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估計,是顱內出血。”
呂海濤站了起來,轉身對衆人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出血應該不太嚴重,可是得要早點醫治,否則會給以後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還有就是,他身上出現多處軟組織擦傷,右小腿上有骨折的跡象……”
停頓了一下,呂海濤對那些農民工問道:“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工、工友我們是他的老鄉和工友。”其中一名農民工站出來,滿臉焦急的詢問道:“醫生,他的情況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呂海濤聽了很不高興:“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情況不嚴重,但是你們不快點去交錢辦理手續,好讓醫院救治的話,肯定會加重病情的。好了,你們快去交錢吧,別在這裡圍着不散了。”
“哦、哦,好的!”那位民工連忙點頭,問道:“要交多少?”
“你去櫃檯問一下就清楚的了,好像你們這種病人的話,得要先交一萬塊錢押金吧。”
“啊?一、一萬塊?”
一聽到這個數字,那些農民工的聲音一下子就笑了,臉上都露出了爲難的神情。
還沒等他們開口求情,李成就走了進來,大聲說道:“你們這種屬於特殊情況,可以先把基本情況登記一下,等有時間了再把欠下的押金交齊就可以了。”
“哦、哦,好的!”農民工聽了喜出望外,連忙派人去把手續辦好。其中那個帶頭的,則不斷的像呂海濤和李成說道:“謝謝,謝謝!真是太感謝了。”
呂海濤本來對於這種事情也沒什麼意見的。反正醫院自然有相應的規定,可是當他看到出來說這話的人是李成時,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哼,原來是你這個所謂的‘氣功大師’呀!”呂海濤滿臉譏笑地說道:“既然你過來了,那就一起幫忙救治病人吧!”
李成鬆鬆肩膀:“要我動手治病?那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的收費很貴,不是普通人能夠用得起的。”
原本那些農民工聽到有人要給工友治病,於是都變得有些高興起來,可是一聽到收費很貴,而且還是李成這個少年模樣的年輕醫生,於是又都變得猶豫起來。他們寧願找個老醫生來看病。也不敢將自己人的生死交給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
當然了,李成在人民醫院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大人物”,早就有人小聲地在旁邊向別人解釋李成的身份,而且還是說得玄之又玄,聽起來就好像上世紀聲名遠揚的“氣功大師”一般。信的人自然是深信不疑。不信的人,則聽了也不會馬上就相信,反而變得半信半疑起來。
旁邊的人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而且還有的人認出呂海濤的身份,說他是有名的國外醫學博士,最近纔回國給人看病治療,以前都是在美國的醫院坐診。當真是來歷驚人得很。
眼見如此,呂海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收費很貴?我看你是沒有真本事,想要通過騙人的方式斂財。遇到事情就只會吹牛打屁了。”
李成不爲所動,他準備轉身離去。
此時,呂海濤大聲地地說道:“怎麼,看到形勢不對就要逃走了嗎?”
李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白癡!誰會跟你在這裡胡鬧,今天是你負責急診室,這個病人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就得要負責人的!好好用點心治病吧!”
呂海濤被這番話說得差點啞口無言,很快他就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你不是說自己很行。而且還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嗎?我就不糾結你有沒有行醫資格了,只要你能夠將這個病人給治好的話。我以後就退避三舍。”
李成呵呵一笑,搖着頭走了幾步。
看到對方一點都不理會,呂海濤怒道:“膽小鬼!我看你就是不敢暴露出自己的老底,若是真有本事的話,就不會這樣不戰而逃。”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給人看病治療是很貴的。”李成的聲音悠悠傳來:“給這位兄弟看病的話,沒有二十萬塊,我是不會出手的。”
這個規矩很多人都知道,凡是對李成了解一點的,就清楚李成給人治病從未少過十萬以下的。每次那些病人央求他出手,總是要在事前說清楚價格,少的話十萬,多的話幾十上百萬都有可能。
而且神奇的是,那些上門懇求他醫治的病人和家屬們,都非常願意給那麼一大筆費用。
當然了,李成也不會給病人失望過,凡是他出手救治的病人,少則幾日,多則幾個星期就會完全恢復健康。不論多麼嚴重的病情,也不管是什麼疾病,都會被他治好。
可是問題在於,李成並不想單純的做個醫生,能夠支付得起那麼昂貴費用的家庭也不多,所以知道他實力的人很少,大多都是聽過旁人說過,成爲了人民醫院的一大傳說中的神醫。
對於這種市井傳言,呂海濤是一向都不相信的,他認爲,醫學是一門嚴謹的科學,沒有經過科學驗證的東西都是迷信,甚至可能是一些騙術。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唆使下,他一聽說李成回到醫院上班了,於是就馬不停蹄地殺了過來。
此時,李成說什麼都不願意輕易出手治病,對於很多人而言,他的說辭聽起來有些勉強,特別是呂海濤這種完全不相信李成的人,他更是覺得荒謬不堪。
“不就是二十萬而已嘛?”呂海濤覺得機會來了,他大手一揮:“只要你把這個病人給只好了,我來出這個錢。”
李成聽了轉過身來,看着呂海濤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呂海濤重重的點頭:“當然是真的!就怕你不敢吧!”
李成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擔架前面,掏出了口袋裡的銀針盒。還沒等他抽出銀針,給病人治療時,就被呂海濤給阻止了。
“等一下!”呂海濤伸手攔住,沒有李成動手救人。
“怎麼了?”李成瞥了對方一眼,嘴角露出冷笑:“你是想反悔了麼?”
“反悔?”呂海濤搖頭說道:“我纔不會反悔呢,我只是想跟你說明一下。要是你治不好的話,你要怎麼辦?”
“隨便你怎麼樣,就算是你讓我立刻從這家醫院滾蛋也可以。”
“隨便怎麼樣都可以?”
“廢話,老子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你要是擔心的話,現在可以反悔。”
聽了這樣的話,呂海濤仔細看了看李成的表情,察覺不到半點慌張的樣子。他心裡有些不妙的感覺,仔細一想,覺得這裡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於是想到其他地方去。
“我覺得還是事先確定一下才好。”呂海濤開口緩緩地說道。
“你要怎麼地?”李成有些不耐煩了。
周圍的人也都看得有些心急,好幾個人連聲叫道:“對呀,呂醫生你要怎麼樣?”
“快點讓李大師救人吧!”
“你們還賭不賭了,不賭的話,就快點來人處理一下吧。”
“對呀,要不早點讓人家送進病房,以免拖延治療時間。”
不僅旁觀者,就連好些農民工也都被這番變故也驚呆了,有的人想要打斷這個意外事件,以便讓受傷的兄弟早點接受正規的治療,也有的人聽說過李成的名頭,覺得可以試一下,堅持要讓“李大師”來出手救人。還有的半信半疑,想要看看鬧劇要怎麼樣發展。
總而言之,現場的情況相當的混亂,而大多數的人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情圍觀着。
呂海濤眼看騎虎難下,他也知道自己剛纔被氣暈頭了,竟然會提出這麼荒謬的提議,就算是賭贏了,事後估計也會給其他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然了,這種印象對於李成來說,他是無所謂了的,反正自己就不打算在這家醫院裡當醫生什麼的。若是能夠讓呂海濤以及其背後的人知難而退,少來煩自己的話,李成是可以裝瘋賣傻,又或者乾脆就一巴掌扇回去,好讓對長點記性。
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要當衆扇呂海濤的臉。
那個呂海濤先是回憶了一下剛纔自己檢查的結果,覺得眼前這種情況,就算是交給有經驗的醫生來處理,也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情。更何況是給李成這種沒有任何真本事的“神棍”,那更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你要治也可以……”呂海濤說道。
他還沒說完,就被李成給打斷了:“什麼叫做我要治?是你央求我治的,記住了,二十萬塊,一分錢也不能少。”
呂海濤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也就沒有因此而動氣,而是心平氣和地說道:“好,是我要你給病人醫治的,二十萬而已麼,我給你就是了。”
“以前我給人治病,都是事先收錢再動手的。不過你是同事,我就好說點,先把人給治好了再像你要錢。”李成慢慢地從銀針盒裡抽出一根長長的銀針。
呂海濤連忙接上去說道:“對,你要先把病人給治好。我剛纔已經檢查過了,他腦部出了點血,若是你能夠將他救醒,並且完全康復的話,那就算是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