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或許是天上?又或許是地下?
紅鈴神色一閃,有那麼一瞬她品到了極苦極澀的滋味。一秒不爲人知的絕望過後,她重新拾起笑容,甚是疼愛地揉了揉陌曉萌那粉撲撲的臉頰道:“曉萌,紅鈴姐姐想送你一句話。”
陌曉萌認真地眨了眨眼,乖巧地點了點頭道:“紅鈴姐姐,你說,我聽着。”
“情不能自已,是禍不是福。”
“……”
陌曉萌扯出一絲笑容,尷尬道:“紅鈴姐姐……”
紅鈴挪手輕輕堵上了她柔嫩的粉脣,淡笑道:“曉萌,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知道你懂紅鈴姐姐的意思。但其實,你又不完全懂。沒關係,你還小,還有變數,還有回頭的機會,至少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
紅鈴看着陌曉萌懵懵懂懂的模樣,抱着不說破的心態,她收手道:“好了,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和毒老…有點事想說。”
陌曉萌起身應了聲,心領神會地快步朝着殿外走去。走出一毒殿後,她的雙腿就像是被綁上了沙袋一般,每走一步都感覺沉沉的,跟着心裡頭也愈加沉重了起來。
紅鈴的話是什麼意思?是要她別喜歡上自己的師父麼?是說她現在還陷得不深,還來得及回頭嗎?
可是爲什麼?她爲什麼不可以喜歡上墨玄夜?是因爲他不是人?還是萬象門有禁止師徒戀的門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陌曉萌覺得前一刻還晴空萬里的心情,現在已是烏雲密佈的陰天了。
不行!她要趁着紅鈴還在的時候問問清楚才行!
陌曉萌想定後,毫不猶豫地轉身折回一毒殿。她纔要跨進殿內,就聽到前方傳來紅鈴暴跳如雷的聲音。
“你瘋了嗎?你想要曉萌去百香蹤?雖說那裡面向來太平,但她是我們邪門的人,這去百香蹤的都是些正門的門徒,你讓她一個邪門的人去,不是讓她送上門去給人家欺負嗎?”
百里絕蹙眉嘆氣道:“紅鈴,你先別激動,我不過是想讓她去那裡面碰碰運氣罷了。再說了,這孩子學醫學毒的天賦了得,去百香蹤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百利而無一害?”
紅鈴輕笑一聲,又道:“百里絕,我知道你的心思,那種心思也是時候打消了吧?”
百里絕身子一僵,臉色迅速黑了下來,“紅鈴,不要這樣,只要有百靈果的話……”
“沒有百靈果,以前沒有,現在沒有,至於以後…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百里絕少有的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掙扎着還想說什麼,“紅鈴……”
“百里絕,不要再爲我花心思了。我同你說過很多遍了,趁着我還沒死,我再明確地告訴你一遍。我不愛你,從來沒愛過你,日月交替,斗轉星移,任由時間飛逝,我柳素素也不會愛上你。”
“夠了!”
一聲震耳的怒吼聲讓一切重歸寧靜。
兩邊對立僵持了一會兒,百里絕用着顫抖到不行的聲音,緩道:“你不愛我…不會愛上我,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只是希望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只要你活着,就算你愛的那個人是他,我也會笑着祝福你們。只要你活着,這個要求就那麼過分,那麼惹你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