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的事要是放在三年前,王贊剛從浙大出來那會,他現在肯定是腿肚子直抽筋,額頭一直在發汗的,年輕沒有經驗。
但是,三年遊歷,賒刀三年,王贊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那個昔日吳下阿蒙了,人都是在成長着的。
楊巧音就忽然發現,曾經的青澀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展露崢嶸了。
面對大澳賭場中的衆多大佬,王贊拒不退讓,手裡掂量着籌碼眼神極其的篤定,看見沈俊過來,他的眼神也只是瞥了那邊一眼,然後擲地有聲的說道:“今天新利賭場要麼關門大吉,要麼按我說的來做,你要是不做,今天關了門,明天我還來,我就不信你們能一直撐到死!”
王贊其實是很完美的詮釋了他爹跟他所交代的。
當時,王贊初入江湖,王驚蟄曾經說過,你爹和你的爺爺低調了一輩子,到你這就不用了,你該飄就飄吧,於是王贊就真的飄了。
“你好大的口氣……”沒在現場的時候,沈俊感覺不到賭場裡的氣氛,此時親自過來,他很真實的感覺到了這裡的劍拔弩張。
人羣自動讓了開來,這裡有不少人是認識沈俊的,見新利賭場的老闆親自露了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這位後起之秀做事的果斷和狠辣,在大澳並不是什麼新聞。
沈俊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贊,隨即跟那位何先生說道:“何三叔,我們新利和你們葡京,向來沒有什麼爭鋒吧?當初新利拿到賭牌,你們家中也是允許的吧?”
何三叔點頭說道:“對”
“那今天這是什麼節奏啊,故意和我們過意不去嘛?”沈俊盛怒的問道。
何三叔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小朋友做什麼,跟家裡無關,我再說一遍,我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過來等他完事之後,帶人去家裡吃個飯的,你們之間有啥恩怨糾葛,我們也不會去管的”
沈俊手指着地面吼道:“但你過來,站在這裡,態度就是明擺着的!”
何三叔斜了着眼睛,看着沈俊說道:“在大澳說話,不是聲音大一些就有理的”
“不用聲音大,也一樣有理……”常昆揹着手也從人羣外走了過來,於此同時他的身後還跟着哈度和那位容女士,這兩人跟新利賭場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特別是那位來自邁扎央的哈度跟沈俊還有常昆更是關係匪淺,邁扎央的賭場最近兩年新入夥的股東其中就有代表常昆的沈俊,在東南亞的那個海島上他們所開發的差大型賭場酒店,也有他的影子。
至於那位容女士,則是跟常昆有別的生意往來,主要的是他們兩家上面的長輩還有世交的關係在。
看見常昆過來,何三叔就有點皺眉了,他是知道這位新利幕後老闆是來自京城的,家裡的人在朝野正容日中天呢。
他們姓何的可以不在乎沈俊這個白手套,因爲他頂多就算是個高級馬仔而已,但對常昆卻不能等同而視了。
常昆略微皺着眉說道:“要我親自跟你們家二姨太打個電話嗎?”
何三叔搖頭說道:“那倒不用,嬸嬸平日太忙,應該無心管這種小事……”
常昆眼神隨即看向王贊,直接問道:“年輕人,你是爲啥來的啊,爲了找麻煩麼?”
“我爲她來的”王贊看着一席盛裝的楊巧音,說道:“這個女人跟我走,今天的事就算了,她走不了,我也走不了”
沈俊咬着牙說道:“你他麼瘋了是麼?今天是什麼意思,我能讓她跟你走?”
全大澳連帶着內地的一些方面,都知道沈俊今天是大婚的日子,他結婚的新娘現在要是被帶走了,那沈俊得成爲明天娛樂頭條上的新聞,以後有事沒事的還會拿出來被人說道一番,就這麼打臉的事,你覺得他能幹嘛?
就連常昆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王讚的這個要求跟刨人祖墳其實沒啥區別,他一點都不奇怪沈俊會起殺人的心思了。
常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朝着何三叔點頭示意了下,就走到一旁低聲問道:“何先生,你跟我交個實㡳,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何三叔也沒隱瞞,他也不想跟常昆這種身份的人掰的太過了,就解釋道:“具體什麼身份我也不太清楚,是三房那邊有人給我打的電話,讓我過來照看一下,把人給帶走的,至於是什麼過程何家也不會管的,只要他人沒事就行了”
常昆“啊”了一聲又問道:“他叫什麼來者?”
“王贊”
常昆在腦袋裡回憶了下,不記得國內哪個二代辦事跋扈的是叫這個名的,在他以爲的就是,這個叫王讚的青年家裡可能有些底子和錢,自己又精通了點賭術什麼的,但絕對不會是哪個大戶人家出身的。
就拿常昆自己來說,他可以偶爾來賭場玩玩,甚至自己也可以在背地裡經營賭場的生意,但絕對不會坐在牌桌上玩的這麼大,並且還在大澳鬧得這麼過,不然家裡肯定是不允許的。
常昆琢磨到這裡,就跟何三叔說道:“給我個面子行麼,人不會出什麼事,但我肯定不能讓他在這裡繼續搞下去了,不然真等着新利關門大吉啊?”
何三叔想了想,就點頭說道:“你知道深淺就行,三房那邊我要能交代就可以了,不然上面過問的話我們臉上就不太好看了”
“啪,啪”常昆拍了下他的肩膀,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常昆跟他交代完,就手插在口袋裡,在沈俊的耳邊說道:“人直接帶走,從賭場裡帶出去”
沈俊皺眉說道:“合適麼,何家有人在這裡呢”
常昆語速極快的說道:“你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何家的訴求是他人沒事,不關心過程只在乎結果,你把人弄走了別讓他在賭場裡攪和,拉到外面你在接着跟他聊,何家這時候開口了,你把人再交給他們就行了,事後在大澳你直接派人寸步不離的跟着他,要是再敢來賭場,你大不了找人給他一條腿打折了,出了事我擔着就行了,不然咋的?真等着賭場下不來臺,或者關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