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什麼時候過去?”池裳回頭看着身側的男人。
如今正好是快要過年的時候,榮軻的親人除了夕月,也就只有榮衍一個人了。
若是這次可以過去的話,也算是可以團圓一下。
榮軻看着池裳的目光,亮晶晶的,眸中只有自己的倒影,心頭瞬間軟了幾分,自然清楚她的想法,“明日就可以啓程。”
榮衍將奏摺遞上來的時候,他就清楚他的意思。
這麼多年,他和榮衍之間是關係最好的兄弟,卻也偏偏因爲池裳有了隔閡,如今也終於算是可以放下。
“娘娘。”付文淵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了。
池裳看過去,身後,儼然跟着顧清鴻。
這幾個月似乎都是這樣的狀態,只是付文淵依舊不理睬顧清鴻。
卻也趕不走他。
“文淵,你來的正好,你是不是見過這個叫雲瑤的姑娘?”池裳看着付文淵過來了,十分好奇。
能夠被榮衍看上的,必然也是很難得。
付文淵的神色有些複雜,下意識看了看榮軻,皇上在這裡,她實在是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王爺迎娶雲瑤,是不是真的和娘娘有關係,她也實在是猜不透。
可是雲瑤姑娘的背影,實在是太像娘娘了……
要是不提前說的話,她真的擔心他們過去以後,會出什麼事。
因而,一想到這裡,付文淵忍不住就點了點頭,“娘娘,我見過雲瑤姑娘,回來之前,雲瑤姑娘爲了救三王爺重傷。眼下應該是沒事了。”
本來是想要說顧清鴻救的人。
可是人就在身邊,她實在沒有開口的興趣。
顧清鴻在一邊靜靜的聽着,目光一直落在付文淵身上。
方纔她快要提起自己的時候,他不可遏制的心裡激動了一下。
可是終究,她什麼也沒說。
顧清鴻不過稍微失落一下,復又恢復。
終歸是自己欠下的。
他有足夠的時間慢慢還,只除了一點,她不會遠離他的身邊就可以了。
若是說過去的顧清鴻還不明白,榮軻當初的心境是什麼,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日益嚴重,最後居然是有了心魔。
那麼現在,顧清鴻算是徹徹底底的清楚了。
那種愧疚悔恨,以及患得患失,心神沒有一天是安定的感覺,絕對是會將人給逼瘋。
他就算是首屈一指的神醫,也從來沒有醫治心靈的本事。
池裳看着付文淵的神色好像不太對一樣,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文淵,是不是這個叫雲瑤的,有什麼問題?”
付文淵是什麼性子,他們都清楚的很。
一般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是不會讓付文淵有反應的。
文淵皺皺眉。
沒有想好怎麼說。
池裳下意識看着身邊的男人,榮衍娶妻不是小事,看着榮軻剛纔的樣子,分明是早就知道了纔是。
榮軻看着池裳的目光,瞬間就明白了她想要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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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是陳昇府上的婢女,自小在府中長大。因爲前段時間京城戰亂,想趁亂跑出去。被榮衍遇上,沒有什麼特別。”
果不其然,是早就將雲瑤的身份給查了個一清二楚。
陳昇是東周的丞相,雖然有時候迂腐了一些,但是池裳還是見過幾次的,知道是個什麼性子的。
雖然說雲瑤是婢女,但是其實差不多也是被好好照顧着長大的。
所以纔會在發生危險的時候讓她離開。
付文淵聽着皇帝將雲瑤的身份查的這麼徹底,心裡知道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皇帝只是查了雲瑤,卻沒有見過。
“娘娘,雲瑤的身份沒有問題,但是她的背影,和您一模一樣。”
“什麼?”一邊的夕月,瞬間驚訝的叫出了聲音出來。
和嫂嫂一樣?
夕月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瞬間周身都是低壓的氛圍。
擡頭悄悄的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皇兄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
十日後。
低調的馬車漸漸的入了邊城。
榮軻這些出來,不過是家事,不願意弄得人盡皆知,勞民傷財。
因而沒有大肆宣揚。
城中的人只當是來了什麼富貴公子。
並未想過是當今皇帝。
馬車內,池裳好不容易將景延給逗弄着睡着了。
看了看一邊臉色又陰沉沉的某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都這麼些天了,你還沒有心裡平衡呢。”看着榮軻吃醋的樣子,池裳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從前似乎只有她纔會心裡不舒服,看着他對着華書芹的樣子,偏偏她連表現出來的資格都沒有。
“朕的三哥對你舊情不忘,朕不應該生氣?”榮軻故意壓低了聲音,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不過看着池裳神采奕奕的模樣,先前什麼火氣都消失了。
他承認自己心裡是不舒服,不過那也是對着外人。
“你明明知道不是的。”池裳撇撇嘴,這都多少天了還糾結這個。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知道雲瑤的背影和她很像的時候,她也是很驚訝的。
不過也算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榮衍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雖然表面溫和從容,可是骨子裡的強勢絕對不會改變的。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上雲瑤,是絕對不會娶她的。
他可以因爲自己遠遠的避開在邊城,他曾經一心想要帶走自己的念頭幾乎是衆人皆知。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他不願意,沒有必要繼續找一個替身。
更何況只是背影相似,日日面對着的,還是雲瑤的面容。
雖然知道池裳是在寬慰自己,可是榮軻的心裡還是不舒服。
“無論如何,因爲你,雲瑤纔會被三哥留下。”當初京城亂成那個樣子,雲瑤雖然是爲了活命從京城中跑出來。
榮軻明白榮衍的性子,若不是因爲雲瑤的背影有些相似,是絕對不會留下雲瑤的性命的。
池裳默默聽着,好吧,她承認這個她無法反駁。
不過偷偷擡頭看了榮軻一眼。
都願意叫三哥了,還嘴硬。
池裳嘴上埋怨着,心裡卻是美滋滋的,看着身邊已經熟睡了的景延,忍不住湊上前去,溫軟的脣瓣對準了榮軻的嘴脣。
榮軻眸中的顏色漸漸炸開,洋溢着流光溢彩。
她從未這般主動過。
不管動機如何,卻實實在在是愉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