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揮,夏擎天毫不客氣的阻止了這個女人的自言自語,“首先,‘擎天’這兩個字不是你該叫的,你應該叫我夏先生;其次,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已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的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再者——”
他的目光如劍一般射向於夢婷,“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請你離開這裡,如果你不離開,我會選擇叫保安。”
在說完這些話後,他已經腳下不停的朝着娜娜走去,一拉一拽,輕而易舉的將那個躲藏在後的小女人給拉了出來,並且牢牢的禁錮在懷中。
“今天除了是你裴也娜的結婚日,還是我夏擎天結婚的日子,從今往後,我們是要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今天這種日子,我也不會讓你丟我的人,你說呢?”這番話,他是附耳在娜娜的耳邊說的,特別是最後的那三個字,輕的讓娜娜忍不住汗毛倒豎,簡直是不寒而慄。
夏擎天在對待前女友的這件事上,可謂是不拖泥帶水,夏伊朵僅有的那一點擔心也隨之淡去。
她本來以爲大哥並沒有認出這人是於夢婷,可是他卻是認出了,並且連一點舊情也沒有念,話語是那樣的狠,那樣的不留半絲情分。恐怕這番話對於夏擎天而言,是沒有半點作用的,可是對於在場的這些女人而言,卻是完全超出意外的。
雖然於夢婷可惡了點,但是夏擎天對於夢婷的狠也讓她們有點寒心,夏伊朵甚至有些擔憂,她先前那樣肯定娜娜能讓大哥百鍊鋼化成繞指柔的想法,是不是,就是錯誤的?
“……”點頭,持續的點頭,娜娜已經完全不能用任何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她對夏擎天的懼怕,恐怕是來自骨子裡。
“擎天……”於夢婷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似乎是壓根沒想到當初那樣愛她對她好的人,如今變成了這樣子。
沒有人理會她,夏擎天將娜娜牢牢禁錮在懷裡,就半抱着後者往外走。
察覺到懷裡的女人不聽話,夏擎天恨恨的一巴掌拍在了小女人的翹臀上,“聽話,不然就打屁屁?”這完全是小時候對付夏伊朵的方法,只要吵鬧了不聽話了鬧脾氣了,都是用的這一招。
所以夏伊朵在看到大哥那厚實的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拍在娜娜的屁股上時,頓時風中凌亂了,捂臉,不忍再看。
“你……你打我!?”娜娜似乎是不敢相信,連小時候都沒有人打過她的那裡,此刻居然有一個異性,率先做了這個行爲,並且,那人還自以爲理所當然。
“你不聽話!”夏擎天很自然的陳述着這件事,彷彿覺得這樣沒有啥不可。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娜娜崩潰了,將後者居然還完全不知錯,認爲這事兒理所當然,娜娜真的崩潰了。
這外面裡面都是人,她居然被人打了那裡,說出去她還怎麼見人啊!
“別動——”後者在他的懷裡跟個跳蚤一樣的蹦來蹦去,雖然說夏擎天視這點力量爲無物,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她這麼動來動去,身上的旗袍早已經凌亂,等下出去的時候可怎麼辦?他似乎已經想象到,那些人看到她凌亂的旗袍後開始想象議論紛紛的場景了。
頭疼,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那樣議論過,更別提哄過一個女人。
“我偏要動,你放我下來,我不要跟你結婚了,啊啊啊,我不要跟你結婚,你這個暴力狂,你這個非人類!”娜娜一激動,居然一股腦兒的盡數罵了出來。
夏擎天的眼角很明顯的抽了抽,依然牢牢的抱着那個四肢亂蹬的傢伙往外走,推開門的瞬間,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立刻望了過來,饒是他臉皮薄,也被這些目光弄的不知所措。
“別吵——”夏擎天聽着耳朵旁邊幾乎是嘰嘰喳喳的麻雀亂叫聲,簡直是煩不勝煩,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手中這個*煩給丟出去,可是,偏偏他不能,這個*煩是他妻子,還真是——
“我偏不!”娜娜長這麼大從沒有被人打過那裡,如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居然被夏擎天打了那裡,想想一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要是這個男人好言好語的哄幾句,興許她也就原諒了,偏偏他還這麼不上道,娜娜真是一口血都要嘔出來了。
不知道她是女孩子麼,啊,不知道她是女孩子麼,不知道女孩子需要讓的麼!?
可以說,夏擎天這塊大冰塊,是不會懂這些彎彎道道的。
這一刻娜娜真的是有些後悔了,這個男人不僅打她屁股,而且剛纔那樣狠心的對待了他的前女友,也不知道嫁給他是對還是錯!都說從一個女人的身上可以看出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她突然從於夢婷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往後的影子,娜娜想想就後怕。
可是她卻沒有退回的餘地,先別說樓下那麼多賓客,就說夏家的臉,她們裴家的臉,她完全丟不起,所以這個婚不願意結也得結,但是這個男人不能好好哄她一下麼?不能給她個餘地下麼?他的強勢讓娜娜心中的火焰越燒越旺,那本就叛逆倔強的性子也給牽引出來了。
“娜娜……”夏伊朵走上前想勸些什麼,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能怎樣勸,畢竟這事兒不發生在她的身上。
夏擎天的眸光一閃,只看到他俯下身去,在娜娜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就見娜娜的全身忽然一怔,繼而不確信的看向抱着她的夏擎天,接着似乎是有些嬌羞般的垂下頭去 ,直看的邊上人羣一愣一愣。都不明白適才還跟個小炮彈一樣的娜娜怎麼會變的這麼安靜了,當下看向夏擎天的目光則是更爲崇敬,厲害,真是厲害。
一句話,居然就搞定了一個女人,好幾個男性化妝師的目光都瞪直了,若不是場合不對,或許他們還真會上前跟夏擎天請教請教。
若是讓娜娜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想法,可能連一口老血都要嘔出來了。
她的心中此刻那麼欲哭無淚,想到剛纔這個冰山男在她耳旁說的那句話,娜娜更是連想去死的心都有了。
因爲他說:‘我看到你旗袍下的底褲了,你是喜歡被我一個人觀賞還是邀請別人一起來觀賞?’娜娜想到他說這個話時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簡直是悔不當初。
爲什麼有人居然可以用那樣正經嚴肅的口氣,說出那樣liu氓甚至是下liu的話語呢?
更令人抓狂的是,因爲她今天穿的是旗袍,面料比較順滑,所以她裡面穿的是丁字褲。
當時拿到那種nei褲的時候她就堅決不要穿上去,最終到底是怎樣被說服的呢?
娜娜肉牛滿面了……
此刻被這個看上去嚴肅冰冷但是沒想到骨子裡居然是那樣悶騷的一個冰塊抱着往外走,娜娜不適應了,用手掌去推了推他的胸膛,“放我下來,夏擎天,我可以自己走!”
“……”沒有回答,後者幾乎是視她的話語爲無物。
“喂——”娜娜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良久,上方纔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話音,“別想了,你的那些想法,記得最好給我收回去。”
“……”娜娜無語,她想什麼了都,
“我是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的,”夏擎天幾乎沒有低頭看懷裡人的表情,就可以猜到她的心裡想法。
抽了抽嘴角,娜娜十分不自在,“你是我胃裡的蛔蟲嗎?況且誰跟你說過我要跑了!”挑了挑眉毛,她十分不滿。
逃婚,這種下檔次的事情是她裴也娜能幹出來的事情麼?就算她有一天接受不了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生活了,也最少是她休了他好麼?逃婚,這麼掉價的事兒,她可不幹!
夏擎天不語,卻低下眸來,淡淡的睨了懷裡的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像是在說,你難道不就是這樣的人麼?
啊啊啊啊,裴也娜徹底崩潰了!
夏伊朵站在走廊上,看着夏擎天抱着娜娜進了休息室的房間,身後那一串的化妝師服裝師造型師都緊跟了過去,她才抽回眼神。
只是剛抽回目光,卻看到了同樣站在她身後的這個落寞身影,脣角不由得勾了勾,“怎麼樣,你還沒看夠好戲麼?”
“還是說,你被我大哥拒絕的,還不夠徹底!?”
“……”於夢婷動了動脣瓣,似乎是極力的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回去。
看着那個離開的身影,夏伊朵終於舒了一口氣,這一幕鬧劇,好在終於過去了。卻是在那一刻,她的面色突然一變,心口像是被撞擊了一下一樣,痛的她忍不住彎下腰去。
也在這時,有侍應生上樓,卻恰巧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小跑過來,欲攙扶起她,“夏小姐,你沒事兒吧?”
侍應生是個女孩子,上來是爲了通知今天結婚的新郎新娘的,卻恰巧看到了這一幕,也知道這棟別墅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