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鮮紅,也同樣皆有鮮血造就。
諸葛明澤深陷其中倒也算是遊刃有餘,只是相比初次相遇,這小子手上的力道彷彿更是深厚了些。
出手狠辣且不留情面,但凡稍有空隙,他也絕不會放任敵人溜走。
“怎麼樣?死先生是否覺得傷心?老朋友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知先生是什麼感受?”
我轉眼瞄了一眼司雯清雅淡然輕笑。
“聖女這話倒是說錯了,朋友?”我看向不遠處掌心緊握軟劍,在羣人之間殺得血腥四濺的傢伙眉眼輕默:“諸葛一族我們死氏攀附不起,諸葛先生大殺四方,確實是手段高超,我無言以對。”
司雯清雅自然不再多說,只是視線一直放在我身上未曾轉移。
場面一度不可開交,諸葛明澤在人羣裡廝殺,不過一會已是滿身血漬。
圍在周圍的一羣人手裡持着刀槍劍戟各類暗器繞在其周邊虎視眈眈。
一人瞪大眼睛眉眼裡盡是瘋狂,血染全身,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身後。
他衝着諸葛明澤尖聲怒吼:“小子,交出鑰匙,這是我們所有人一起卡看到的,你憑什麼據爲己有!”
地上躺滿了屍體,血流成河,石壁上的血液更是粘連的到處都是。
倒是始作俑者安然處之,站在不遠處泰然自得。
“鑰匙?”
諸葛明澤很是淡定,儘管周圍一羣人視他若仇敵,但這傢伙彷彿並未將其放在眼裡。
脣角輕揚腳下輕轉,一個側身手下軟劍破空而出!
“兄弟!!”
後方一人尖叫,方纔還安穩站在原地的人一瞬間腰身彎下驟然縱出。
諸葛明澤閃身落至背後,軟劍過手幾個折轉但見青衣散開,一片血紅……
沒有慘叫,塵埃落定之後,一羣人站在原地在冷眼旁觀。
儘管心有不服,但沒人是諸葛明澤的對手,只能幹看着。
方纔喊出聲的人踉蹌着跪倒在地,雙手捧着地上血泊裡的人,周身被憤懣浸滿。
“你,就爲了一個鑰匙,殺了這麼多人?不怕報應?”
說罷他憤然起身,剛要衝上去乍然間被身側另一人按住!
看着兩人長相,該是雙生子……
“找死嗎?”男人一把扯住自家兄弟便是一聲怒叱。
回頭瞪着諸葛明澤渾身怒氣橫生:“你爲了一把鑰匙屠戮這麼多人?沾了一手的血腥,這裡,可是墓地,你難道就不擔心惹禍上身?”
諸葛明澤擦了擦軟劍,眉眼輕佻顯然沒將兩人放在眼裡。
“惹禍上身?報應?”諸葛輕笑一番似是聽到了笑話似的:“這些莫須有的玩意你們也相信?實力爲尊,這是墳地不錯,不過,葬的是誰,尚未可知。”
“你——”
另一人衝上來伸手指着諸葛明澤剛要開口就被自家兄弟一把捂住嘴巴拖向身後。
兩人嘀嘀咕咕一番方纔紛紛歇下來,但顯然衆人都對諸葛明澤多了些警惕!
拿到章印之後,諸葛明澤轉身朝前,走到石壁之前迅速貼轉上去。
章印在遁單位上迅速生光,一陣天光落下,轟動聲響迅速響起。
我看向周圍,遁甲之上裂紋橫生,順着石壁朝着四周散開。
司雯清雅衝到我身側眉梢緊蹙,盯着我問道:“怎麼回事?”
我搖了搖頭自然是不清楚,按理來說遁甲歸位,應該是最爲安全的纔是。
但眼下看來,貌似並不是很安全的樣子……
忽然間,我看向身後一羣人,視線在人羣裡掃過,不知怎麼的,我總是覺得背上一股子視線在盯着我?
但當我朝後看去,那道視線卻再次分開。
爲了不打草驚蛇,我還是暫且沒在分散注意力。
周圍的晃動感越發劇烈,我站在諸葛明澤身後,盯着周圍一羣人,視野裡盡是冷淡。
這小子則像是個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分毫不動,但看得出來他也身子微顫,緊張是在所難免。
“呦呵,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能讓城主都刮目相看的諸葛先生都會緊張?”
我看向司雯清雅說不清楚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時此刻刺激這傢伙可不是個最好的選擇,畢竟發生了這種狀況難免還是自保爲上……
“聖女不用着急。”諸葛明澤笑得像是個沒事人似的?但攢緊的雙拳卻是讓人看得出緊張在前:“聖女是何來歷,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就不用我在念叨了吧,你說要是這些人知道你的來歷,他們又會怎麼想?”
“你——”
司雯清雅聞聲氣急敗壞,這人顯然是在威脅她……
要是讓其他人知道鼎鼎大名高高在上的聖女是外來人,那豈不是該死了?
到時候善見城大亂,第一個受到威脅的人就是聖女!
倒是司雯清雅的反映在我意料之外,這女人,顯然也不是善茬!
“哈哈哈,諸葛先生還是先顧好自己吧,現在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是生是死,這都是命!我若是此番不幸殞命,那必然是我與寶貝無緣,但若是先生有命拿到,我也算是對先生欽佩。”
說罷這女人回頭看了我一眼,眉心間盡是一股子調笑。
我自然是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意思,無非是我足以讓諸葛明澤感受到牽制。
但在眼下,我們兩人分居兩地,身爲對手,對這傢伙的手段,我亦是不敢放鬆警惕。
耳邊的轟動聲響越發劇烈,因爲晃動到處石壁上的漆皮都在墜落。
我無心再理會任何慾望驅使得來的躁動,只能小心觀察着四周的變動。
前有狼,後有虎,我此刻的處境,相比起諸葛來說,好不了多少。
“開了開了!!”
人羣裡,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聲,我只覺得耳邊一股子尖叫就看到石壁上竟是裂開了一個口子?
神道已過,接下來,就該是正兒巴經的宮室!
但此番遇到血僵,一行雖然兇險,但至少也算是將事情拿下了。
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宮室之中定然是有棺槨,這樣年代久遠的宮室,必然是兇險異常。
一旦有什麼意外產生,那必然是生死之際……
“到底是開了,死先生,我知道你大仁大義,不過……”
司雯清雅話說了半路就被我攔下,我盯着身後之人不顧周圍晃盪淡定問道:“誰說我大仁大義了?”
“難道不是?”司雯清雅像是覺得驚訝,但又輕聲笑了笑。
我淡然頷首身子筆直,冷冷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在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什麼大仁大義不太適合我們,還是想着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纔對!”
司雯清雅聞聲樂呵呵笑了兩聲,許是在宮室裡時間太久,倒是莫名顯得有些低沉。
這樣的面容,加上這樣嗓音,總是讓人有種被嘲諷的錯覺。
宮室裡晃動得越發劇烈,我盯着石壁上的裂痕陷入深思。
遁甲已過,後將也出,真主必然是在石壁之後,可石壁之後的棺槨,卻又是什麼?
“你說咱們不會在碰到什麼了吧?”一人似是有些擔心,繼而顫巍巍問道。
倒是司雯清雅轉身對着那人吐槽道:“不會碰到什麼?”
她冷笑一聲嘲諷道:“你是多天真?這裡是什麼有福之地嗎?你在這裡說這些,不就是在浪費時間嗎?”
那人被聖女懟了一番也紅着臉不再言語,但時而起伏的眸子也看得出是暫時不會在多嘴的。
“砰——”
一聲巨響在宮室裡炸開,我淡然朝前看去,正面石壁被炸開。
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創似的無法承受打擊……
我看向面前的傢伙,再盯上背後這麼多的人,揉了揉眉心,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