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銀盤。
在這座城市主人刻印營造出來的月夜美景之下,獨自坐在一處涼亭內的陳銘,一手端着酒杯,仰望着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抹帶着深意的笑容。
“這風燭道人倒是雅興十足,只是這明月看久了,也是會厭的。”
一口飲乾杯中之物,陳銘笑着放下酒杯,目光向着遠處的另一處涼亭看去。
那裡正做着一名翩翩公子,其身後立有兩名娟秀的女子伺候,那公子面帶微笑着,目光時而掃向周遭的其他涼亭,手中一直端着一盞茶杯,卻是從未喝過半口。
“李牧,李家三祖之首,你身上的那株四階時間草我可是預定了。”陳銘看着那名翩翩公子心裡想道。
這李牧便是他盯上的三個勢力之中李家的三名老祖之一,也是其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於一百三十七萬年前突破至超越法則主宰層次,目前是李家真正的掌舵者,爲人喜愛享樂,這風燭城每年一次的月圓之夜,他都會來這裡賞月,正巧陳銘出關的時候距離着月圓之夜只差了五天時間,他聽說這一消息後,便也跟隨其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風燭城內有名的一處賞月景點,不但有滿月可賞,還有這衆多精彩的表演可看,是風燭城內一些大人物專門享樂的地方。
陳銘也是施了些手段才能進來的,要不然以他這身份。卻是萬萬進不來的。
目光掃過那李牧的身上,又落在了另一處涼亭內的主人身上。
那是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男子着一齊膝的勁褲,背後揹着一柄長長的有兩個巴掌寬的大劍,濃眉大眼,留着一臉的絡腮鬍子,摸樣是粗狂之極。
這人也是陳銘的目標之一。
這回可真是趕巧了,本來陳銘今天的目標僅僅只是那李牧而已,沒想到等到了這裡才發現,自己的另一個目標竟然也在這裡。
這粗狂的漢子。便是風燭城內火狼社的三當家‘火擎’。這火狼社在外面的名聲雖然不太好,但是實力卻是響噹噹的,大當家於一百二十六萬年前突破至超越法則主宰層次,實力比之那李牧相差無幾。而其後的二當家三當家實力也處在法則主宰的極限。是那種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的存在。
當然。話雖好聽,但是誰都知道,處在這個層次確實是隨時都有可能突破。但是也有可能永遠也突破不了,能不能突破,關鍵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這火擎雖說是火狼社的三當家,但是卻是那大當家的親弟弟,地位比之二當家還要高出不少,更是深得他那哥哥的信任,將三株三階時間草均放在了他的身上,讓其保管。
不過這火擎也並非全仰仗了他哥哥的威名,事實上在他哥哥突破之前,兩兄弟在外的名氣基本上是相差無多的,論實力的話,火擎還要強於他哥哥火狼,不過他哥哥偶有感悟,竟然先他一步突破到了那超越法則主宰的境界,以至於後來居上,站在了他火擎的肩膀上。
不過兩兄弟感情極好,倒也不會因爲這個而心生間隙。
這火擎背後揹着那柄巨劍,乃是一件高級法則聖器,是他多年來的成名武器,之所以身帶至寶還能穩坐泰山,便是因爲他們火家兄弟背後的那股勢力。
這一點陳銘也瞭解,不過那股勢力並不在這方時空內,而是另一方時空的霸主,不過再霸主也沒用,遠水可救不了近火,別人顧忌,陳銘可不顧忌,反正大不了不害了這火擎的性命也就是了。
這李牧和火擎兩人都在,陳銘心情相當不錯,不過要想動手,卻也不簡單。
這地方與城市的其他地方隔絕,中間的結界乃是這風燭城當年的創造者風燭道人佈下的,哪怕是超越法則主宰一級的強者,一時三刻也是破不開來的,陳銘之所以選在這裡下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要不然萬一遭到圍攻,可就不妙了。
而且這裡爲了給客人營造最好的享受環境,每一個客人的涼亭雖然彼此之間不會阻隔大家的視線,但是卻有着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這層屏障,並不比外面的那層結界弱多少。
不過這些擋得住別人卻擋不住陳銘。
他只需要藉助那至寶眼鏡,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不見,並且輕易地穿過這兩者之間的屏障,出現在他的兩個目標身邊。
不過因爲事情出現了意外,目標多了一個,陳銘也在考慮先對誰下手。
原本他是想先挑弱的來,先拿火擎下手,但是這李牧今天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藥,老是往四周亂瞧亂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什麼人,要是陳銘對火擎動手的時候剛巧被他看到,那不就打草驚蛇了嘛!
反觀那火擎,卻是一邊自斟自飲,一邊時不時地擡頭望月,一副萬般憂愁的摸樣,一看就知道有心事。
如此以比較,陳銘心裡便有了決斷。
意念一動,在至寶眼鏡的幫助下,陳銘輕而易舉的消失在了涼亭之中,進而快速的掠過各個涼亭之間的阻隔,那些屏障對於陳銘來說彷彿並不存在一般。
他跟那李牧的涼亭中間有着十幾個涼亭的阻隔,之間距離上千裡,陳銘速度也沒有太快,幾個呼吸間,才落在了李牧所在的涼亭內。
穩穩地落在涼亭內,陳銘並未停留,直接便分出了兩道分身,令分身出現在了那兩名侍女的身後,而他的本體卻是出現在了李牧本人的身後。
神不知鬼不覺的,陳銘於自己的兩個分身同時出手,瞬間便禁錮了那兩名侍女。而陳銘本體更是直接轟散了那李牧的神體,靈魂直接吞噬。
那李牧也是沒想到會出現如此突變,他今天本就心不在焉,心裡老是想着別的事情,別說他沒注意到陳銘的出現,就算注意到了,他最多也就多撐兩三下而已。
一得手,陳銘立即令自己的一個分身變作李牧的摸樣坐在這裡,那兩名侍女僅僅只是被禁錮而已,他並未擊殺。如此便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別人遠遠看來,還以爲一切正常呢。
而陳銘卻是已經拿走了李牧身上的所有東西,其中便包括了一株四階的時間草。
“下一個,火擎!”
陳銘快速地消失在李牧的這處涼亭之中。一轉眼便來到了火擎所在的這處涼亭。
火擎的實力遠遠低於那李牧。僅僅只是法則主宰而已。那李牧陳銘是沒辦法,不得不下殺手,要不然容易驚動其他人。但是他火擎就不同了,實力較之李牧差了許多,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他一出手,便將火擎整個人都定在了座位上,使得他動不能動,連意識都變得無比的緩慢,往往一個簡簡單單的念頭,就需要無比漫長的時間才能做到。
陳銘也就趁着這個功夫,直接從火擎的身上帶走了所有他感興趣的東西,包括他那把成名的武器以及他身上的一些其他至寶,最重要的還是那三株三階的時間草,都被他一一得手。
“走!”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陳銘不敢停留,這風燭城目前還不是他可以亂來的地方,今天已經殺了一個超越法則主宰一級的強者了,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陳銘可不敢久留,直接便化作一道微風消失在了火擎的涼亭內。
直到陳銘離開後幾分鐘,這火擎腦海中那個‘預警’的念頭纔剛剛傳遞到他的大腦當中。
“什麼人?”
火擎唰的一聲轉過身,一翻手便要拿起自己的兵器,但是下一刻,他卻頓住了。
“奇怪,我的劍的?”
一摸背後,劍沒了。
再一看手上。
得!
空間手鐲也沒了。
不用想火擎也明白了,自己這是被搶了啊!
“這……這到底是誰?”火擎瞪大着雙眼,眼中竟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時候,他這邊鬧出來的動靜也引起了其他賞月的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往這邊看來,一個個看到火擎那副失魂落魄的摸樣,有一些認識他,比較熟悉的人不由傳音詢問了起來。
火擎還在茫然之中,聽到這些人的詢問,剛想說出來,但是卻突然發現自己還不能說,實在是因爲這件事情太丟臉了。
於是他只能打着哈哈隱瞞了過去,同時也裝出鎮定的摸樣,暗地裡卻是給自己的哥哥發了條消息過去,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自家哥哥。
……
風燭城某個普通客棧內一間普通客房之中。
陳銘憑空的出現在了客房內,他一揮手,一連佈下了幾十萬道結界,這才一個閃身進入了天帝塔之中,而後天帝塔便化作一隻普普通通的茶杯,落在了房間內的桌子上。
一進入天帝塔,陳銘便將這一次的收穫統統拿了出來。
一枚空間戒指,一個空間手鐲,以及一把大劍和一團白色的光團。
那戒指是李牧的,手鐲是火擎的,大劍也是火擎的,乃是一件高級法則聖器,而那團白色的光團則是李牧的,也是一件高級法則聖器。
兩件法則聖器品級雖然相同,但是論真正的威能,卻是後者略強於前者,如果真要給高級法則聖器定一個三六九等的話,那麼陳銘的天帝塔絕對是最高的第九等,而那火擎的大劍卻只屬於第二等介乎第三等之間,至於那李牧身上得到的白色光團,則是處在第四等的樣子。
這大劍一看就知道是一件攻擊類的法則聖器,而那白色光團,咋一看上去卻是看不明白,不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不過陳銘一眼就看穿了它。
這乃是一件防禦性的法則聖器。
這一切自然不是陳銘的眼力有多高,而是多虧了他戴着的至寶眼鏡的幫助。
那大劍。陳銘直接是抹去了上面火擎留下的靈魂印記,對於靈魂方面的事情,陳銘十分的拿手,不比那些專門研究靈魂法則的強者差到哪裡去。
抹去了火擎在上面留下的靈魂印記後,陳銘便立刻認主,過程十分簡單,主要還是陳銘本身擁有了足夠的實力,要不然也無法如此簡單的就令一件高級法則聖器臣服了。
沒有去理會這柄大劍內的器靈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說着些什麼,陳銘轉而又認主了那團白色光團。
這傢伙比沒有火擎的那把大劍這麼配合了,陳銘鼓搗了十幾分鍾才總算是認主成功了。
這還是在天帝塔的壓迫下。以及藉助了一部分時空聖輪的幫助。
說起來現在時空聖輪已經基本上將封印在內的白骨魔神消滅了。女帝也已經不需要騰出一部分來幫助它了,而且不但如此,也許是因爲在天帝塔內住習慣了吧,這時空聖輪竟然還賴着不走了。
它不走陳銘自然高興樂意的很。一直都想着找個機會把它也給認主了。不過女帝一直說不到時候不到時候的。陳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算到時候了。
成功的認主了這兩件高級法則聖器,又爲陳銘的實力添加了不少的籌碼,讓女帝跟這兩件法則聖器的器靈去好好聊聊。而陳銘則是整理器李牧和火擎身上的其他東西。
從李牧的那枚空間戒指裡,陳銘又找到了一件低級法則聖器,是一件攻擊類的法則聖器,他已經有了攻擊類的高級法則聖器了,自然用不到這一件,所以便將它送給了曉曉。
其他東西,倒是沒什麼值得陳銘高興的,除了那一株四階的時間草。
而在火擎的那個空間手鐲內,陳銘也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值得關注的,有一件低級法則聖器,屬於輔助類,正好陳銘可以用,便乾脆直接認主,然後還有一些法則神器什麼的,陳銘也沒有多看幾眼,就丟到一邊去了。
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戰利品後,陳銘這才取出了火擎的那三株三階的時間草,然後將其中一株碾碎了,將粉末灑在了他佈下的時間結界上。
出去了一趟,便得到了如此巨大的收穫,陳銘自然不會停止,不過爲了萬無一失,還是先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一點,這才保險。
外界一年多的時間,陳銘的天帝塔內已經是過去了一千多萬年了。
此刻三株三階的時間草也用光了,而陳銘也朝着成功的道路又往前邁進了一步。
這個時候,陳銘也沒有什麼捨不得的,直接拿出從李牧身上得來的那株四階的時間草,直接碾碎了灑在了時間結界上。
一株四階時間草,直接提升四倍的時間流速,同時持續的時間還是三階時間草的兩倍,足足達到了一年的時間。
這外面一年,也就相當於天帝塔內又過去了足足一千多萬年的時間。
這一千多萬年對於陳銘來說並不算什麼,他依舊還在努力的融合着各系法則,而對於曉曉她們幾個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
時隔將近三千萬年的時間,曉曉已然成爲了一名法則主宰,雖然是才突破不久的,但這也是她曾今想都未曾想到過的。
而陳銘和曉曉的女兒芸珊,也在處在了法則尊者這一層次上,因爲陳銘給她定下的那條路,使得她在法則神將層次就停留了許久,現在突破到了法則尊者,依舊要停留許久,什麼時候能突破到法則主宰,也還是個未知數。
相較之下,晴兒這些年來的進步也是極大的,現如今也已是一名法則主宰了,並且突破的時間比之曉曉要早許多,目前在空間法則上的造詣,已經十分深厚了。
見到三人都修煉的挺好,陳銘也挺放心的。
不過現在時間草消耗光了,陳銘也打算出關了。
上一次搶了李家以及火狼社的,但是另一家他可還沒動過呢,而且火狼社那株最重要的四階時間草他也沒有得到,而李家的那幾株三階時間草也一樣還放在李家呢。
這些都是陳銘的目標,所以他早早的便出關了。
……
時隔兩年半,這風燭城依舊還是陳銘閉關前的樣子。他住的那間房間足足付下了一百年的房錢,自然還是屬於他的,不存在他一出關就發現房間成了別人的這樣的事情。
回到了風燭城,陳銘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法則主宰,偶爾下樓喝喝酒吃吃菜,打聽着最近這兩年半發生的事情。
事實上這兩年半以來還真發生了比較大的事情,其中最大的兩件,還是他陳銘搞出來的。
第一件自然是李家三祖之首的李牧隕落的消息,李家對外也沒有說李牧是被誰殺的,甚至一開始李家還極力隱瞞。但是最後還是沒能瞞住。以至於很多之前跟李家有所仇怨的勢力都紛紛找上了門尋仇,這兩年半來,李家可是沒過上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以前有李牧在,這些勢力不敢得罪他們李家。給他們李家面子。把他們李家當大爺一樣的供着。
但是現在李牧倒了。這些勢力立馬就翻臉不認人,甚至要找回曾今失去的尊嚴,爲此李家可以說已經是陷入了風雨飄搖的局面。雖然時間纔過去了兩年半而已,但李家上下的損失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另一件事情便是火狼社的三當家被搶的事情了。
據說這事情一開始火狼社是並不打算公開的,不過後來也不知是誰把這消息給公開了,不夠人家火狼社也不惱,只不過是順勢發出了對於這個神秘人的通緝令,但是關鍵的是,連火擎自己也說不清楚搶他的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摸樣不知道,氣息也不知道,甚至連實力如何,也一概不知。
說真的,第一個得到消息的火狼剛開始可是有些被嚇到了,一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火擎給搶了的強者,那至少也是跟他同級的存在,剛開始的時候他整天擔心對方是奔着他們火狼社來的,是來尋仇的。
結果兩年多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不說,類似的事情也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發生,這可是把火狼和火擎兩兄弟給搞糊塗了,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後來兩兄弟打聽到火擎被搶的那一晚,正是李牧隕落的那一晚,於是他們就猜測做這兩件事情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的話,對方難道僅僅只是順便搶了搶火擎?
時隔兩年半,陳銘聽着這些消息,心裡不由感覺好笑,不過同時也暗自驚訝,想不到這失去了李牧的李家竟然這麼招人不待見,這才兩年半的工夫就這樣了,要是他晚點出關的話,這李家恐怕都不存在了。
在客棧內休息了幾天,陳銘也過了幾天普通的日子,也算是體驗了一把普通法則主宰在風燭城內的生活。
這一天,他得到消息,針對李家的六個勢力又對李家發起了宣戰,並且這一次不同於往常。
“這李家可是真夠倒黴了,那李牧剛死,那原本臣服於他們李家的六個家族便立即對他們下手了,要是我是李家的老祖,非把這些人活活捏死不可!”這人一手做爪子狀,一副義憤填膺的摸樣說着。
旁人一看,連忙緊張地望了望四周,見到沒有什麼動靜後,這才狠狠地瞪了這人一眼。
“你不要命了,那些家族哪裡是我們得罪的起的,你兄弟我纔剛剛在風燭城混了個安定生活,你可別給我毀了!”
那人聞言,不由訕訕一笑,說道:“這不是我看不過眼嘛!”
“你知道什麼!”他同伴瞪着他說道:“那李家可不是什麼好鳥,要不然會淪落到牆倒衆人推的下場?說起來當初李牧成爲了超越法則主宰一級的強者後,那可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啊,那六個家族,當年都是跟李家平起平坐,組成了一個叫做八族聯盟的勢力,也算是那些沒有超越法則主宰的勢力當中頂尖的存在了,誰知那李牧突破後,就立馬翻臉不認人了,直接就要騎在其他七家的頭頂上拉屎,你說人家能答應嗎?”
同桌的兩人搖了搖頭,特別是之前還未李家打抱不平的那人,此刻聽到這些後,臉色也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原來這李家不是好鳥啊!”
“你這回知道了啊!”他同伴斜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李牧當初可狠着呢!七家不同意。他立即就殺雞給猴看,直接以雷霆手段滅了其中一家不說,還在生死臺上狠狠地折辱了其他六家當初的族長,在他們六家的族人面前,親手將六人轟殺,當初這事情開始在風燭城內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後來這李家就成爲了咱們這一片的老大了,那六家也成爲了他李家的馬前卒。”
“不過這李家顯然是缺德事做多了,報應來了!”說着,這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濃濃的不屑之色。“你們看。這李牧一死,這李家也就快完了,別看現在那些人把李家逼得那麼狠,但是你要知道當初的李牧所作所爲只會比今天他們做的更狠更絕。這就是報應。怨不得任何人!”
那同桌的兩個同伴狠狠地點着頭。旁邊幾桌聽到的一些人,也是露出了一臉認同的摸樣。
陳銘挑選的這家客棧就在李家的管轄勢力範圍內,這些人以前大概是受到過李家的鳥氣吧。所以陳銘聽到的大多都是一些關於李家的壞話,總之在他們口中,這李牧簡直就不是個人,而那李家更是一個早就不應該存在的家族了。
不過這風燭城畢竟是有規矩的,不可能讓城內的這些勢力胡來,所以很早的時候,早在這些勢力搬進風燭城之前,就定下了一個規定。
規矩也不算嚴厲,只是要求城內所有的勢力,不能在城內開戰,要麼你們滾出風燭城去打,要麼在風燭城內專門設立的生死臺上解決。
一般大小勢力都會在生死臺上解決彼此之前的矛盾,有時候握手言和的也有,不過這一次李家和這六個原本屬於他們下屬的勢力卻是不可能握手言和了,兩方這一商量,便決定在風燭城外解決。
這恩怨大到不能在生死臺上解決的,基本上都是像他們這樣,欲要直接將對方斬草除根的傢伙。
這李家也是被逼無奈,而針對李家的那六個勢力卻是帶着一定要將李家徹底剷除的決心,生死臺上解決那李家當然樂意,但是他們就不同意了,再加上他們掌握着主動權,那李家想不答應,也不行。
“有趣有趣,這不是給我一個當漁翁的機會嘛!”陳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無論着李家有沒有信心,那李家剩餘的二祖是一定會當場的,陳銘想要的東西就在這兩人的身上,到時候他混在圍觀者當中,趁亂殺了他們或者乾脆等別人殺了他們再去搶奪他們死後遺留下來的儲物道具,這樣一來倒是解決了他不少的麻煩。
本來陳銘還打算先晾着這李家,讓他們好好去鬥一鬥,沒想到他們這麼沉不住氣,竟然這麼快就要決一死戰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浪費時間。
得到消息的陳銘,也顧不上桌上的這些菜餚了,跟着城內其他一些看熱鬧的法則主宰一起,一窩蜂地往風燭城外趕去。
這樣的盛況可是幾萬紀元都難得看到一次,特別是這種‘**.絲逆襲’的戲碼,更是不容易看到,再加上着李家確實是做的令人怨聲載道了,所以很多人都想看看這李家會怎麼死。
就在大家都往城外趕着去看熱鬧的時候,遠在風燭城外三千多萬光年以外的一處虛空中,一隊整整齊齊站立的人馬正靜候在這裡,藉助着結界的遮擋,使得外面的人看不到這裡面的情況。
這些人大多都穿着統一的制式服裝,爲首的是一名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穿着黑色鎖子甲的粗狂男子,這男子的摸樣跟火擎有幾分相似,不過比起火擎來,他顯得更加沉穩。
這人,便是火狼社的大當家,也就是火擎的親哥哥的火狼。
“啊擎,事情都順利嗎?”站在最前面的火狼突然回頭看向火擎問道。
火擎點了點頭,回答道:“放心吧哥,一切都按照哥你的意思,如果那傢伙真的是衝着李家來的話,這一次肯定會出現,而且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他都不搶,偏偏搶我,這傢伙一定是調查過我們火狼社,只是不知道我們火狼社到底跟這李家有什麼同樣的地方?”
“沒事,不用知道這麼多。只要等會他出現了,你哥我一定幫你抓住他,到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火狼笑着拍了拍弟弟火擎的肩膀,他的手上戴着彷彿狼爪一般的指套,那碧綠色的尖銳指尖,時時刻刻閃爍着攝人心魂的光芒。
一旁火狼社的二當家看着這兩兄弟,不由笑着說道:“大少爺二少爺,其實只要把消息傳回家裡,老爺自然會派人前來,到時候一個區區小賊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吳管家!”火狼皺着眉頭看着這從家族內跟着一起出來的吳管家。沉聲說道:“在你眼裡難道我連一個小賊都對付不了?”
“不不不!老奴不敢!”吳管家立即擺擺手。他可不敢承認這一點,要知道大少爺已經今非昔比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跟老爺鬧了矛盾跑出家的胡鬧少爺了。
一旁的火擎笑着拍了拍吳管家的肩膀,衝着自己親大哥說道:“好了哥。你也別嚇吳管家了。吳管家也是一番好意。”
火狼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吳老啊,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不過我父親一天不答應那件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我知道你一直跟他有聯絡,我希望你能把我的這句話告訴他,只要他答應了,我立即就帶着弟弟回家去,要不然的話,那個所謂的家不回也罷!”
見到大少爺的態度這麼堅決,那吳管家也只能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裡不由嘆息着。
“哎~!大少爺的脾氣簡直就是跟老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這麼又臭又硬,一個個都不肯讓一步出來,這可怎麼辦呢!”
事實上火狼想錯了,一直跟他吳管家保持聯繫的不是他火狼的父親,而是他的母親,只是對於這個母親火狼兩兄弟更是不怎麼感冒,他吳管家也不敢直說,生怕將原本就不小的矛盾激化的更大了。
看了眼吳管家,火狼搖了搖頭,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張臉孔來。
“憐兒!”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掉後,火狼這纔將目光從吳管家身上移開,落在了遠處幾光年外的一羣人身上。
“哼~!一幫烏合之衆,要不是這一次拿你們有用的話,我火狼社豈會跟你們合作,真以爲我火狼會幫着你們剷除李家?堅持不知所謂!”
火狼心裡對於這些人十分的不屑一顧,自己沒什麼本事不說,還那麼的天真,他火狼真要滅了李家,豈會用得着他們?編出來的理由也能相信,不騙你們騙誰去?
不過也是因爲他們好騙,火狼的計劃才能展開,要不然他還不怎麼怎麼引出這個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神秘人呢!
火狼的計劃很簡單,從他知道李牧的死跟自己弟弟被搶是在同一個天同一個地方後,他就有所猜測了。
對方爲什麼要殺了李牧又搶了他弟弟火擎?
當時那裡那麼多人,實力跟火擎差不多人不少,實力跟李牧差不多的也不少,爲什麼不搶別人,偏偏就搶了他們兩個呢?
他火狼社跟李家並無什麼仇怨也沒有什麼合作關係,甚至大家都沒怎麼見過面,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竟然在同一天出事,還極有可能是被同一個人下的手,這就不得不讓火狼猜測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火狼也想過一些其他的辦法,比如讓火擎落單的去一些比較容易遭到偷襲的地方,而他自己則是在暗中監視。
但是沒用,對方根本沒有出現。
之後他攢動那一直被李家壓迫的六個家族針對李家,打壓李家,而他們火狼社則是在暗中監視,不過這個神秘人同樣沒有出現。
火狼以爲是火頭不夠,於是便於那六家一番商量,決定直接給李家來一個狠的,把李家的那些人都逼出風燭城,這樣一來對方該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吧,到時候場面那麼混亂,又不是在風燭城內,這個時候不動手,完全沒理由啊!
除非他火狼猜錯了!
“不管你跟李家有什麼仇怨,能將李牧給暗殺了,這份實力就值得我火狼重視,你不是不敢在風燭城內動手嗎?我現在給你製造機會,你可一定要出現啊!”
這時候,遠處的虛空中,李家的大部隊也出現了,火狼立即回過頭對着身邊的火擎說道:“去吧,記住,裝的像一點!”
“恩,我知道的哥!”火擎重重地點了點頭,拿出火狼爲他準備的一柄大刀狀的高級法則聖器背在身後,笑着離開了隊伍。
看着弟弟離開,火狼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邊。
另一邊,吳管家看着火擎離開後,心裡不由暗自想道:“二少爺就是太不沉穩了,要是大少爺,就絕不會把這麼重要的兵器放在人前給人看到,這不是告訴別人讓別人來搶自己嘛!”
搖了搖頭,吳管家嘆了口氣,隨即也不再多想,反正這一次計劃成功的話那個神秘人一定會出現,到時候他哪怕暴露自己是夫人的人,也要使用那件東西來幫助兩位少爺抓住那個可惡的小賊!
正在隨着人流往決戰的地點趕路的陳銘並不知道,正有一個針對自己的計劃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展開了,不過他就算知道了,估摸着也不會在意,畢竟在他看來一個火狼社也就大當家火狼稍微需要費點工夫以外,其他人都不值得他擔心,自然不會因爲火狼社的任何陰謀而退卻了。
……
“好多人啊!”
“可不是嘛!都是來看那李家怎麼死的!”
“是啊,可惡的李家,當初我剛來風燭城的時候可沒少被李家的人欺負,這樣的家族,早該玩完了!”
“那李牧死的好啊!可惜咱們是沒機會親自報仇了。”
“能親眼看到李家覆滅也不錯,大傢伙等會可要睜大眼睛看着啊!”
人羣中,陳銘聽着周遭無數針對李家的人,不由暗自感慨這李家還真是惹得天怒人怨了,不過這些人嘴上雖然說得好像跟李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但卻沒見過他們真的冒出頭來針對李家,可見都是一羣膽小無能之輩,也就會在這裡甩甩嘴皮子功夫了。
陳銘混在人羣中,顯得並不扎眼,此刻他也不是自己真正的摸樣,氣息也早已用至寶眼鏡改變,任誰見到他,也不會知道他就是陳銘。
就在這時,陳銘的目光突然停在了遠處的一道人影身上。
“咦~!這傢伙也來看熱鬧?”
陳銘看着遠處在一大隊人馬簇擁下站在那邊的火擎,目光不由掃向他背後,隨即便被他背後的那把大刀狀法則聖器給吸引住了。
“我的乖乖!這火狼社是土豪啊,竟然又是一把高級法則聖器,丫的你們家不是開高級法則聖器專賣店的吧?”陳銘看到火擎剛被自己搶了一把高級法則聖器,這一轉眼纔過去兩年多呢,就又揹着另一把高級法則聖器出來閒逛了,不由暗自驚訝於這火狼社的富有。
再瞧瞧同樣只有一個超越法則主宰強者坐鎮的李家,那李牧一死,整個李家就跟垮了似的,要是李家也有火狼社這麼富裕的話……
“估計早就被人滅了吧!”陳銘心裡笑着想道。
這火狼社富裕,那是人家背後還有更加深厚的背景,靠山夠硬,沒人敢招惹,所以纔敢拿着高級法則聖器在人前顯擺,要是李家也這樣的話,別說李牧不在了,就算還在還活着,也被那些更強的勢力給吞併了。
土豪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顯擺的時候同樣要小心被賊人給惦記,不過好像陳銘這樣的賊人,再深厚的背影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