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將歐予晴想起了那晚肆意在她臉上撫着的那隻手。
而之所以會讓爹地找一個臉上帶着疤痕的,也是爲了找到那個人!
原本,她沒有將他與那晚的那個人聯繫到一起,直到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臉,那種觸覺,詭異的相似!
看到她一臉的防備,冬黎笑了笑,“抱歉,我有強迫症,所以看到你的頭髮,一直很在意,我知道這樣不太禮貌,可是……”冬黎聳聳肩,“我有點忍不住。”
似乎,他真的是無辜的。
當然,歐予晴不會那麼的相信他。
再次坐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冬黎好端端地坐着,一雙深邃的眸子就這麼看着她,明明只是普通的注視,但是歐予晴卻覺得,他的眼睛裡,似乎有別樣的目的,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似乎能將她捲進去,從此不見天日!
這樣的想法,嚇了歐予晴一跳,帶着這樣的心思,她根本就無法集中精力畫畫。
是他麼?
如今在人前優雅謙和的人,會是那晚帶着侵佔和掠奪的惡魔麼?
“怎麼了?”看到她放下畫筆,冬黎好奇的問,“我哪裡做的不好?”
“不是,只是我突然沒有了靈感,”歐予晴笑了笑,“你明天有空嗎?不如我們明天再畫吧?”
“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都有空。”聲音,很謙和。
這樣的作風,明明跟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難道,他有精神分裂?到了晚上也白天有點不一樣?
“如果沒事的話,那麼我先走了!”說完,轉身起身就要離開,似乎,沒有半點的留戀。
“等一下!”歐予晴喊住他,“你……接下來有事情要做嗎?”
“沒有,”冬黎靜靜地說着,“我是來度假的,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沒什麼事情。”
“那我帶你轉轉吧!”歐予晴自告奮勇。
“嗯?”冬黎疑惑地看着她。
“萬一……萬一我突然有了靈感,也可以隨時開始畫啊!”歐予晴在爲自己找藉口,她只是想要多一點時間相處,從而來判斷這個人是不是那晚的惡魔而已。
“隨你。”冬黎輕笑着。
他似乎真的很好說話,對於她的每一個要求,他也都會答應,與那晚只知道殘忍掠過的惡魔根本就不一樣。
“冬黎,”歐予晴喊着他的名字,“你度假有多久了?”
“一個星期?”冬黎的聲音有些不太肯定,“抱歉,我休息的時候,不太有時間觀念,每天過得有些渾渾噩噩的,具體是幾天,有點記不住了,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差一點飛機票。”
這句話,是故意的?
一般的人聽到這句話,應該是說不用查了吧?
“那你查查嘛!”歐予晴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東西可查。
“好!”冬黎笑着答應,然後拿出手機,撥通航空公司的電話號碼,甚至開了外音,然後說了自己的身份證號。
歐予晴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頭的女人親切地說出了一個日期,是一週之前的,而且不是這個國家,而是S國。
而他的起飛地點是A氏,那是歐家的地盤,如果他真的有另外的身份,那麼爹地應該知道的吧?
掛斷電話,冬黎笑着看向歐予晴,“看來,你似乎對我很感興趣,那麼我們就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的聊聊,怎麼樣?”
雖然前半句有些霸道,可是至少後面還是徵求了他的意見的。
“去學校的甜品店吧!”歐予晴提議。
“好!”他似乎一點也不固執,不那麼堅持自己的意見。
學校的甜品店裡不管什麼時候一般人都比較多,尤其是女生多,還有一對一對的情侶,所以他們此刻來,大家一般都會將他們當成是情侶的。
只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覺得怪怪的。
甜品店的一角,牧聲在給自己的學生補課,上面除了飲料和一些甜品之外,全部都是書籍,而身邊的學生一個個苦不堪言,只是看到歐予晴走進來的瞬間,他們的臉上都有了神采!
傳言歐予晴和牧聲有一腿,這麼今天這麼快就丟下牧教授,勾搭上了這個商業精英?
首富的女兒果然手段也是不一般的。
歐予晴沒有管那麼多,坐在一旁,徑自點餐,她點了兩杯冰沙,還有一些蛋糕,然後要了一杯冰水,卻推給了冬黎。
“天氣這麼熱,你應該口渴了吧?”歐予晴笑得一臉燦爛,很貼心關心。
冬黎喝了一口冰水,“多謝。”
這樣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明顯就是歐予晴正在勾搭這位帥哥,於是身爲牧教授的學生,他們自然看不過去。
“教授,”一個學生拍了拍牧聲,“你看那邊!”
牧聲轉頭,看到了正在說笑的歐予晴,還有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
沉默的臉明顯變得陰沉,作爲有閱歷的男人,他明白那個在歐予晴對面的男人有多深的城府。
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個學生替牧聲打抱不平。
“就是,整天扮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就知道勾搭男人!”另外一個學生接着回答。
“不就有一張漂亮的臉麼?”
“你們在說什麼!?”牧聲的聲音帶着憤怒,“考試還想及格麼?”
“……”
“拿着書回去複習!”
雖然他們一個個臉上不服氣,但是卻還是聽話地走開了,年近三十的牧聲,有着成熟嫩男人的獨有魅力,雖然傳言他結婚了,但是沒有人看到他的妻子,尤其是前段時間傳出的緋聞之後,女生們似乎更加喜歡他了。
他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而那些愛慕着他的人,巴不得跟他扯上關係。
牧聲喝着水,轉頭看向歐予晴對面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有禮貌,但是那深邃的眸子裡,明顯帶着一抹勢在必得的自信,就像是一個正在跟自己的獵物玩耍的狼,在吃飽饜足的時候,不介意玩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而歐予晴卻絲毫沒有察覺,只笑着跟他說着一些話。
牧聲有些看不下去了,於是,放下自己的水杯,直接走過去。
“晴晴,”牧聲的聲音有些嚴肅,“你在這裡做什麼?”
“牧教授!?”歐予晴驚訝的臉上帶着驚喜。
而一直漫不經心地喝水的男人,一隻手卻悄然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