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熱,酷暑難耐——
蟬兒輕鳴,鳥兒輕啼,卻是令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
如今,虞染與聞人奕心中都非常非常想念那個女子。
不過,二人看到師纓的元嬰期實力當然面上繃不住了,情敵的實力強悍他們當然非常的壓抑與鬱悶,自然開始努力努力,非常努力。
清晨,但見一個穿着華貴的藍衣男子正氣宇軒昂的走了出來,周先生感覺到他周身氣息不由一怔。
“染公子,你是金丹期了?”周先生目光灼灼的問道。
“不錯。”虞染“啪”一聲展開了扇子,得意的笑了笑。
“染公子,你提升的也太快了吧!先前還是凝脈。”夏楓不可置信的瞠目說道。
“你別忘了,染公子可是無雙城的世子啊!無雙城世子那可是僅僅低於天空城的世子,若是他答應成爲繼承人,城主當然不會虧待他的,那麼肯定會有很多繼承人才能享受的特權,譬如一些特殊的丹藥,還有一些特殊的功法。”周先生輕輕的搖着羽扇說道。
“原來如此。”夏楓神情若有所思,“這些簡直讓人太羨慕了。”
虞染的面容擺出一臉完美的笑容,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總而言之,如今他才二十多歲,本對權勢沒有太多太大的興趣,在強大情敵的面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對於金虞堂的事業便慢慢的放手交給了旁人,漸漸的,他心思開始生出了提升實力的想法,於是前些日子回到無雙城表示自己願意做無雙城世子,但是相親要取消,還要城主幫助他提升實力,頓時無雙城城主老淚縱橫,熱淚盈眶。
衝冠一怒爲紅顏,媛夫人知道兒子這次長進了,全都是妖姬的功勞。
她對這個兒媳雖然先前談不上滿意,如今也有些釋然。
而虞染昨日第一次服用了無雙城繼承人方纔可以擁有的丹藥,隨後實力有了質的飛躍,而他已經從凝脈期提升到了金丹期。
“染公子,真是恭喜你了!”周先生笑眯眯的說道。
“嗯,這次卿卿回來總是對我另眼相待了吧。”虞染面帶笑容的挑了挑眉。
“不錯,妖姬女主子這次回來,一定會對您和聞人公子另眼相待的。”夏楓淡淡的回答。
“等等,這和聞人奕有什麼關係?”虞染眸色忽然一沉。
“因爲在您閉關的時候,昨日聞人公子已經達到金丹期了。”周先生搖着扇兒說道。
“這怎麼可能?”虞染霎時臉色一黑。
虞染本來仗着自己是無雙城世子,特意去修爲了雷電術的深層秘術,又服用了繼承人的丹藥,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達到了金丹期後,聞人奕也緊接着達到了金丹期,開什麼玩笑?
但見不遠處一個白衣男子走出來,手中握劍,黑髮飄揚,風姿飄逸,正是聞人奕。
虞染目光一看,對方果然已經是金丹期。
“聞人奕,你是怎麼回事?不會練了什麼葵花寶典了吧?”虞染摸了摸下巴。
“要練葵花寶典也是閣下,我是不會這麼做的,一切都爲了墨兒的性福。”聞人奕冷淡說道。
“卿卿的性福本世子也可以做到,而我能提升實力是因爲我是繼承人,你是怎麼回事?”虞染瞪了瞪眸子。
“你可以依靠家族提升實力,我身上難道就不能有秘密?”聞人奕反脣相譏。
“原來你是說自己身上有妖族的血脈。”虞染立刻想明白了。
周先生不由笑道:“這二人不愧是表兄弟,做事情都是有相同的計劃。”
夏楓看着表兄弟二人,心中羨慕不已,暗忖二人居然都達到了金丹期,自己不過是淬體。
周先生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他道:“夏楓,人比人是會氣死人的,莫要想了。”
“我說……已經十幾天了,卿卿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虞染坐在那裡忍不住說道。
“我問過幾個從魔界回來的人,說魔界與人界不同,魔界一月,人界一天。”聞人奕冷漠的說道。
虞染輕輕一嘆,理了理華麗的衣衫,神色若有所思的道:“那她去了豈不是很久了?如今連個訊都沒有。”
聞人奕低聲道:“我用傳訊鳥給她傳訊,墨兒一直沒有回信,我想她大概很忙。”
忽然,旁側一個溫雅的男子輕輕笑了笑,他斜依在那裡,語氣從容淡淡地道:“其實魔界與人界大不相同,裡面危險重重,各種詭異不斷,墨兒在那裡大約是收不到訊息的。”
虞染臉色一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居然如此?”
師纓溫柔的笑着,眼眸漆如黑夜,清明如水,喃喃道:“所以我們慢慢的等着好了。”
聞人奕目光一掃,看到師纓居然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品茶,氣度不凡,溫和溫潤,人畜無害,如今蘇墨畢竟不在此地,三個男人居然連勾心鬥角的心思也沒有,虞染固然想要去魔界,但魔界如今戰火紛飛,無雙城城主卻是不同意虞染輕易涉險,此事也只能這麼耽擱下來了。
虞染不禁輕輕長嘆一聲,“卿卿,你在魔界到底做什麼呢?我好想你啊!”
當日,三隻餵飽的狼,如今又餓了。
……
聖地,聖女城遺址。
容夙眼見,遠遠看到了幾個人影,連忙道:“那邊有人來了。”
四面的空氣沉靜下來,蘇墨望去,正是一排排詭異的傀儡正慢慢的走了過去。
衆人穿戴着陳舊的衣物,彷彿是巡邏者,面無表情,眼白已是黑色,眼珠卻是白色。
這些傀儡與衆不同,因爲手中握着法器,個個身形彪悍。
“小心點,我們退後一些。”容夙忽然說道。
於是,幾人向後退了退,那些傀儡並沒有發現他們,徑直離去。
蘇墨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問道:“這些傀儡是怎麼形成的?”
容夙凝了凝眉,“我雖然不太清楚,其實他們可以動,有些是活人,有些卻是死人,傀儡也是有不同的做法的,總之有些傀儡也是會攻擊人的。”
蘇墨若有所思地道:“原來如此。”
容夙接着道:“我聽說聖女城遺址,以前本來是一個有活人的地方,後來所有的人都成爲傀儡,而且這裡似乎有很多詭異的地方,漸漸的,聖女教已經沒有人敢進入這裡。”
此刻,蘇墨與姬白等人認真的打量着周圍。
但見赤烏色的城牆滿是歲月腐蝕的痕跡,牆面已出現了不少的裂痕。
花惜容輕輕趴在冰狐的身上,臉色有些不好,他這麼在冰狐身上趴着,一路顛簸,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他試着輕輕的動了動手指,又動了動手臂與雙腿,好像身子基本可以動彈了。
然而下一刻,這城中的確是來了一批人,一批魔界的年輕男人,大多數都是金丹期,其中還有四個強勢的男子出現在城中,其勢凌厲。
而且都是元嬰期的強悍實力,個個都頭戴着金色高冠,身披戰衣,氣宇軒昂,氣度不凡,虎步龍行,目光如炬,面容凌厲,步伐大氣,氣勢磅礴,一舉一動懾人心魄。
如今,這四個人的修爲到了元嬰境界,他們的強悍氣勢已經無須掩飾,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但見這四個元嬰期的老人站立在前,雖說是衣着打扮裝束各有不同,顯示出各自不同的家族,卻都是各有各自的威嚴,各有自身的風度,只是一個胖,一個瘦,一個黑,一個矮,但雖然如此令人覺着形象不完美,但是一眼就感覺出強悍的壓迫,雙手負在身上,就好像四座難以逾越的深重泰山。
蘇墨發現姬白自從達到了元嬰期已經收斂了氣勢,否則在他身上也有這種氣息。
當然名叫葉老大的那個男人氣息更是強大,前面那四個人加起來也無法比擬。
“魔界不愧是一處好地方,居然有這麼多的元嬰期人物,在人界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姬白淡淡說道。
“魔界人好戰,而且身體與人不同,壽命又長,提升實力也是非常容易,每個魔族勢力都有一兩個元嬰期,所以並不罕見。”容夙替他回答。
對面來的人也看到了他們,個個臉色一沉!
有人大喝一聲,“你們是什麼人,這傀儡城裡只有元嬰期的人才可以進來。”
容夙的眸子如同漆黑的寶石,彷彿可以洞察人心,卻是輕嗤了一聲,“元嬰期有什麼了不起,在聖地裡面,神識受到限制,他們的實力已經大打折扣,所以我們這些金丹期的並不比他們差多少。”
花惜容則慢慢坐直了身子,“你說的不錯,在這裡元嬰期雖然非常了得,但也不算什麼。”
蘇墨回眸,眸光流轉道:“你已經醒來了?”
“嗯。”花惜容覺着自己裝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揉搓了一下雙腿,低聲道:“小陌,你還不扶着我?”
“你不如騎着冰狐的好。”姬白冷冷看着他。
“嘖嘖,我還有話與這些人說。”花惜容故意跳下來,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柔若無骨的靠在蘇墨的身上。
蘇墨立刻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你做什麼?”
花惜容在她身上緊緊貼着,抱着她的手臂,指尖慢悠悠的在她手腕上滑動輕蹭着道:“都是男人,怕什麼?爺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是爺的管家,你難道要忤逆爺?”
“等等,還是我來吧。”容夙凝着眸子上前。
花惜容頓時一臉嫌棄的說道:“小子,我們兩個之間好像沒有那麼熟吧。關係也向來不好。”
“都別鬧了!對方一直在看着我們。”蘇墨冷冷一呵斥,二人頓時不語。
果然對方衆人都在盯着面前的幾個人,目光呆怔,因爲魔界的人都很醜,但眼前這四個人太漂亮!
花惜容懶洋洋的站在那裡,神色雍容,就像一隻美麗的妖狐。
姬白銀色髮絲輕輕拂動,黑色的斗篷遮掩着修長的身材,氣質如夢似幻。
容夙高貴俊美,少年冷傲,目光睥睨,絕世高雅。
蘇墨妖嬈多姿,清麗可人,風華傾城,無比美麗。
四個元嬰期的男子目光看向花惜容一行人,本來臉色一變想要趕出這些人,但是忽然發現這些人的身份了不得。那冰狐身上落下來的正是魔界一位赫赫有名的皇子花惜容,但在花惜容身側更是另一位神秘的皇子,或許旁人不認得這兩人,但是這四個元嬰期的高人當然認得,不過這兩個皇子本來是不和睦的,但是居然在一起,頓時四個元嬰期人物的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態。
當然帶給他們最強震撼的就是白髮神使姬白,一直在魔界通緝榜上的人物。
此人本來是金丹後期,然而眼下已經是元嬰期的實力了。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他們四個人卻是一眼就看出來的。
只有蘇墨打扮而成的少年,他們的目光一掃之後,覺着沒有什麼特別,在心中不予理會。
魔界都是實力至上,花惜容已經慢慢的睜開了眸子,這時候他也不適合再裝出什麼虛弱的模樣,已站直了身子,一副慵懶模樣,給蘇墨挨着介紹眼前四個人,四人都是魔界四大勢力的巨頭,瘦子,胖子,矮子,黑臉,他語氣帶着磁性說道:“這瘦子就是魔界王家家族的族長,這胖子是魔界馮家的族長,矮子是魔界屈家的族長,黑子是魔界高家的族長……總之這四個人都是魔界四大家族的大人物,說一不二,可以與老夫人制衡。”
四個人沒想到花惜容居然會這樣介紹,一點也不尊重他們。
不由看着花惜容個個揉着太陽穴,一副很頭疼地模樣。
“不知道四位族長到這裡來做什麼?”但見花惜容似笑非笑的問道。
一位老者輕哼一聲說道:“我們得知老夫人對聖女城征伐殺戮,但是廢棄的聖女城聽說有一些秘密,神秘無盡,是魔界一處可能有神奇寶物存在的地方了,而且還有聖女教的傳承,我們只是過來看一看,千萬不要落入到居心叵測人的手中。”
花惜容看着衆人,當然清楚他們一個個道貌岸然,口中說着言不由衷的話語。
“好啊,我也和你們一起。”花惜容笑眯眯的說道。
“不可。”立刻有人出聲反對,多一個人就多分一杯羹。
“爲何不可?”花惜容接着問道。
“此地危險重重,只有我們元嬰期實力的人才能帶領其他人過來,你們這些人怕是會成爲絆腳石。”
“神使大人也是元嬰期,所以我們沒什麼懼怕的。”花惜容這時候卻是拉虎皮扯大旗。
姬白麪無表情的走了過來,直白道:“不錯,我也是元嬰期,是不是也可以分一杯羹。”
那幾個魔界元嬰期男人紛紛咳嗽了幾聲,“神使大人開什麼玩笑?您是身份尊貴的神使,在我們這裡也是第一高貴的客人,可惜我們是魔界的匹夫,我們是粗人,你是斯文人,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有人忽然道:“對了,花惜容不是應該與老夫人在一起的嗎?”
另有人指責道:“是啊!雖然你們關係不合,但是也不能與外人聯合起來。”
花惜容詭譎一笑,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摸出一顆記錄石,輕輕一碰觸,裡面聽到老妖婦的聲音,周圍漸漸也出現了老妖婦的樣貌,但見對方非常猙獰的嘶吼着,一雙眸子血紅,“花惜容你可以去死了,在這聖女城內我會尋到聖女,讓她教會我聖女所會的傀儡術,我會把你做成傀儡,從此你就會乖乖的聽我的,本宮就可以一人獨大,日後魔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見狀,四個魔族人的臉色頓時非常精彩,沒想到這個花惜容居然連這個罪狀都記錄下來。
那老妖婦在此地神識不濟,否則也不會察覺不出對方對自己用了記錄石。
蘇墨掃了一眼花惜容,知道這個男人果然是鬼靈精怪的,活活能氣死無數人。
那老夫人大概是對花惜容恨到了骨子裡,所以纔會說出那番話。
當然其言可誅,四個長老這麼看來,當然會有所忌憚。
花惜容淡淡一笑,精緻的脣角勾起一抹微嘲的弧度,“四位大人可瞧見了?那老妖婆要把我做成傀儡,而我聽說你們這些族長個個都是有情有義的,從來不和老妖婆同流合污,你們可要給我作主哇!”說着,他忽然擺出一副委屈萬分的模樣。
一個元嬰期老者立刻咳了咳道:“這個老夫人的確是過分,好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一個矮個子老者道:“花惜容,當年我們與你的父親也是熟識的,絕不能坐以待斃。”
另一個黑臉老者道:“這孩子怪可憐的,既然如此就讓他也進來吧!”
很快,衆人做出了決定,同意花惜容等人一起進入。
花惜容眸光幽幽,嘴角彎起冷笑,卻是心中嗤了一聲,讓這些人探路纔是他的鬼主意。
蘇墨垂了垂眸子,遮掩住波光微動的美眸,當然知道他心中的打算。
不得不說,花惜容骨子裡就是一個讓人氣惱的男人。
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被他氣得三魂少了六魄。
忽然,遠處出現了成片的紅色雲團,彷彿連綿不見盡頭,又如海水滾滾雲浪翻騰。遮擋住了陽光的毒辣。街道青色石板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遠處依然靜寂無聲,但見零零散散的傀儡穿着各種腐朽的服裝,表情呆滯的在各種建築物當中進進出出,就像是一個個沒有生命的人偶。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聖女城留下來的傀儡嗎?”
“這些傀儡都曾經是什麼人?”
“不清楚,但是任何種族裡面都有,我的族人似乎也在這裡。”
“看來這些傀儡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靈魂,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位元嬰期的老者慢慢搖搖頭:“不用理會這些人,這些人活着的時候就已成爲了傀儡。”
說着,衆人已經慢慢進入了聖女城的最大的建築物內,走了不足數百步,就看到裡面支撐着建築物的巨大石柱,有的如盤龍,有的如張開的五指,如此多年依然聳立在大殿內。
偶爾走幾步還會看到一些詭異的石頭雕塑,表情各異,很是驚人。
但四個長老都是不苟言笑,神態威嚴,讓人捉摸不透,覺着高深莫測。
然而在大殿內走了半晌,衆人都沒有看到任何隱秘的地道,根本不知道里面藏着什麼秘密。
半晌,很多人的表情已經變了,神色冷肅了起來。
有人開始試着放出神識,雖然無法完全釋放,但還是感受此地的氣息。其他家族的人也都按各自家族心法慢慢地感應周圍。此地龐大,非常龐大,上上下下都是階梯,但是一眼望去一覽無餘。甚至於有人拿出了一個四方的羅盤,與人界陰陽家用的羅盤是一樣的,目光看向上頭磁針來回沒有章法的跳動着。
“這裡究竟是什麼遺蹟?太磅礴太詭異了,真是聖女教的地盤?”有人吃驚。
“這裡處處嚴密,我們根本就尋不到什麼特別的地方。”
“仔細找找,大家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或者有什麼好東西留着。”有人神色認真的說道。
一位瘦子元嬰期老者道:“等等,大殿應該是沒有其他的去處了,我看了看這些青磚之間非常緊密,敲打起來也沒有空洞的聲音,可見都澆以金湯,而且上面佈置了陣法,都用禁制使其無比牢固,整個過程都非常謹慎,沒有破壞青磚本身的符陣。而且使其與地脈連接,紮根在地,無法撼動。所以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密室了。”
“難道聖女城根本就沒有什麼寶物?”旁邊的人可惜地說道。
“那麼我們不是白跑一趟。”衆人表情有些不喜。
蘇墨冷冷的看着衆魔族,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些人果然都是來尋好處的。
她的嘴角輕輕的一扯,氣質寧靜,帶着幾分出塵的姿態,知道這些人也沒有把自己一行人放在眼裡,做什麼都對他們不理不睬,就像他們的確是多餘的一般。
不過她心中不予理會,她要的就是這種不受重視的感覺。
她比劃了一下手勢,只見冰狐甩着尾巴表示此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機緣。
姬白也是收斂住了氣勢,讓他們看起來的確是不起眼。
“等等,你們看前面好像有一樣盤子。”然而有人眼尖,目光鎖定前面石壁上鑲嵌的金色盤子。
“我們去看看。”衆人的目光落在對面那金色的盤子上面。
“砰!”忽然一個黑臉老者伸出手,想將金色盤子收走,不過卻受到了另一個元嬰期老者攔阻。
“且慢,你是想據爲己有不成?”胖子老者一臉怒意地說道。
“你我分什麼彼此,只是老夫覺着那盤子有些詭異,所以想看看!”黑臉老者叫囂說道。
“有什麼詭異之處?我怎麼看不出來?”那胖子老者慢慢的搖頭。
“老夫覺着這個大殿內什麼都沒有,卻唯獨有這麼一個華貴金色的盤子,難道不蹊蹺?”
“試一試也就知道了!”這時候二人的神情嚴肅,接着手中發出一些魔力,把僅有的魔力送入到金盤內,金盤上隱隱出現銀色和灰色與白色的三道光線,接着彷彿四周出現了一道巨大法陣,這三道光線時強時弱,時隱時現,慢慢的交織在一起,似乎非常了得。
“你們瞧,你們快瞧!”衆人忽然驚呼了起來。
“轟!”金色圓盤忽然間發出盛烈的光芒,刺目無比,彷彿要湮滅一切,衆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向後退去,然而還是躲閃不及。
忽然裡面傳來一個女子咯咯的笑聲,衆人陡然心情一凜,聽出正是聖女的聲音。
“諸位不是想來尋找我聖女城的寶物麼?那麼來做我聖女城的傀儡好了。”
她的聲音且妖且魅,帶着淡淡的殺意,讓人骨子裡覺着非常危險。
語落,衆人都覺着眼前似乎光芒一變,衆人全部都消失在了原地。
安靜,周圍非常的安靜。
感受到周圍沒有那麼強烈的光線後,色澤已經漸漸暗淡了下去,耳畔傳來風的聲音,隨後,蘇墨眸子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縫,發現周圍都是如墨汁般的漆黑顏色,半晌,四周雖然還很幽暗,但是她的眸子適應了黑暗後,已經略微能看出一些人影。
蘇墨並沒有冒然拿出夜明珠,方纔發生那種突然的事情,周圍究竟有什麼變幻,她還並不清楚。
所以她冷靜的坐了一會兒,手中握着蝴蝶雙刀,等待着周圍的動靜。
片刻後,周圍並沒有什麼悽慘的狀況,她方纔從天書內慢條斯理地摸出了夜明珠。
夜明珠拿出,那光芒漸漸的照亮周圍,看到周圍鬼霧升騰,朦朦朧朧,諸多人影都是一動不動的傀儡殭屍,身體殘缺,如風化了石像,應該已經在此地很久了。
蘇墨目光凝望了一會兒,當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姬白等人都不在此地,蘇墨方纔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她很快地就鎮定了下來,她相信姬白一定會沒有任何的事情,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尋到姬白,而後與他們離開此地。
走了片刻,她忽然覺着這裡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彷彿與她平日接觸魔界的環境不一樣。
周圍似乎一種莫名的恐怖氣息,她身上不由冷汗溢出。
她吸了口氣,慢慢向前走去,忽然黑暗中的拐角處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皓腕。
那隻手很白,很冰,很冷。
蘇墨剛要回身襲擊,卻看到一張妖嬈的容顏,正是花惜容,他的手緊緊一握,把她拉入到懷中笑道:“是我。”
蘇墨立刻看了看周圍,面容微微一沉道:“姬白與容夙呢?”
花惜容攤了攤雙手道:“不清楚啊!似乎我們那些人都被弄到了不同的地方。”
蘇墨冷冷道:“你一直是離我最遠的。”
花惜容眸子裡帶着一些邪意,點了點頭道:“不錯,而且那光芒出來時我一直都沒有動過,但姬白卻是動過了,他向你走了一步,所以他第一個不見,容夙與冰狐也是,越想靠近你就離的越遠,而我既然沒動就和你來到了一起,爺一直知道這些法器有什麼特別。”
蘇墨目光淡淡道:“那法器怎麼說?”
花惜容似笑非笑地道:“因爲那盤子可是撕裂空間的法器。”
蘇墨眯着眼睛瞅着他,不解道:“撕裂空間的法器?”
花惜容忽然從後面抱住了她,把頭輕輕擱在她的肩頭上,雙手環繞住她的身軀,懶洋洋地閉着眼道:“小陌難道並不知道空間法器?當初你給我修補好的般若梵音就是一件空間法器,方纔那盤子就像我的般若梵音一樣,不過卻是更厲害一些,可以把我們所有人帶到不同的地方。”
蘇墨輕輕地道:“哦?下面怎麼辦?”
花惜容輕笑一聲,目光晦暗深沉如月下一池幽黑的水,聲音帶着沙啞的魅惑道:“其實爺也不知道,說不定我們兩個這輩子都出不去,然後我與你只能一起留在這裡過個二人世界了!”
蘇墨側過眸子看他一眼,冷笑了一聲。
見鬼的二人世界,她可沒興趣在這種地方呆一輩子。
“小陌,你笑什麼?給爺說說。”花惜容在她耳畔噴吐着熱氣。
“你不是有般若梵音?我們可用它離開。”蘇墨不喜歡他的親近,蹙了蹙眉,曼聲說道。
“小陌想的太天真了,我們的神識在此地受到限制,所以就是我們用了般若梵音,也還是在聖地裡面,所以你和爺都離不開的。”他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蘇墨的小腰,眉梢眼角都是妖異的魅色。
“居然會這麼悽慘?”蘇墨掙扎了一下,卻是掙脫不開,不由扶了扶額。
花惜容瞥了她一眼,妖媚的笑道:“放心吧!小陌,爺是絕對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爺雖然沒有女人,也不喜歡女人,但是不介意和你斷斷袖什麼的,如果我們一二十年都出不去的話,爺就讓你嚐嚐爺的滋味,如何?”說着他那俊美容顏上神色詭魅,忽然把腰向前一挺,慢慢的碰了她一下。
蘇墨忍不住冷冷斜睨他一眼,花惜容這個人總是嘴裡說不出好話。
有時候她真想狠狠地擰一擰他的臉,再縫上他這張可惡的薄脣。
然而花惜容卻是忽然抱着她坐在地上,神色慵懶地靠在牆壁上,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卻一手抓住蘇墨的腳腕。
蘇墨美眸輕擡,“你做什麼?”
花惜容修長的手指已經非常靈活的除去她的鞋襪,看着她晶瑩如玉,漂亮精緻的小腳,淚痣微閃,指尖慢悠悠地順着她的腳踝與小腿上撫摸着,颳了刮道:“小陌,這裡陰氣很重,據說很多陰魂慘死在這裡,每當我們踏在地面的時候,你的腳下說不定有了陰氣,信不信?”
“信,爺說什麼就是什麼。”蘇墨懶得與他計較。
如今容夙不在這裡,她的確不熟悉這個地方。
花惜容已慢條斯理的伸出手,輕輕握在蘇墨的雪足上,忽然拿出兩串桃木珠掛在她的足上,但是碰觸着她的腳,手中傳來一種柔弱無骨的感覺,這分明就是少女的腳,他以前並沒有認真注意過,此刻卻讓他有些愛不釋手地把玩了片刻,不過這個女人居然一直瞞的他好慘!
花惜容心裡不爽,非常不爽,尤其想起這雙足曾經翹起在姬白的肩膀上,立刻眸光沉了沉,輕輕將五指伸進蘇墨的五根腳趾間握住,捏了捏,輕輕摩擦着。
被他握住足,蘇墨的心中彷彿被輕燙了一下,用力的動了動,方纔把玉足從他掌上抽了出來。
蘇墨心中暗自腹誹:這個男人沒事吧?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小陌,這桃木珠可以辟邪,是爺當年在人界買的。”花惜容邪魅的笑着說道,“眼下我們在這裡,爺的東西都會送給你的,你難道不感動?”他在她耳畔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爺的東西還是自己留着吧!”蘇墨已經飛快穿好了鞋襪,沒有好氣的說道。
如今他們不知道自己在何處,迷失了方向,已經尋不到歸路,
她當然不會認爲花惜容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花惜容依然拉着她的手,走的很慢,低聲道:“小陌,這地方好像無法動用魔力,爺的實力大打折扣,你可要好好的保護爺。”
蘇墨卻是微微一下,“你讓我保護你?”
花惜容似笑非笑道:“這裡的魔力調動的不易,不過卻是可以調動靈氣,與人界很像。”
蘇墨方纔就感覺到了這一點,離開試着運轉了體內的靈力,發現的確如此。
花惜容不由一笑,“你們人在魔界實力本來顯得不濟,卻不想這裡卻有這種適合你發揮實力的地方。”
蘇墨微微頷首,自從來到魔界她很少動用自己的靈力,都是靠着拳腳功夫與神識,而機關傀儡也不得不用魔石來代替靈石。姬白與葉老大也是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實力,姬白也是用神識操縱飛劍,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浪費靈力。
因爲靈力一旦耗盡,那麼他們就變得手無縛雞之力。
此地的寒氣與陰氣似乎越來越重,二人順着通道向前走去,似乎看不到盡頭。
洞穴裡忽冷忽熱,時而出現寒冰淬體,時而火焰噴發。
花惜容在這裡就和普通人沒有兩樣,但蘇墨卻是充分發揮了實力。
她雖然沒有辦法動用神識,但可以用靈力控制防禦的法器。
於是,有着蘇墨無微不至的照顧,花惜容倒是非常容易就通過前面的幾個險境,至於其他魔界衆人怎樣,兩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九死一生。
這時候蘇墨忽然怔了怔,目光一沉,“花爺,前面好像有人。”
花惜容應了一聲,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兩個人。
目光一掃,發現兩個元嬰期老者與他們居然在一條道上,似乎兩個人表情都很激動,
那個黑臉老者忽然一笑:“你們看看,我們居然來到了這裡,這可是斷龍石壁,據說可以隔絕一切外面的動靜,難怪方纔我們怎麼敲打都沒有尋到這裡,這裡一定接近了那個秘密。”
“不錯,我們接近了聖女教的秘密了。”另一個老者的目光離開沉了沉。
“等等,你瞧,那個好像是花惜容。”黑臉老者忽然凝眸。
但見他的笑意凝結成脣邊的一絲快意與冷意,目光一掃卻是看向了花惜容,他的目光有些冷,白癡也明白,他想要滅了花惜容與蘇墨。
畢竟,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他們二人就已經足夠了!
黑臉老者的目光一掃旁邊似乎沉吟着,猶豫着的胖子老者,蘇墨忽然嫵媚一笑,優雅的站起身子,她從天書當中拿出了泛着寒意的一柄法器出來,上面正是寒冷的白色炙焰刀,而她左手握着一塊靈石,此地雖然不能用神識,魔力也受到了限制,但是她的法器畢竟是人界的,而且可以用靈力來啓動,她的指尖輕輕一旋,只聽到“轟”一聲,周圍的牆壁已經碎石飛濺。
面前的斷龍石壁居然被蘇墨的刀刺出深深的痕跡,望着兩人震驚無比不可置信的神色,蘇墨淡淡地道:“兩位大概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餘力可以發揮吧!”
兩個老者面面相覷,他們的確在這裡要保留很多實力。
蘇墨忽然嫵媚一笑,寒冰刀慢慢放在了面前,映照着她絕美的面容,淡淡道:“兩位如是害怕發現這裡的秘密被泄漏出去,想要殺人滅口,那麼我只好奉陪到底。”
兩個人猶豫不決,就看到蘇墨手中的靈石一塊一塊的變了出來,兩人的臉色愈發難堪。
花惜容也是一笑道:“不錯,小陌雖然是凝脈期,而且聖地裡對於魔族修行人限制很多,但是在這裡的環境似乎與人界有些相似,所以小陌兄弟是人類,當然可以使用靈石,方纔那一下你們已經看到了,若是砍到你們的身上不知道會怎麼樣?”
黑麪老者默然片刻,忽然笑道:“花公子這是說什麼?還有這位小兄弟怎麼突然動起這等法器來了?快收起來,快收起來,我們大家一同身處險地,應該互相幫襯,同舟共濟纔是嘛。”
胖子老者離開點頭道:“不錯,不錯。”
衆人都是聰明人,雖然看出蘇墨是凝脈期,但是對方的實力卻是可以在此地完全發揮出來,靈石固然很少見,但是他們不清楚對方有多少靈石,光是對方能拿出手的似乎已經很多,所以他們沒必要魚死網破,所以知道這時候不能互鬥。
但見蘇墨微微一哂:“原來是我們多心了。”
花惜容也懶洋洋道:“幾位都是德高望重的族長,應該不介意我們多分一杯羹吧!”
“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兩個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彷彿方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二人卻是知道,這個叫小陌的少年,在此地卻是不尋常,肯定能派上大用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