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曉桐笑,古楓也笑,而且笑得比她更燦爛。
這種邪惡的笑讓晏曉桐感覺有些不安,隱隱的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就刷地板起了臉,“傻笑個什麼勁!”
古楓:“師姐,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的!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好說話的,我可以當作剛纔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說!”
晏曉桐盯着古楓,看了好一陣,再次笑得花枝亂顫,指着他道:“小子,我跟你說,你這招唬別人可以,可是想唬你美貌與聰慧並重的師姐,那可是門都沒有!”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古楓無奈的嘆氣:“師姐,你真的不後悔!”
晏曉桐:“後悔的是龜孫子王八蛋!說話不講口齒的人一輩子吃方便麪沒調料包!原賭不服輸的人死一本戶口簿!”
古楓寒了又寒,忙道:“賭唄!賭唄!”
晏曉桐:“那就趕緊啊,你不是有力氣嗎?搬啊!”
古楓又笑了,突地湊到她的耳邊,低語道:“師姐,你就等着讓我參觀吧!”
說罷,沒等晏曉桐反應過來,古楓就走了出去。
沒多一會兒,他就從池海澤的書房裡搬來了一張豪華真皮大班椅。
晏曉桐疑惑不解:“你搬這椅子來做什麼?”
古楓:“池海澤家裡真有什麼東西是一眼看去能值幾個錢的話,那就是這張大班椅了。師姐你瞧,真皮坐墊靠背,超寬座位,回彈性好,拉力大,純鐵骨鋼架,底座粗鋼支撐,金屬電鍍五星鋼角,合金滑路,座位寬度超過五十公分,承重超過四百斤,其實這只是保守估計,有人做過試驗,這種椅子曾坐過三個超二百斤的胖子,價值兩萬三千幾!比客廳裡的液晶電視更值錢呢!”
晏曉桐睜大眼睛,愣愣的問:“師弟,說起這個椅子,你怎麼像專家一樣?”
古楓笑道:“因爲前些日子,我姐帶我去看傢俱,我也買了兩張像這個一模一樣的椅子!”
晏曉桐看了眼古楓,又看了看那張豪華大班椅,再對照着看了看保險箱,心中突地大驚,臉色驟變,良久才勉強得不能再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師弟,你這是幹嘛?師姐不累,不用坐!”
古楓點頭,強忍着發狂大笑的衝動,正兒八經的道:“師姐,你不累啊?”
晏曉桐忙不迭的點頭,“是啊,不累,你推人家的椅子過來幹嘛,這麼貴重的東西,磕了碰了就太糟蹋了,趕緊推回去吧!推回去吧!”
古楓恍然的點頭,“嗯,既然你不累,也不想坐,那我就只好用它來搬保險箱咯。”
說着,古楓把大班椅湊近牆壁,然後伸手探到保險箱的背後,扳緊了它,運足內氣,輕喝一聲,開始把保險箱往外搬出來。
五百斤的保險箱,古楓雖然扛不起,但搬還是搬得動的,在他使盡全身勁氣的的情況下,鑲嵌在牆壁內的保險箱一點一點的往外挪着。
看着雖然緩慢,卻正不停往外往挪的保險箱,晏曉桐知道,這次打賭自己輸了,輸定了,不但房子沒了着落,而且自己還要隨時隨地向這位師弟展覽,供他參觀呢!
一時間,悔恨,懊惱,難過,羞恥……各種各樣的情緒齊齊涌上心頭,弄得她傷心欲絕死去活來。
不過,晏曉桐始終就是那個識大體,顧大局的晏曉桐,儘管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是輸了就是輸了。儘管心裡苦逼得不行,但她還是湊上前去,緊緊的扎着馬步,把大班椅的口子對準那即將倒到座位上的保險箱。
座位的高度大約是五六十公分,而保險箱底部明顯要比座位高一點,所以在古楓把保險箱搬出來,倒下去的時候,正好是躺臥在大班椅的座位上,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剛剛好。
這班椅,簡直天生就是用來搬運保險箱的嘛!
古楓吹了一聲口哨,推着大班椅往外走。
晏曉桐雖然恨不得把古楓連同保險箱一起從這十二樓上推下去,但也僅僅只能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
在走之前,她並沒有忘記古楓的吩付,把已經複製好的“牀上戰爭片”內存卡放在孫蘭芳的牀頭。
古楓推着大班椅,走得雖然不快,但也順順當當的出了池海澤家,然後進了電梯,從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到了自己開來的那輛悍馬前,打開後面的擋蓋,把保險箱往車廂裡一推,這就與晏曉桐上車,然後揚長而去!
一個廢棄礦廠的倉庫辦公室裡。
古楓翹着二郎腿坐在那張大班椅上,晏曉桐卻是頭低低的坐在對面,像個小媳婦一般低眉順眼。
兩人默然對坐,寂靜無聲,只是外面卻時不時響着金屬切割的聲響。
良久,晏曉桐終於張嘴,柔柔的喚道:“師弟!”
晏曉桐這種嗲嗲的語氣,直讓古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嗯?”
晏曉桐嗲聲嗲氣的道:“師弟,你不是說你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嗎?”
古楓點頭。
晏曉桐:“那咱們打賭的事情,你是不是可以……”
古楓立即就打斷她,“師姐,你不是要跟我反悔吧!你剛纔可是說了,後悔的是龜孫子王八蛋!說話不講口齒的人一輩子吃方便麪沒調料包!原賭不服輸的人死一本戶口簿!”
晏曉桐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好一陣才訕笑着道:“我什麼時候說後悔了,我只是說可不可以過段時間再說,因爲我現在……嗯,那個不太方便呢!”
古楓疑惑了,不太方便?好事來臨?我怎麼沒聞到?鼻子失靈了?
納悶一陣,古楓不由惚然,師姐這是要用拖字決了。
不過他也不去戳穿她,只是淡淡一笑置之。反正他也沒說一定要參觀她不可,是她自己非要跟自己賭來着。
晏曉桐見古楓的笑容曖昧,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心裡一急,這就道:“你要是不嫌寒磣,不怕刺瞎自己的眼睛,現在就要看,我可以給你看的,反正我晏曉桐說到做到,從不賴賬的!”
把人逼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古楓知道師姐這是還不能面對現實,原本是想說這事算了,可是又怕傷了師姐的自尊心,於是就含糊其詞的道:“那就以後等你方便了再說吧!”
晏曉桐大喜,可喜過之後卻又犯難了,現在是對付過去了,可是以後呢?自己總不能說一個月來四次大姨媽,每次都來七天半吧!
再想想,晏曉桐就不管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能想那麼長遠的話,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放下心頭大結,晏曉桐又瞅了眼外面正在忙着燒悍與切割的兩個光頭佬,然後問古楓:“師弟,這兩人你從哪找來的,能信得過嗎?他們會不會去告發我們啊?”
“放心,他們不敢的!”古楓失笑,華天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另外一個光頭是齊冰清的親哥,這兩個都信不過,他也很難有別的人可以相信了。
兩師姐弟正在說話的時候,古楓的電話響了起來。
範允打來的,聲稱人已經抓到了,總共三人,其中一個左腿有殘疾。
這絕對是個幸事,只是大幸中的不幸是,這三人的嘴都很硬,只承認火是他們放的,沒有誰主使。
關於這一點,古楓並不糾結,因爲只要華天出馬,沒有誰能守得住秘密。
掛上範允的電話,外面也傳來了光頭和華天的叫喊叫,保險箱的門已經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