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周笑寒竟是當着衆人,哭了,這是自母親去世之後,他第一次流淚。
上一次哭,是因爲心裡冷,冷得無所可依。
這一次流淚,卻是因爲心裡暖,可暖得心口發堵!
“東臨,這件事,就這樣吧!”
說完,看着沉默不語的君東臨,周笑寒重重吐口氣,轉身便走。
“站住!”
周笑寒纔打開門,卻是君東臨突然開口。
“周笑寒,只要你今天走出這裡!三天之內,周家從此除名!”
君東臨不看他人,卻是對着面前的酒杯冷冷一笑,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應該知道,這一點,我做得到!”
撂下這句話,君東臨猛然起身,將身後的椅子一腳踢到,轉身直接從周笑寒身邊走過。
卻是君東臨先一步離開。
離開天東閣的路上,君東臨走的很快。
“因爲我知道,我欠你們的,是我永遠還不起的!”
周笑寒的這句話,就像是突然被烙印在君東臨腦海一般,火辣辣的疼,可是這種疼並沒有擴散開,而是死死堵在了他的胸口。
二人經歷不同,但是這句話,君東臨卻是感受的那麼深。
很多事不需多言,僅僅一點細節就能猜出來全部,小北與顧曉博的那一次爭執,阿南的冷漠與不屑,以及洪叔的那一番話,僅僅這些就足夠君東臨猜出很多事情來。而他也知道,自己所猜到的這些與現實相比,還要少得多,但就是自己猜得到的已經令他有些揹負不起。
父母的死,仍舊是個迷,不是君東臨不想知道,是他知道此時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知道!
父母留給了自己什麼也是個未知,但他明白那是無數人心血的結晶,可偏偏那麼大一份遺產,卻有人甘心爲自己守護着,那他又該如何償還?
甚至最近,君東臨心中生出了一個猜測,父母的死是不是跟自己有關?
許是被周笑寒的那句話刺激到了,所以希望冷風能讓自己平靜下來,許是剛剛喝下的那杯酒太辣,所以想痛痛快快的跑一場,馬路上,君東臨的速度越來越快,心思沉重的他也只想通過狂奔來釋放,來獲得解脫。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這,這……”
坐在車裡,一直跟隨君東臨身後的赫連漠北,眼神中越來越驚訝。
負責開車的趙軍,已經駭然的說不出話來,而看見儀表盤上所顯示的兩百公里每小時的時速,趙軍似乎怎樣驚訝都不足以表現出內心的震撼。
“這,這還是人嗎?”
眼看馬上要被甩掉,趙軍趕緊加速。
有那麼一個瞬間,君東臨好似聽不到無比巨大的風聲,而是周圍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
但君東臨不管這些,也不想管這些,只是不願停下來。
從那八頭猛獸身上得到的道境之力,這一刻竟是被君東臨完完全全發揮出來,而他身體內的元力更是因此而與道境之力達到了一種最初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