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狂妄之言,周大師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他師承南派移山道人,苦修風水秘術二十餘載。自出道以來救人無數百姓於水火,受人愛戴,平時都是一些達官顯貴,鉅富豪門的座上賓。便是國家中央級別的領導,都親自接見過他。
一個弱冠之齡的小屁孩,竟敢這樣對他說話?!
周大師壓制怒火,依舊耐着性子道:“小子,不知你師承何門何派,又有什麼通天本領,敢這樣跟老夫說話……”
“我無門無派,師傅嘛……”
寧小北想了想,一擺手,“說了你也不信,他那種級別,你永遠也無法理解。”
“哦?”
周大師一下來了興致,隨即冷笑道:
“呵呵,好大的口氣,我理解不了……我賙濟玄在這偌大的華夏風水界,不說頂尖,但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什麼樣的風水師傅、仙家道士沒見過?若你師傅真的很厲害,不妨說出來聽聽。”
“賙濟玄?難道是……南派號稱‘乾坤一指’的賙濟玄。”
寧秋霞剛纔還頗爲氣憤和不屑的臉色,瞬間鐵青。
“秋霞姐,這個賙濟玄很有名嗎?”
寧鬆出聲問道。
“何止是有名啊……賙濟玄是南派風水界,泰山北斗級的人物!若論排名,他絕對是前三之列!傳聞他還受到過國家級領導的接見。”
寧秋霞眸光微微閃動,顯然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前三!”
“受到過國家級領導的接見?”
盛家父子、寧蝶、寧鬆,還有一幫農研專家、教授、博士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這個周大師來頭竟然如此之大。
需知,自建國以來,什麼風水龍脈、神佛鬼怪都被定義爲迷信。而賙濟玄受到國家領導人的接見,無疑是肯定了他的地位和本事!
這時,賙濟玄就瞥了寧小北一眼,發現他一臉茫然。
便笑道:“小友,莫非你沒聽過老夫的名頭?”
“沒有。”
寧小北老老實實道。
“呵呵。”
賙濟玄臉色一黑,開始冷笑道:“剛纔小友口出狂言,我還以爲你是哪位風水大師的弟子呢。現在看來,你不過是個裝腔充楞的門外漢而已。”
“不過,我的確不是你們南派風水界的人,也不知道什麼隱陽脈。”寧小北道。
“噗~~~”
衆人聞言,差點沒笑噴出來,幾個農科大學的教授,夏樹州的幾個學生,都是一臉戲謔的望向寧小北。
“裝逼不成反被草啊。”
“臉疼不疼?”
“孔子說得好,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啊。”
……
“逍遙哥?”
寧鬆和寧秋霞都傻眼了,他們沒想到,桀驁囂張如寧小北,竟然低頭了?
寧小北沒理會衆人的嘲諷目光,只是繼續道:
“我雖然不太懂風水,但卻知道,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隱陽脈!也不需要尋找陰脈,引渡陰氣,因爲那樣只會讓牡丹死得更快。”
“住口!”
賙濟玄暴喝出聲,鬍子亂顫,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
“你懂周易嗎?”
“你懂九卦嗎?”
“你讀過《術藏》嗎?”
“你看過《八宅明鏡》《葬龍疑經》嗎?”
“你懂什麼叫做‘三陽開泰’、‘七星聚秀’嗎?”
隨着一聲重重的冷哼,賙濟玄一拂袖,冷聲斥責道:“你恐怕連七星是哪七個都說不出來,卻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
“我賙濟玄七歲學道,十二歲隨我師移山道人‘伏且’走南闖北,逢山定穴、遇水分金!滅殺過不知多少條冤魂厲鬼,看過的陰居凶宅不計其數。”
“1985年,西海順昌市一戶人家祖墳冒黑煙,是我吟法三日,超度怨魂,平息凶兆。”
“1989年,嶺西鬼宅,兩家十二口人死於非命,震驚全國。是我以自身爲誘餌,夜居鬼宅,捉住紅衣女鬼,以火焚之。”
“1993年,松山市地震頻發,數千人受傷。是我佈下法陣,稀和地氣,平息災難。”
……
“九七年,嶺南辛安山,十幾萬畝土地爆發稻瘟,糧食顆粒無收。也是我和南派幾位大師,依據當地山脈走向,對應星辰,順和地理。最後佈下移山法陣,拯救數萬百姓於水火……”
“我賙濟玄出道二十餘載,救人無數,功德無量!豈由你這黃口小兒輕辱?”
他怒髮衝冠,字字燃火,句句入魂,令在場衆人無不肅然起敬。
“好……好厲害……”
那個扎馬尾辮的女學生,一臉崇拜地看着賙濟玄。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簡直太偉大,太值得尊敬了!救數萬人於水火,在佛門之中,當屬羅漢,勝造千萬級浮屠。
“麻煩大了。”
寧秋霞看見暴怒的賙濟玄,心中苦笑不已。
寧小北固然厲害,厲害到小小年紀能斬落半神,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那殺戮破壞的霸道手段,在這牡丹園用不上啊!
此刻,衆人之中,只有寧蝶還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希望地盯着寧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