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準醒來之後,見到黃秀麗和江晨正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倏然一驚,正欲逃跑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全身被制,不能動彈了。
“怎麼會這樣呢?”水天准將頭四下一張望,卻是發現林風和王林也哭喪着臉跪在地上,方心中暗叫不好。沒想到江晨竟然早有防範,將自己三人來了個一鍋端。
“水天準,你爲什麼要暗害江大哥?”黃秀麗黛眉一蹙,沉聲問道。
“哼!江晨殺了我兒子水向忠,我不殺他誓不爲人!”水天準聽聞之後,咆哮如雷道。見事情敗露,他亦是豁出去了,反正也是個死。
“對了!林風和王林身上究竟是中了什麼盅蟲或者毒藥?”江晨陰沉着臉問道。他還是想爲林風和王林解除體內的毒素,畢竟這兩人和他沒什麼仇怨,以後還要合作經營晨曦商行。如果能爲他們解毒,兩人必將感激自己,將來也會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你還想爲這兩個膽小怕死的混蛋解毒?想讓他們感激你,爲你效力嗎?哈哈哈!你以爲來得及嗎?”水天準狂笑了幾聲後,卻是突然叫道:“唵嘛呢叭彌吽!”
“嗯?”江晨聽聞之後,有些奇怪,暗忖這水天準怎麼會突然叫出了佛家的六字真言,難道此人還會信佛?
不過就在這時,林風和王林卻是突然立刻慘叫了一聲,然後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啊!秀麗。他們怎麼了?”江晨大驚失色道。
黃秀麗也是吃了一驚,連忙打出幾道法決在兩人身上。然後又掏出一個類似羅盤的法寶,對着林風和王林照射了一下。
只不過,這一切都無濟於事,兩人很快就沒了氣息。
“我明白了!他們十有八九是中了真言盅!”黃秀麗嘆了一口氣後,方無奈地說道。
“真言盅?是很厲害的盅蟲嗎?”江晨驚訝道。
黃秀麗黛眉微蹙道:“真言盅蟲是一種經過特別訓練的盅蟲,它平時潛伏在人體內是很平靜的,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但如果施盅者在中盅人面前說出特別的咒語,盅蟲便會根據咒語立刻開始活動。一般這種咒語分爲輕重兩種。輕的一種會讓人身上特定部位劇痛難耐,重的一種則直接導致中盅者死亡。由於這盅蟲從發作到死亡的時間極短,除了在未發作前想法將盅蟲取出外,根本無法可治。”
江晨聽聞之後,亦是氣惱不已。心忖這下可麻煩了,王林和林風兩人死了,可有些不好向王家和林家交待。
他提起斷魂刀。大踏步走向水天準,正欲狠狠給他兩耳光時,卻突然見到水天準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即七竅流血,整個人一下子便攤倒在地上。
“啊!怎麼會這樣?”江晨亦是吃了一驚。
而這水天準倒在地上之後,很快便沒了呼吸。無論是江晨還是黃秀麗。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生機已經消失了,顯然他應該也是在體內藏有劇毒,剛纔不過是引發了毒性發作而已。
江晨驚怒交集,連忙左手抓住水天準的頭,企圖對其進行搜魂。
但片刻之後。他便一臉失望地將水天準的屍體放了下來。
“江兄,怎麼了?”黃秀麗微微有些驚奇道。在她看來。現在要了解此事的來龍去脈,但只有對水天準搜魂了。
“水天準的魂魄中有人動了手腳,種下了一樓分魂,而就是這縷分魂,剛纔讓水天準瞬間魂飛魄散了。使我根本就無法搜魂!”江晨嘆息道。
“僅僅一縷分魂就能讓一名金丹期修士魂飛魄散?那豈不是說,施術者的修爲至少是……”黃秀麗驚魂未定道。
“是的!施術者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而且還是精通鬼道神通的!”江晨目光閃爍道:“之前我們從中毒的跡象上判斷五毒教是幕後指使者,看來有誤了。據我所知,五毒教可沒有元嬰期的鬼道修士啊!”
黃秀麗亦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是百毒魔君的徒弟,一直精研毒術,而同樣以研究毒術聞名的五毒教她自然是十分熟悉。她亦是知道五毒教的三名元嬰期修士可沒有一個是修煉鬼道的。
“難道是我們搞錯了?五毒教是被人嫁禍了?”她不禁脫口而出道。
事到如今,江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水天準搜不了魂,但王林和林風卻可以。
只不過,搜魂之後的結果更讓他大吃一驚。因爲按王林和林風的記憶,水天準已經投靠了五毒教,其背後指使之人便是那曾和他競爭過煉製龍涎清血丹的馬良。
“江兄,搜魂結果是怎麼樣的?”黃秀麗見江晨皺起了眉頭,不禁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江晨放下了王林和林風的屍體,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將搜魂的結果告訴了黃秀麗。
“又是馬良這傢伙!沒想到他竟然還把魔爪伸到了襄陽!”黃秀麗漲紅了臉說道:“之前如果不是他全力支持康劍飛,只怕我們也沒這麼容易敗北。他以五毒教長老的身份爲康劍飛吶喊助威,讓一大批觀望的弟子都投向了康劍飛那邊!害得我們在決戰中慘敗!”
江晨這時只覺心亂如麻,沒想到五毒教竟然連水家的長老都能收降,看來這個荊州第二大門派的野心可是不小啊。
思量了片刻之後,江晨方沉聲說道:“秀麗,我馬上通知月凝來此,告訴她這裡發生的一切,此事如何善後,就看她怎麼說了。”
黃秀麗亦是點頭道:“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這裡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說罷,此女便邁動輕盈的腳步,離開了酒樓。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水月凝方急匆匆地來到了現場,在見到地上的三具屍體後,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江晨這時嘆了一口氣,然後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得水月凝心驚膽戰不已。
“沒想到二叔他竟然會投靠了五毒教,這可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水月凝又驚又怒道。她顯然也沒想到自己家族中的重要人物竟然會被別的門派收買。
隨即,她便急切地說道:“江大哥,此事太過重大,我必須馬上趕回襄陽,告知爹爹和姐姐。既然五毒教可以暗中收降了二叔,說不定我水家的其他人也有被他們收買的變節者。而且,他們既然可以向我們水家下手。只怕王家和林家的族人中,也極有可能出現被他們滲透的危險。我們三大家族得在內部好好清查一番才行了!”
江晨亦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很想水月凝等人留在這裡,這樣便可以在將來對戰血影門時助自己一臂之力。但現在人家家族中出現瞭如此大事。又牽涉到荊州第二大門派五毒教的滲透問題,的確非同小可,不能忽視。
而且水月凝能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帶人來幫助自己,還和自己達成了合作協議,已經讓他十分感動了。
眼見要告別了,水月凝卻是突然有些捨不得離開了。她凝視着江晨的臉,猶豫了片刻之後,似是鼓足了勇氣,紅着臉說道:“江大哥,我這一回去,下次見面又不知何時了。但月凝保證,一旦襄陽那邊平安無事,我就馬上過來找你!”
江晨聽聞之後,亦是有些感動,不禁脫口而出道:“如果我們天魔宗和血影門的戰事能平定下來,我會抽個時間再來一趟襄陽的!”
“真的?”水月凝聽聞之後,大喜過望道。
“嗯!到時我差不多也可以參加三階煉丹師考覈了!而且也要順便來看看晨曦商行在襄陽經營得如何了!”江晨微微一笑道。
“啊!原來你只是想來參加煉丹師考覈,以及關注生意上的事啊……”水月凝這時頓時大失所望。
江晨見到她清澈明媚的俏眸中流露出的失望之色,亦是有些不忍道:“月凝,其實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無法給你承諾,因爲我承擔着一個很重的任務,有着很大的風險,自己的生命都朝不保夕……”
水月凝聽到這裡,卻是立刻伸出玉手,按住了他的嘴脣,柔聲說道:“我不許你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頓了一下後,她方露出堅定的目光,輕聲道:“江大哥,月凝不怕等。只要你不死,我就會一直等着你!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月凝反正就認定你了!”
江晨聽聞之後,亦是感動無比,將她柔軟的嬌軀擁入懷裡,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良久之後,江晨方鬆開了她,輕嘆道:“月凝,你也多保重!”
水月凝點了點頭,不捨地望了他一眼,然後紅着雙眼走出了大門,漸漸遠去。
江晨嘆了一口氣,將此處收拾乾淨,不留下任何痕跡後,亦化爲一道遁光,消失在了夜幕中。
他沒有回洞府,而是去了晨曦閣,因爲在路上突然收到了肥騾的傳音符,稱有急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