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的確約了人談事情，可大晚上的，談事情放到酒店，明顯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
當然要談正事也是真的。
之前找人去跟玫族接觸，現在給他當面彙報。
結果並不理想，人家沒有賣身的打算。
轉讓股權根本不用考慮，注資參股到是可以考慮。
“能給多少股權？”
“最多百分之五。”
江帆直接就不問了。
沒有控股權就是陪太子讀書，這種事他不幹。
他又不是資本運作，又不指望上市套現，要那點股權有個屁用，關鍵這貨最後還把自己給做死了，不然戰略投資一下給抖音弄點資源還是不錯的。
相比之下，錘子雖然小了點，但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強。
“去跟錘子談，只要肯讓出控股權，別的都好說。”
“估值呢？”
“先談了再說！”
半小時候。
江帆回到房間，浴室裡水聲嘩嘩。
呂小米明顯在洗澡。
三兩下解除掉武裝，也衝了進去。
“你出去。”
“爲什麼？”
“我馬上洗完了。”
“我檢查一下洗乾淨了沒。”
“我又不是豬！”
“這裡洗了沒？”
“你混蛋！”
……
快八點的時候，呂小米先下來了。
她自己開車過來的，到停車場拿了車，開車走了。
又過十幾分鍾，江帆纔下來，也開車走了。
呂小米到家後，葉秋萍還沒回來。
快下班的時候打了電話，說了要加班，估計得到十點左右纔回。
提前回來一個小時，就是想看看閨蜜到底在不在。
果然不在！
一直等到過了十點，葉秋萍纔回來。
進門看到呂小米在，還很驚訝：“你不是要加班到十點纔回嗎？”
呂小米說：“提前忙完了，你去哪了？”
葉秋萍眼皮都沒眨一下：“出去吃了個宵夜？”
呂小米問：“跟誰吃宵夜？”
葉秋萍道：“還有誰，當然你哥啊！”
呂小米無語了一下，說的好光明正大，問：“就吃了個宵夜？”
葉秋萍道：“不然呢，還能吃啥？”
呂小米嘴皮動了動，真想問一句，你倆是不是沒羞沒臊去了，可怎麼也問不出口，最後就變成了：“我是不是該搬出去了，給你們騰地方？”
葉秋萍連連點頭道：“那最好了，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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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小米又想打人了，也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但又不好再問，着實有點鬱悶。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些煩心事扔到一邊，回臥室忙活去了。
清明的時候回家幫着賣魚，試着拍了幾個短視頻，結果點讚的不少，更有不少人留言要買魚，可把呂小米忙壞了，上班的時候沒事都忙着偷偷賣魚。
呂小米覺的現在的網民不理性。
好多買了魚的，連魚的品類都不清楚就買了。
明顯是衝着她來的。
早就知道直播帶貨行業在蓬勃發展，更知道江老闆同學就在搞直播賣貨。
而且還掙了不少錢。
但一直沒有接觸過，就沒什麼體會。
無意中試下了，總算感受到了爲什麼好多人都在搞直播賣貨。
評論區的內容五化八門，那些扯蛋的自動過濾。
只要那些留言要買魚的，她纔會主動聯繫對方。
在抖音買東西很不方便，因爲抖音本身不是電商平臺，只賣流量，給淘寶京東等第三方電商平臺導流，不轉接三方平臺，就只能跟想買東西的網民單線聯繫。
實在太不方便。
之前運營部門還提出過，建議搞電商平臺。
但不知爲何被江帆給擱置了。
呂小米覺的有必要給老闆建議一下，不然賣魚實在太不方便。
要說註冊個淘寶店鋪其實也很簡單，可轉接到三方平臺的話得買流量，抖音的流量不會白給三方平臺，就算是千萬級粉絲的抖音一姐接入三方平臺，也會被算法機制沉底。
不買流量是不行的。
呂小米不想花錢買流量，只能跟做微商的一樣賣魚。
對她來說，這只是利用自己多餘的時間，幫爸爸賣點魚。
自己就能引來流量，再花錢買流量就划不來了。
爲了賣魚，還特意又買他一部手機，註冊了一個微信號。
這是被各種騷擾後痛定思痛採取的措施。
賣魚的手機微信都是專用的。
只有賣魚的時候纔開機，其他時候都是關機的。
不然實在煩不勝煩。
不出所料，賣魚的微信已經炸了。
未讀信息多的數不過來。
呂小米一條一條看，一條一條挑着回覆。
“妹子哪的？”
“有男朋友了嗎？”
“怎麼不回，手機號多少？”
信息五花八門，這些都還是比較正常的。
還有不正常的，諸如一晚上多少錢，我想睡你等等這類不正常的，即使呂小米早就被轟炸過已經習慣，但看到這類信息還是會覺的氣悶，直接就拉黑。
魚不賣了也不想應付這類人。
忙活一陣，葉秋萍也換上衣服進來幫忙。
四季花園。
兩個小秘不在，江帆習慣了有人摟，一個人就有點孤單寂寞冷。
想起呂小米說抖音上有賣魚的視頻，就拿出手機翻了翻。
關注的抖音號稍微有點多，足足一百多個，最近幾天沒刷抖音，還不知道呂小米也發了作品，在列表裡找了半天，才找到呂小米的抖音號。
名字就是真名：小米。
粉絲還挺多的，都有十幾萬了。
但作品卻不多，一共也就二十幾個視頻。
前面的江帆都看過，都是些類似於風景和街景。
剩下的全是給她爸推銷魚的，只不過以前拍的沒出鏡，最新的幾幅作品真人出鏡，本來人就很美，美顏特效濾鏡再一上，秒變女神，怪不得粉絲這麼多。
視頻裡呂小米穿了身淺黃色裙子，手裡拿着各種魚貨，興致勃勃地對着鏡頭介紹。
明顯精心打扮過了，美的讓人合不攏腿。
最火的一幅作品點贊已經過十萬，評論數千條。
江帆看了看評論區，一堆發情的。
有叫老婆的，有叫媳婦的，還有要手機號碼和微信的。
甚至還有腦子瘸了問價的。
江帆莫名火起，差點就給技術部門打電話把這幾個劣貨給永久封了。
忍了又忍纔算忍住。
本來聽說呂小米在幫她爸賣魚呢，還聽喜聞樂見。
可看了評論區，心情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這可是要成網紅的節奏。
別哪天領着秘書上他街都被人認出來，可就扯到蛋了。
隔天上班。
呂小米有點兒打蔫，一副晚上沒睡好的模樣。
彙報行程的時候還打了幾個哈欠。
江帆聽完彙報，才問她：“昨晚去哪了？”
呂小米愣了下：“哪都沒去！”
江帆問道：“那怎麼哈欠連天的，晚上不睡覺幹嘛呢？”
呂小米說：“賣魚呢！”
江帆就問：“賣的咋樣？”
呂小米有點小得意：“一共賣了三百多單吧，有兩噸多了。”
江帆皺皺眉頭：“你還挺有成就感的？”
呂小米揚了揚俏臉：“我沒耽誤工作。”
江帆腦殼生疼，自己問這個了嗎？
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再別露臉了！”
江帆拍着椅子扶手，說：“再露臉都快成網紅了。”
呂小米不樂意：“管的真多！”
江帆問道：“你爸還有多少魚沒賣掉？”
呂小米道：“還有一百多噸！”
江帆盤算了下，說：“讓你爸裝成十公斤的箱子，拉過來給員工發福利！”
呂小米愣了下，說：“不行！”
江帆納悶：“怎麼不行？”
呂小米撇撇嘴：“都是隨季上的，一個月就十幾噸貨！”
江帆瞭然，隨即又頭疼：“總之再別拍短視頻了，拍也別露臉。”
呂小米撇撇嘴，一臉的不樂意。
本來還想給江帆建議搞電商呢，也給忘了。
可她忘了，運營部門卻沒有忘。
快下班的時候，曹光親自將一份調研報告送到了江帆辦公室。
報研報告通過分析抖音自身的定位功能和戰略遠景及行業發展等方面，提出了成立電商部門的必要性，還有一大堆用戶反饋和消費者建議等，白紙黑字內容不少。
“你覺的我們有搞電商的條件？”
江帆大概翻了一下，放下報告問曹光。
曹光說道：“不具備條件也得搞，現在互聯網企業越來越依賴流量，特別是那些電商零售類企業，未來流量的價值會進一步凸顯，我們給第三方平臺導流，實際上是一種對流量的浪費，遠遠無法實現流量價值最大化，還有就是從用戶的角度出發，我們現在除了廣告分成之外，沒有更好的讓用戶實現流量變現的渠道，如果開通電商，一部分生產流量的用戶就有了更好的變現渠道，對我們吸引更多用戶作用會很大……”
江帆輕輕拍着椅子扶手，一邊聽一邊琢磨。
去年運營部門就提交過相關提議，但被他擱置了。
電商不是抖音主業，抖音的主業是生產和營運短視頻內容。
連主業都沒做好呢，就想搞副業。
用老話說，走路都沒學會呢，就想着飛了。
抖音的商業運營模式都還在探索，到頭來大概率哪樣都搞不好。
可現在曹光又提了出來，江帆不得不認真考慮。
畢竟曹光的理由很充分。
而且，直播帶貨的風口已經到了。
江帆想了一陣，說：“召集開個會討論一下吧！”
曹光答應一聲，出去安排了。
中午。
江帆在海悅天府吃午飯，賈明亮陪他。
“你的方向找到沒？”
江帆喝了口茶，問賈明亮。
賈明亮苦着臉：“還是不知道能幹啥，不過瑩瑩到是看上了一個項目。”
江帆問道：“什麼項目？”
賈明亮道：“說起來還是跟抖音有關，瑩瑩是學設計的，在抖音也做過一陣，對廣告設計比較感興趣，現在抖音不是在到處賣廣告嘛，不少工作室都在接抖音的活，瑩瑩也想搞個工作室接一些廣告設計的活，我覺的這個不錯，你可得給幫襯着點！”
江帆問道：“你呢，你準備幹嘛？”
賈明亮理所當然道：“這還用問，當然是給老婆打工啊！”
“……”
那個那個無語，差點被茶噎住。
說的可真理直氣壯。
江帆點了點頭，說：“行，工作室成立了告訴我。”
賈明亮就精神一振：“還在商量呢，等定下再說！”
江帆再次無語，這才商量了多長時間了，還定不下來。
得墨跡到什麼時候。
坐了一陣，沈瑩瑩把菜端了上來。
這妹子笑的時候是真好看。
可惜朋友妻不能欺……
江帆請她坐下，問了問她的想法。
沈瑩瑩說：“就是個想法，我都不知道抖音的廣告是怎麼運營的。”
江帆笑道：“抖音的廣告模式有好多種，合作方式也不同，你要說那些接廣告設計制度的工作室，有三種模式，一種是到公共平臺去接單，發佈信息的都明碼標價，活幹完了拿錢就行，不過這種的都是那些跟抖音合作的大型廣告公司發佈的，結賬沒保障，想在公共平臺接活得做好活幹完了拿不到錢的準備；第二種是跟抖音的營銷中心合作，在抖音的內部平臺上接各大營銷中心的活，具體的規則你可以找呂小米瞭解一下；第三是成爲抖音的廣告合作單位，自己拉廣告自己製作生產運營，不過這個門檻太高，就算我給你走個後門，讓運營部門把你納入合作單位的名錄，你也得自己去找客戶賣廣告，我估計不太好做。”
“第二個！”
賈明亮立刻道：“跟你們的營銷中心合作好，至少不怕被坑！”
沈瑩瑩臉上掛着笑：“那我問問呂小米再說！”
江帆一邊吃飯，一邊說：“廣告也有好多種，有專門策化文案的，有負責設計的，還有專業加工和製作的，看你擅長哪一類。說實話這也是個辛苦活，你要真幹這個，估計得天天加班，現在什麼都是透明的，廣告也得靠數量來取勝，想多掙就得多接活，我覺的你還不如拍短視頻去賺流量，流量變現可比做廣告來錢快多了，也不用太辛苦。”
“算了算了！”
賈明亮忙搖頭：“可不能讓瑩瑩當網紅。”
江帆瞅瞅他倆：“難道你還怕你媳婦火了把你飛了？”
賈明亮呵呵道：“那到不是，現在的那些網紅可沒幾個正經的。”
江帆無語，這是得有多大的偏見。
由此可知，扭轉世人對網紅的一貫認真確實任重道遠。
沈瑩瑩則偷偷瞪了賈明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