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窗子,月光照了進來,擡頭看了一眼夜空,嘆了口氣,或許是她想多了。
回過頭,正想要離開,眼角餘光卻看見牆上掛着的一幅畫在月光下顯得越發的唯美。
那是一副美女圖,畫上的女子年華正好,眉目似畫,端的是一個美女,那容顏,甚至要在現在的皇上之上,難道皇上來這裡,就是爲了看這幅畫?但是這說不通啊,如果只是因爲這幅畫的原因他纔來到這裡,那他爲什麼不乾脆將畫帶回去呢,這樣就能天天看到了。
秦嵐走上前,將畫從牆上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這裡的桌子也很難乾淨,像是經常有人擦拭一般。“難道皇上平時就是坐在這裡看畫?”
秦嵐皺了皺眉頭,這就是一副普通的畫像,根本就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不過眼前的這個少女,卻讓她覺得有些眼熟,不過他確定,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少女。
“嵐兒,你在看什麼呢?”這個時候,方諍言與方仲言都走了進來,看到秦嵐盯着一副畫在看,都覺得有些好奇。
“沒什麼,就是一副美女圖而已。”秦嵐說道,“畫上的美女非常漂亮,明眸皓齒,眉目似畫,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美人?”方仲言與方諍言都覺得奇怪,這裡怎麼會有美人呢?
“再美的人也沒有你漂亮。”方諍言說道:“我的嵐兒是天下最好看的。”
“什麼是你的嵐兒,嵐兒明明就是我的。”方仲言怒道,他走上前,來到秦嵐身邊,伏下身子,來看那幅畫,但是畫上的人卻讓他吃了一驚。
“看什麼呢,彷彿見鬼了一般。”方諍言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來看看,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方仲言說道:“畫中的人真是一個美人兒。”
“哦?”方諍言有些好奇,能讓方仲言看上的美人還這呢不多,他還真有些好奇那個美人長什麼樣子呢。
秦嵐有些奇怪方仲言的神情,問道:“你認識他嗎?要不然怎麼會有露出這麼奇怪的表情,她是誰?”
方仲言搖了搖頭,“這個人,方諍言最熟悉了,你問他吧。”
聞言,秦嵐與方諍言都覺得有些奇怪,是什麼人只有方諍言最熟悉了?
方諍言走了過來,看到畫上的美人,臉色一變,“她的畫像爲什麼會在這裡?”
方仲言搖了搖頭,“誰知道呢?這裡以前並不是她的寢宮啊,這裡出現她的畫像真是讓人覺得很奇怪,不過最讓人覺得奇怪的還是着張桌子,這張桌子明顯比別的地方乾淨,看樣子像是經常被人用到,經常被人清理的樣子。”
方諍言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上面的美女,說道:“我還是將這幅畫收回去吧。”
“不行,”方仲言阻止道,“這裡的一切我們都不能動,否則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會打草驚蛇的,說什麼你都不能動這幅畫。”
方諍言瞪着方仲言,兩人爭持不下。
秦嵐問道:“這人到底是誰?看樣子你們都認識啊。”
“嵐兒,這個人你也認識,你沒有印象嗎?”方仲言問道。
秦嵐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看着她有些眼熟,並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她,不過她長的真是漂亮,看來漂亮的美人都在宮裡這樣的傳說也不是假的,畢竟皇上坐擁四海,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有姿色的都被選入宮裡當妃子了。”
“她可不光是妃子,還是皇后呢。”方仲言說道:“這是?她年老色衰,沒有年輕時的時候漂亮,所以,父皇才另擇新歡了,而那個新歡,就是我的母后。”
“哼,你也知道,你的母親只是皇上的新歡,既然他能有你母親這一個新歡,就能有第二個。”方諍言冷冷的說道,“他以前雖然寵你母親,那也是因爲她的美貌,你看看現在,你母親臉上的傷痕好不了,就備受冷落了。其實她受冷落也是遲早的事情,因爲在這宮裡,年輕貌美的女子多了是了,他選誰不是選,爲什麼非要守着你母親這麼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呢,你說是不?”
“你能不能積點口德?”方仲言冷冷的說道,“我母親如果年老色衰的話,那你母親豈不是人老珠黃了?”
“人老珠黃?虧你說的出口,我母親比你母親漂亮多了,當時皇上選擇你母親,只是圖一時新鮮而已,男人多喜新厭舊你又不是不知道。”方諍言冷冷的說道:“尤其是這個男人擁有了一定的權勢之後,他想要什麼人都能得到,所以,他更不需要珍惜什麼。”
方仲言臉色一變,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對方說的是自己的母親,這讓那個他多少有些彆扭,於是強辯道:“你說的你自己吧,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
“跟你說這些道理,真沒意思。”方諍言嘆息道:“不過現在後宮裡冒出來的新寵,就是我的話的最好的證明。”
秦嵐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她卻能從他們口中猜出這個人是誰?她就是方諍言的母親,蒙國的前皇后。
現在的前皇后跟這幅畫差別有些大,她一時沒有認出來,所以只是覺得眼熟,並不知道是誰,“這幅畫掛在這裡,我想,在皇上的心中,心中一定想念的前皇后。”
“想念?”方諍言冷哼了一聲,“他想的只是年輕的皇后,那個漂亮的女人,並不是我的母親,要不然他就不會將母親丟在冷宮那麼多年,都不去看她。”
秦嵐嘆了口氣,知道方諍言現在的心情有些不好,不過現在前皇后由方諍言照顧,生活的很好,神志逐漸穩定下來了,是個好現象。
“對了,你們有什麼發現沒有?”秦嵐問道,他們在外面查找,不知道有沒有線索。
方諍言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想,這裡一定有什麼地方我們沒有注意到,我們每次來,都是在天黑了之後,根本就看不清楚這裡的細節,要不等到天亮之後,我們再來?”
“找個合適的時機吧,”秦嵐說道:“既然沒有收穫,我們就先離開吧。”
方諍言與方仲言點了點頭,三人就離開了這裡。
“嵐兒,你住在他那裡,真讓人不放心。”三個人已經從那個宮殿裡出來了,此時走在回宮的路上,方仲言說道。
方諍言冷哼了一聲:“嵐兒要是住在你那裡,纔是最不讓人放心的呢,方仲言,你少打嵐兒的主意,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還不夠你操心的嘛。”
“你的女人也不少。”方仲言瞪了他一眼,“我喜歡爲誰操心,關你什麼事。”
秦嵐有些頭疼的看着他們,這兩個人吵架,有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子,一點都沒有成熟人該有的風度,嘆息了一聲,向前走去,不再理他們。
這兩人見秦嵐不理他們,各自冷哼了一聲,追上秦嵐。
方諍言說道:“你還跟着我們幹什麼?趕緊回去你那裡。”
“我這是在跟着你們嗎?我回去也是這個方向。”方仲言說道:“你以爲我願意跟你走在一塊?要不是嵐兒在這裡,我跟你走在一起還覺得難受呢。”
秦嵐再次嘆息了一聲,看到前面一個人影,不禁愣了一下,“是伍長生。”
方仲言與方諍言都楞了一下,他們向前看去,只見伍長生站在荷花池畔,孤獨但卻唯美。
方諍言讚歎道:“我從來沒覺得男人好看,今日我改變這個看法,伍長生確實長的不錯啊,你豔福還不淺呢。”
“狗屁。”方仲言瞪了他一眼,“你才喜歡男人呢,老子一點都不喜歡。”
聽方仲言激動的既然說了髒話,方諍言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是誰老子?按年計,我還比你大呢,擦,我都沒說是你老子,你竟然還敢這麼說?”
“我這麼說怎麼了?反正你又沒承認你老子是誰,我也不算是大逆不道。”方仲言說道。
“滾!”方諍言有些微怒,“你他媽的以後別讓老子看見你。”
這兩人正鬧的不可開交,此時,伍長生已經注意到他們這邊了,楞了一下,就向這邊走了過來,衝着幾人行了禮,一聲不吭,然後就站在旁邊不說話。
秦嵐說道:“你既然不喜歡他,爲何不將他放了呢?”
“放了?不能。”方仲言搖了搖頭,“一旦進了宮,就要永遠待在這裡,是不可能再從這裡離開的,就算是不喜歡,也要讓他呆在這裡。其實我對他也不錯了。”
就這樣還叫不錯?秦嵐有些不理解,“不喜歡了,爲何不能放他自由呢?”
“這是宮裡的規矩,只要一朝進宮,就永遠不可能再想着出去,你看那些宮裡的嬪妃,就算是失寵了,也只是被打入冷宮而已,要不就是在宮裡虛度年華,想要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方諍言說道:“說到底,還不是怕這些人將宮裡的事情泄露出去。”
伍長生站在一邊,臉上並麼有什麼變化,好像這些人說的不是他一般。
秦嵐嘆了口氣,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伍長生,他真的就不能夠出去了嗎?
方諍言說道:“好了,我們從這裡就不是同路了,你們走你們的,我們也就回去了,再見,不送,擦,我真系希望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我也希望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方仲言冷冷的說道,不過他還是對秦嵐很溫柔的,“嵐兒,我先走了,明天見了。”
秦嵐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伍長生,說道:“真是很抱歉。”抱歉將你捲進來,卻沒有能力將你帶出去,抱歉幫不上你的忙。
“人各有命,沒什麼值得抱歉的。”伍長生說完,就隨着方仲言一起離開了。
方諍言說道:“其實他說的對,人各有命,你不用感到抱歉。”
“是嗎?我總覺得我有些對不起他。”秦嵐喃喃的說道:“算了,我們先走吧,這兩天沒有休息好,真的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