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的話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想一想卻又是這麼一回事。 !
除了他,也無法解釋剛纔發生的那一幕。
然後回頭瞅了瞅,發現蠻軍追一段距離不知爲何,停了下來。
穆豐也掃了一眼,嘴角有些譏諷、冷笑,還有一絲無奈:“都這樣了,斡乜離竟然還能忍住,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高臨閣和季樂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
的確,不得不說,斡乜離是個人物,換一個跟穆豐有仇的人,兵勢大優絕對不會放過穆豐。
可換個角度想一想,蠻兵其實根本拿穆豐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說穆豐身旁帶着這麼多的人,憑藉太玄大能的身手,他們追來又能把穆豐怎麼地。
真惹怒穆豐,距離在拉開一些,脫離了軍魂形成的戰時空間,等他能施展太玄大能手段時,兵力少了,都不夠穆豐一個人殺的。
斡乜離能想到這些,強自把仇恨之心壓下,不能不讓人對他挑起大拇指。
“好了,暫時安全了!”
穆豐大手一揮,收起鏨金虎頭槍,一帶戰馬,潑剌剌的加快了速度。
是的,距離帝都越遠,他們一行越安全。
再遠一些,人手稍差一些,再不長眼也不可能敢騷擾他們。
元氏王一行似乎也是這麼想的,奔行百里把速度降了下來。
不降不行了,人沒什麼,戰馬應該有些受不了。
未來,還有萬里路途要敢,他們可不能剛出帝都把戰馬跑廢。
“休息一下,天色將晚,暫時先補給一下肚皮。”
元氏王劉歙看着穆豐,沒敢做出決定,試探着看向穆豐。
穆豐擡起頭看了眼天色,太陽夕落,果然天色不早了,於是微微頷首。
“燒點水,簡單吃一口。”
穆豐向季樂一揮手,季樂連忙應喝着跑動起來。
瞬間,二百餘人跳下戰馬。
一部分人開始互相打理起傷口,一部分人或是起火造飯,或是牽着戰馬補給起來。
現在這個時候,馬可是人還要重要。
不過如何,現場都爲剛纔那陣衝鋒陷陣而後得活感到振奮。
他們雖然修爲不差,卻是很少經歷這些,不由都興奮得議論紛紛。
而在一片喧譁聲,穆豐拉着高臨閣開始研究下一步路線,同時也由高臨閣聯繫起前方斥候。
“這有什麼好研究的,直接走不行了?”
元氏王劉歙站在穆豐身旁看着他在地寫寫畫畫的,一言不發。夏之揚卻蹲在那裡,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忍不住拉着展翁低低問了起來。
所有人力,真正要說懂些兵法的,似乎還是展翁,他一邊看着,一邊在夏之揚耳旁低聲道:“研究路線啊,從哪裡到那裡遠,從那裡到那裡近,不研究,走錯了怎麼般。”
夏之揚一愣,愕然道:“我們不認得路線嗎?”
穆豐擡起頭伸手指了身旁的人,笑道:“這些官老爺,誰知道這裡是哪兒,誰又知道全面是哪兒?”
所有人都看着他,乾乾的眨着眼睛,沒有人說話。
穆豐一聳肩,道:“看看,明白了吧?”
說着,他抖了抖手裡一張地圖。
“這還是斥候剛纔給我的,你看,我們從帝都沿着這條路跑,半道兩個岔路都選左側,應該是到了這裡。喏,這裡是我們休息的地方。”
穆豐手指在地點了點,然後一屁股坐在地,地圖鋪開,手指劃了一下。
“還好,沒有偏離太多。”
穆豐的手指左右劃一下,然後端着下巴道:“不能隨便瞎走,還得等斥候把南行地圖傳回才能決定。”
他的手在地劃半天,還是沒定下來下面行走的路線。
夏之揚腳步向前湊了湊,靠在穆豐身邊,抻着脖子往地看了又看,還是有些不明白。
“爲什麼要算計這麼多,直接往南跑不行嗎?”
他眨着一雙大眼睛,看着穆豐,滿臉好的問着。
穆豐一笑,手一劃拉,把地圖收了起來,道:“你以爲我們脫離了追兵,怎麼走都可以嗎?”
夏之揚一愣,道:“難道不是嗎?”
穆豐笑着搖了搖頭,道:“知道蠻軍爲何稍稍追趕一點放棄,只是因爲拿不下我嗎?”
“不是嗎?”
這時,聽到穆豐的反問,迷惑的不僅是夏之揚,還有元氏王、季樂,似乎只有高臨閣和展翁有些醒悟的點了點頭。
穆豐搖頭道:“想一想蠻軍圍三闕一爲什麼?他們追殺我們,僅僅是因爲我們是第一批從帝都跑出來的人,第二是因爲看我們的架勢,王爺應該是個大人物。”
“哦!”
所有人恍然。
圍三闕一,自然是給帝都軍將一個念想,省得他們燃起魚死破、玉石俱焚的想法。
至於圍闕的埋伏,自然也是爲了抓捕大魚,有一是一,能抓一個是一個,卻又不能爲了抓捕而抓捕。
如果一個都不放過的話,絕對會自亂陣腳,壞了大事。
所以,斡乜離即使知道能讓穆豐守護的人是條大魚,也不能爲了不漏一個而死命的追趕。
因爲帝都重要的大人物太多了,一個不漏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劉歙的臉色一沉,瞬間陰鬱起來,呆呆的望着帝都方向。
發呆的其實不只是劉歙,還有穆豐。
這個時候,他的心陡然而動,一股強烈的刺激從他魂海里萌動,強烈的擊打在他的心頭。
呼呼...
兩股猛烈的喘息聲從穆豐鼻翼響起,噴打在地面揚起兩道煙塵。
“怎麼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穆豐身。
穆豐張開嘴,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眯雙眼,默默的感知着魂海。
他愕然發現,魂海那絲裂縫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竟然擴大了數倍。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不知道剛纔到底是什麼刺激了他的魂海,引起如此大的反應。
半晌,穆豐張開眼,看到身邊圍了一圈人,都緊張的看着他,眼眸間充滿了擔憂。
“沒事,是心血來潮,帝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穆豐雖然不知道魂海發生了什麼,但那種感覺他卻能察覺,是在他講起帝都時萌發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