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出奇的順利,王一緣走了三個小時左右,終於看到了那記憶中的低矮瓦房,在不遠處的農田裡,王一緣還看到淳樸的農民正在耕種。
他們彎着腰一鋤頭一鋤頭的耕種的農田,她的內心纔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也許昨晚發生的一切真的只是夢,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搞半天還是自己在嚇唬自己。
她回頭望望那片茂密神秘的樹林,終於走出了那片怪異的山林,不知道回程的時候,還會不會碰上那些怪事?她從她的小包裡掏出一根頭繩,把頭髮都束到後面,紮起來,紮成一個馬尾,瞬間整個人精神多了,也舒服多了。
王一緣往前走,進村,路過農田時,農田裡的村民們熱心的打招呼,“嘿,是緣緣啊!回來看你外婆吧!真是有孝心!”
王一緣僵着臉對着他們點點頭就快步離開了,因爲王一緣並不認識他們!他們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那些村名的臉非常的陌生,就算是有過五年的時間沒有回來過,可也不至於將這些人的臉忘得一乾二淨,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王一緣低着頭繼續往前走,走上了田埂,田埂並不寬,勉勉強強可以同時通過倆人,田埂兩邊是池塘,養魚的池塘,她外公就是在。。?王一緣搖搖頭不想記起那些難受的往事。
現在田埂上只有王一緣一人,所以王一緣也走的也輕鬆。
周圍幾個大池塘都是連在一起的,田埂也挺長的,她走起路來小心翼翼的,慢慢地走,深怕一個不小心摔池塘裡去了,走着走着,突然包裡的電話響起來了,她停了腳步,掏出手機來,一看是媽媽打來的電話,這山裡居然有信號?
李家村地處一座大山的腹地,四面環山,如果山林裡沒有信號,山村裡怎麼會有?她不知所措的接了電話,“緣緣,昨晚打你手機一直打不通是怎麼回事?你還好吧?沒出什麼事吧?外婆怎麼樣了?還走得了路麼?”
王一緣猶豫着要怎麼跟她媽媽解釋昨晚的事情的經過,仔細想了想,還是別告訴媽媽那些恐怖的事了,畢竟她也不知道昨晚發生的到底是真是假。
“媽,昨天長途車拋錨了,我在車上將就了一晚上,那段路上沒有信號,所以手機打不通吧,我今天才剛剛進村子裡來,還沒見到外婆呢。”
“是嗎?怎麼一開始就這麼不順利。緣緣,你這樣吧,等下見到你外婆,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回來,知道嗎?那村裡……近幾年……哎呀,我也是聽同鄉人說的,反正怪怪的,你自己注意點。把我給你求得那個護身符給戴好了,別弄丟了。”
“是嗎?怎麼怪怪的?”王一緣一聽自己老媽這麼說,更加確定她不跟着自己一起來就是因爲害怕吧?她肯定不是她親生的,不然有哪個老媽,會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
她的媽媽在電話裡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可也就在這時王一緣才發現,在田埂的對面,朝她走來一人,那人已經走得離她很近了,她一直停在原地打電話,那人要走過她,她一定要側身讓他,突然覺得挺尷尬的。
對方着裝讓她感覺還挺熟悉的,一身黑,高個子,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背上揹着一大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揹包也是黑色的,當他走過王一緣的身邊,兩人幾乎面貼面的看着對方。
對方面無表情,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王一緣,這就是所謂的面癱吧?王一緣在心裡感嘆。和他四目相對,王一緣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就感覺自己是脫光了在他面前沒有一點隱私。
她不禁暗暗地吞了吞口水,被他深不見底的眼神一見,她幾乎已經忘記她還在和媽媽通電話,就是他們倆交錯的一瞬間,王一緣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人身上的氣勢,身體的自然反應,汗毛都立起來了,以及,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王一緣慌張的轉回頭不敢再和他對視,那眼神還真嚇人!
可儘管已經避開了和他的對視,但她的整個內心似乎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裡平靜無波,只有在暗處潛伏着一雙駭人凌厲的雙眼,直勾勾的注視着她!
“緣緣!你到哪兒了!?電話怎麼突然這麼大的雜音!”電話裡媽媽大聲的吼道,把她的意識一下子拉了回來,她顫抖了一下,大口呼吸着,要是她一直待在那個空間裡,她覺得她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不敢回頭再去看那個人,比之前她所經歷的那些事,這個男人要恐怖好多倍。
意識和內心得到了緩和,她趕緊回答,“媽媽,現在好點了嗎?”她擡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額頭,發現已經是一額頭的汗水了。
電話裡,“現在好了,沒有雜音了,緣緣,你還是儘快回來吧,我挺擔心的。”世界上有哪個媽媽會不心疼兒女呢,嘴上說着再無情的話,但到最後還不是會打心底爲兒女擔心。
“我知道了。我見了外婆,看看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再陪陪她說說話,應該明天可以回來吧。”
和母親約定好了回程的時間,王一緣掛掉了電話,把手機裝回自己的小包裡,順帶着拿出護身符掛在脖子上,低頭掛上護身符時,這才發現,田埂上的泥巴有些稀,是那種前一天下了雨,第二天人踩上去會滑到,而且還會弄一鞋子泥的那種感覺。
但現在田埂上的泥也不算是太泥濘,還面前能走路,她擡腳走了幾步,鞋子的邊緣已經沾上了一些泥,低頭往回看她的腳印,田埂上一路過來,都是她的腳印,她抿了抿嘴,等下到了外婆家該洗洗鞋了。
她又再走了幾步,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田埂一路上有她的腳印,可爲什麼沒有那個男人的腳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