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葉夢白來例假,接下來廚房準備的飯菜都是以清淡爲主,謹記駱靳聲有關忌辛忌辣清淡爲主的醫囑,每道菜都很注重養生,對於營養的均衡,熱量的補充也掌控得恰到好處。
而對這一切,陸崇襟好似默認了他們的做法一般,竟一點也沒有反對,每次都就着那些看起來色澤鮮豔入味,其實吃起來猶如清湯寡水的飯菜吞嚥下去。
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猜測不出來他內心的喜惡。
和陸崇襟不同的是,這些清湯寡水對嗜辣如命的葉夢白來說簡直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本來她看着陸崇襟一如既往優雅進食的模樣還以爲這些菜和往常那樣香甜可口,帶着滿心期待吃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要不是坐在對桌的陸崇襟看到她的反應,用森冷沒有溫度的黑眸不帶感情色彩地掃了她一眼,她肯定會將嘴裡的食物吐的一粒不剩。
可惜沒如果,陸崇襟畢竟是紋風不動地坐在她的面前,愣是盯着她將擺放在面前的飯菜全部吃乾淨,連湯都不剩一口。
等她喝完最後一口湯,已經撐得直不起腰了。
站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個顯懷了的年輕孕婦,還是不是的揉揉腰,摸摸肚皮,看起來好像真有其事一般。
午飯是在房間裡吃的,因着她懶得動,想到她的特殊情況,陸崇襟眼神暗了暗,沒說什麼也就由着她了。
吃過午飯後,陸崇襟很快又因爲有事出去了。
留下痛經過後全身酥軟的葉夢白無精打采地待在臥室。
偌大的房間裡少了個人,彷彿連空氣都變得豐盛起來。葉夢白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伸手從牀頭擺放的書裡拿過一本漫畫書,想看卻發現圖片好像有了自我意識一樣愣是不進入她的腦海,索性丟開漫畫書,打算睡午覺,過了好長時間,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腦中想的全是那個剛剛離開的男人。
話說這幾天他好像一直都很忙,似乎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想來也是,堂堂的
陸家家主,那樣一個可以隻手遮天的人物,怎可能每天無所事事呢!
對此,她倒也樂得自在,她的暴脾氣她自己清楚得很,對上陸崇襟這種同樣霸道不允許別人挑戰權威的傢伙,簡直就是兩根柴火放在一塊燃燒,越燒越旺。
每次到最後,都只會落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所以對於他的忙碌,她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相反的還很是樂見其成,反正這樣的情況,對於她逃跑的事那是有利無害,她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呢!
當然,更多的原因應該還是由於她對陸崇襟的感覺並沒有到難分難捨的地步,儘管兩人有過一夜的羈絆,但後來幾天的糾纏,每次都以受傷收場的她可沒獲得多少愉悅感。
何況兩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單是他當初說出“血薇”這個代號時那種苦大仇深,彷彿她搶了他老婆的模樣,就註定了兩人的開場不可能你濃我濃。
而且雖然不清楚陸崇襟每次掛在嘴邊的一億利潤是什麼意思,但從他一開始就以主宰者的身份毫不憐惜地要了她的身體,後來還不顧她意願私自將她當作所有物一樣捆在身邊時的肆意妄爲,就不難想象這其中肯定存在着某種骯髒的交易。
而且湊巧的是,她就是那場交易裡面被犧牲的商品,換種說法就是那一億利潤的代價。
只要想到那種像寵物一樣失去自由,每天對着主人搔首弄姿的生活,她就覺得渾身磕磣得慌。
撇了撇嘴,將這些煩人的思緒拋之腦後,葉夢白拿起剛纔被她丟置一旁的漫畫書繼續擼起來。
……
等她擼完一本的時候,陸崇襟剛好從外頭回來。
風塵僕僕的,眉宇間還有連日來睡眠不足的疲憊,葉夢白記得這幾天每次都是她睡的時候他還靠在枕頭上看文件,等她醒來的時候,一旁早已涼透的枕蓆,證明他很早就已經起來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她最關心的。
感覺到臥室門口頂着滿身疲憊進門的高大身影
,葉夢白雖是低着頭看漫畫書,但其實思緒早不在畫面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晶亮晶亮的,狡黠的眼珠子來回晃悠,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整理好心情,擡眼對着陸崇襟就是展顏一笑,絲毫不管這樣是不是會嚇到對方:“你回來了!”
踩着黑色皮鞋的大腳一頓,顯然對她這麼突如其來的友好不是很適應,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深邃的黑眸閃了閃,腳踩穩重的步伐進來的同時將門虛掩上。
坐在牀上的葉夢白看着一步步朝她走來的健壯身影,努力忽視心中微微蕩起的漣漪和想撕碎他殭屍臉的衝動,強迫自己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今天她對他賣笑,明天就有他哭的時候。
葉夢白在心中替自己打氣,臉上則不動聲色。
與此同時,陸崇襟也在審視着她,似乎想看出她的表情裡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但卻在她難得一次的微笑中迷失了心神。
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的葉夢白,不自在的移開眼線,笑着問他:“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說話的同時,還擡起右手擦了擦臉,什麼都沒有呀!
難道是他愛上她了?
恩。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對於自己的魅力,葉夢白還是很有信心的。
“沒有,你在看什麼?”回過神的陸崇襟臉上有些許燥熱,不自覺地移開眼睛,找了個藉口轉移話題,卻發現這個話題找的有點low,不由得擡起手握拳放在嘴邊假意咳嗽了幾聲,以此來緩解尷尬的氛圍。
看着他像個小夥子一樣還會臉紅的表情,葉夢白在心中偷笑。
不是吧!
這麼純情!
她才只是給他一個微笑而已,他就如此hold不住,要等她放大招,他不得輕易就繳械投降。
當然,要真這樣,那她肯定是樂見其成的,怎麼說這樣也有助於她因例假而延期的逃跑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