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池子中就安靜了下來,幾十人都沉寂在修煉裡,那極陽的真氣不用自行吸納,也會強行灌入你的四肢百骸,遊遍全身。
“嘩啦。”
數個時辰後,莫嵐承受不住了,第一個從池水中出來。她的武魂偏陰屬性,再待下去的話,就要損傷經脈了。
莫嵐從水中出來後,便盤坐在池子旁修煉,真氣運轉下,身上冒出大量白煙,盞茶時間就將衣服蒸乾。
不久,溫溫也承受不住了,從其內出來。
一日後,陸陸續續有學生承受不住那池水,從其中出來,但都是面帶喜色,繼續坐在池邊修煉。
時間一點點過去,二日之後,就剩下十餘人還在苦苦堅持。
“嘩啦。”
嶽強也承受不住那陽氣的侵襲,從水池中一躍而起,他通體都泡的赤紅,身上竟褪下了一層皮來,但卻滿臉狂喜,若非衆人都是靜修,怕是要直接仰天大笑了。
“恭喜,踏入靈武中期了。”
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柳城慢慢的從池中走了上來,同樣的是滿身通紅,目光閃閃。
嶽強一回頭,驚喜道:“你也突破了?”
柳城點了點頭,將喜悅壓制下來,心有餘悸的嘆道:“這池水太好了,但也太可怕了,若非實在扛不住,真不想上來啊。”
嶽強深表贊同,目光落在池中僅剩的十餘人身上,道:“這些都是怪物。”
池中就剩下楊青玄,和一些靈武中期,還有本身偏陽屬性的學生。
柳城驚道:“你看楊青玄那附近,好像有些不對,似乎池水在流動。”
水霧極濃,難以辨識,柳城也只是聽見細微的涓涓聲,外加猜測。
嶽強盯着看了半晌,道:“這是池水,怎麼可能會流動,多半是你眼花了吧。”
柳城狐疑了片刻,也不再細想。
兩人剛剛突破,相對盤坐下修煉,穩固境界。
又過了一日,十餘人也出來的差不多了,池中只剩下楊青玄、杜若兩人。
杜若的周身浮現出閃電,織成一張電網,將至陽之力過濾開,僅僅是清純的靈氣流露進來。
但即便如此,也終於在半日後,感到精疲力竭,從池水中走了出來。
旁邊修煉之人,全是譁然一片,看着那水霧朦朦中,僅存的唯一身影。
“楊青玄他……不會死在裡面了吧?”有人懷疑的問道。
陳真怒斥道:“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那人被這陳真一喝,頓時閉上嘴巴,不再吭聲了。
另一人道:“這楊青玄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可以堅持如此之久,這池水的可怕,大家都深有體會,幾日時間過去,至陽真氣入體,怕是整個人都廢了。”
藍顏眼中閃過異色,道:“楊青玄修煉的武技似乎正是這種至陽至剛的路子,這池子十分適合他。但,修煉至陽武技的不止他一人,能夠堅持到現在,的確難能可貴。”
“不是難能可貴,而是太可怕了!”
從水池中出來後的杜若,一直在靜靜修養,此刻忽然睜開眼來,露出震驚和忌憚的神色。
她緩緩說道:“這至陽真氣入體的痛苦,是成倍增加的,待上兩天需要的耐力,是一天的十倍不止。而三天,需要的耐力是一天的百倍不止!”
說罷,她眼中爆出精光來,自己也被震驚到了。
若非有武魂御雷,可以將至陽之力過濾掉不少,怕是兩天都堅持不下來,而楊青玄已經堅持了三天多時間,快要接近四天了!
其餘之人也全是騷動不已,不明白楊青玄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天賦之高,讓人難以企及?
衆人都是連連搖頭,不相信,也不願相信這個猜測。
楊青玄沉寂在自我意境之內,並不知道自己的異常已經引起了衆人騷動。
四周的陽氣化作一絲絲能量,從他全身毛孔涌入,沖洗身軀和經脈,將體內雜質一點點排除出來,起到固本培元的奇效。
若是水霧散開的話,衆人都會看到一幅奇景,在楊青玄的周身,有着數萬個細小的漩渦,不僅依附在皮膚上,而且成圓形散開,好似某種圖案。
而楊青玄的左肩上,封印漸漸解開,那赤紅色的火雲印記,鮮yan照人,就像在灼燒着他的肩膀一樣。
但楊青玄沉寂在美妙的意境內,對左肩上的武魂印變化,渾然不知。
……
古殿之外,匯聚的學生越來越多。
都是從山脈各地走了進來,然後被困於此,出不去了。
大家也不敢進殿,特別是見到兩撥人進去後,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幾天了都靜悄悄的,都認爲楊青玄等人肯定是死了。
這下更沒人敢靠近那古殿,全部躲得遠遠的,甚至無聊之下,繼續挖起礦來。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就在這熬時間,只要時間到了,學院見大家都沒回去,必然會派老師過來巡查,到時候就能出去了。
正當大家熱火朝天挖礦的時候,天空中的烏雲忽然翻滾起來,原本就陰暗的山谷,變得更加昏暗無光,暮靄沉沉。
“快看,那是什麼?!”
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聲音極爲驚恐,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原本此谷就山勢圍繞,宛若巨獸的骨架一般嶙峋可怖,再加上天空上陰氣化龍盤旋不去,森冷的氣勢更是彌散開來,滲透人心。
此刻那空中的陰龍竟活靈活現,後尾一甩,從中捲起極強的颶風,吸力竟引得大地震顫。
“轟!”
那颶風墜落下來,擊在大地上,瞬間就地表轟碎,無數寬大的裂縫延展開。
大地脆弱的就像是玻璃,僅一下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所有學生都被這場景嚇得尖叫起來,幾欲逃跑,那龍卻仿若活過來一般,一雙龍目中閃爍着幽幽青光,似是看到什麼珍饈,眼底閃爍着貪婪的光。
“吼!”
那龍一聲怒吼下,直接震散天上的雲霧,絕強的氣勢隨着那聲怒吼發散出來,沖刷着地面的衆人。
有不少人被那一吼之威壓迫,直接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