壞她大好的興致，臨別，她還送了顧小苗一張霍華德的親筆簽名照，“收下吧，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子都喜歡他，若不論人品，那傢伙長得還算很不錯的！”
雖然不知道大明星爲何如此屈尊降貴，但顧小苗依舊接受了那張照片，也罷，就當做是青春的回憶也好，畢竟曾經喜歡過。
短暫的相聚，兩個年輕的女孩道別後，各自回家。
杜宛如上了車，卻沒有讓司機直接開回家，而是撥通了電話：“頭髮樣本拿到了，她明天CAXXXX航班飛新西蘭，入住克里斯汀酒店，哥，你真的要去嗎？”
“嗯”，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杜遠清冷的聲音傳來：“把樣本送到鑑定中心，周董事長的頭髮樣本我已經送過去了，有結果之後，我會通知你。”
電話掛斷，杜宛如揉着太陽穴，這種間諜的活計做起來果然很累。
小助理還以爲她穿的禮服太薄着了風寒，便恭敬地遞過來長款風衣：“姐，外面起風了，你身子嬌，要注意保暖。”
杜宛如接過衣裳，望着車窗外的風起雲涌，嘆了口氣道：“哪裡是才起風，在這名利場上，這風又幾時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