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張立這才一驚。原來老人已經行將就木,而那年輕女子正在不斷哀求那些彪形大漢!
“求求你們了,我男人已經死了,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們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女子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其中一個塌鼻樑的漢子,寒着臉冷冷說道:“人是死了,但罰金你們還沒交呢。十顆聚氣丹半顆也不能少。”
那行將就木的老人,傴僂着身體,顫抖着雙手也不停求饒道:“我們房子也被你們收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啊,哪裡還有十顆聚氣丹交給你們吶。求求你們了,給條活路吧。”
“拿不出聚氣丹?那沒辦法了,只能讓倩兒跟我們走了。”塌鼻樑漢子‘嘿嘿’淫笑一聲,便色眯眯地盯着那年輕女子,並立刻上前強行將女子拉着往前走。老人嚇得臉色慘白,死死地拽着女子不肯放手,然而很快就被其中一個漢子給狠狠踹倒在了雪地上。
老人坐在地上忽然號啕大哭,道:“這黎雪城還有沒有王法了啊?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啊?黎老城主,看看你的黎雪城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兒了啊。”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無奈已經要入土的人了,哪裡還有多餘的氣力,很快就昏倒在了雪地上。
張立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雙腿猛得發力,猶如一頭矯捷的獵豹‘嗖’得一聲就追上了那幾個彪形大漢。隨後大喝一句:“放開那個女孩兒!”
“呃?”張立忽然覺得這句話怎麼喊得有些‘二逼’啊?隨着那一世古怪的記憶甦醒得越來越多,他就越發驚奇地發現自己腦子裡居然藏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些彪形大漢起先被張立的氣勢給弄得忽然愣了一愣,不過隨後就發現張立只有築氣境三層的修爲,頓時一個個不屑地大笑起來。甚至那個塌鼻子的大漢竟然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這些大漢清一色地築氣境五層修爲,自然誰也不把張立放在眼裡了。
“哪兒來的臭小子?真他瑪多管閒事。阿狗,你去解決了他。我們到前面等你。”塌鼻子漢子說完就繼續拽着年輕子向前走了。
留下的阿狗,很是得意地一拍儲物袋,可是法器剛剛化現在手,就見一個如同砂鍋一般大的冰霜拳頭猛得砸了過來。
‘嘭’的一聲,乾脆利落,阿狗的腦袋直接搬家了。張立迅速收了阿狗的儲物袋,然後再次追上那些人,大喝道:“放開那個女孩兒!”
“#¥@啊,難道在那一世我真是個‘二逼青年’不成?”張立頓時鬱悶得有些想吐血了。
“貓哥,不好了,阿狗掛了。”其中一個漢子很快就發現阿狗的腦袋已經沒了,頓時吃驚地對那塌鼻子漢子說道。
“呃#¥,阿貓阿狗?坑啊。”張立一拍腦袋也懶得廢話了。
噗噗噗噗噗——玄冰拳直接再次砸出,很快就將這些大漢給全部砸趴在雪地裡了。張立對這些欺凌弱小的惡霸可是深惡痛絕,沒有留情,直接全部滅掉。
“來世投胎做個好人吧。”張立低語了一聲,隨後便忽然看到那年輕女子向他走了過來,並一下子就緊緊抱住了他。
“恩公,謝謝。太謝謝你了。”那年輕女子說着還在張立懷裡哭開了。張立撓了撓頭,暗道:“哥有這麼大魅力嗎?”
“喂喂喂,別哭了,趕緊去看看那個老頭兒吧。”張立有些尷尬。
女子一聽,頓時急忙離開了張立的懷抱迅速向那昏過去的老頭兒跑了過去。張立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忽然聽到那叫倩兒的女子哭得更大聲更傷心了。
“恩公,好人做到底,救救我爹吧。快救救我爹吧。”倩兒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已經漸漸引來了一些還沒回家休息的路人了。不過這些路人都是一天到晚養家餬口的老實平民,誰也不敢上來多事。
張立鬱悶地拍了拍腦袋,心道:“看來還真要送佛送到西了。”
他迅速走到昏倒的老頭兒面前,正要施救,卻忽然臉色微變,隨後搖頭對倩兒說道:“節哀吧,他已經死了。”
“嗚嗚嗚……”年輕女子倩兒一邊搖着死去的老頭兒,一邊還在哀求張立:“恩公,救救我爹。救救我爹啊。”
張立無語。他自己都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壽元,沒有任何辦法了。而這老頭兒都死絕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啊。
搖搖頭,張立真是沒法再管了,只得轉身繼續向葉氏酒坊走去。哪知那倩兒卻是立刻跑了上來,從後面緊緊抱住張立,哀求道:“恩公,倩兒現在身無分文,求你行行好,幫我一起葬了我爹吧。”
張立頭都大了。這好事做的,真叫二逼啊。沒辦法,張立只能陪着倩兒將老者帶到了黎雪城的‘墓園’,出了一筆不菲的聚氣丹將老者好好安葬了。
等一切搞定,天都快亮了。
那倩兒見張立又要走了,立刻哀求道:“恩公,現在倩兒一無所有了,你就收了倩兒當丫頭吧,不然倩兒一個弱女子還是要被那些無賴流氓欺負的。”
張立已經有些麻木了。他忽然告訴自己,有些好事千萬不能隨便做,做了就會麻煩不斷。
嘆了口氣,張立扔給倩兒一塊麪紗,說道:“拿這個遮住臉,跟我走吧。”他自然不可能把一個弱女子給丟在半道上。況且這弱女子還是個姿色相當不錯,才死了丈夫和父親的可憐少婦!
帶着倩兒快速來到葉氏酒坊附近和幕寅約定好的接頭地方,卻是遲遲等不到幕寅的出現。張立不由很是狐疑,幕寅可是從來沒有遲到和爽約過,難道遇到什麼事了?
“倩兒,你就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張立說了一句,立刻就來到了葉氏酒坊大門口。
裡面非常安靜,比平常靜了太多,有些不太尋常。張立想了想,開始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才吱呀一聲打開了,葉雯的表情有些憂鬱,見是一個蒙着臉的人,不由說道:“客官,要住店是不能遮擋面容的,因爲要辦理暫住玉牌。”
張立忽然說道:“我想包店。你店裡還有其他客人嗎?”
葉雯臉色一黯,不過隨後才略微有了些顏色,強作歡笑道:“客官你的運氣還不錯。我店裡的客人剛好在昨天全部走了。暫時沒有一個客人。”
張立心裡一驚:“果然。難道全部去了洛古劍派在黎雪城的那個遺址?不過幕寅和廉刊沒道理跟着一起去啊。”
“你是老闆還是店小二?”張立接着問道。
“小店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客官你放心,雖然只有我一個,但本店的服務很周到的,不會怠慢了客官。”葉雯爲了生計,也只能儘量拉攏每一個顧客了。
“好,你的酒坊我暫時包下了。”張立說完就要朝裡面走,不過葉雯卻是並沒有讓路,只聽她又說道:“客官,你必須拿下這個黑麪罩纔可以住店。”
真是麻煩。張立忽然一把摟住葉雯,強行進到了酒坊,隨後一擡腳酒坊的門又關上了。
葉雯嚇得大驚失色,不過隨後她就驚呆了,輕掩小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張立將黑麪罩拿在手上,微微笑道。
“公子,真的是你?”葉雯喜極而泣,她有一種好想撲到張立懷中的衝動,但是她忍住了。她只是太高興了,隨後有些不知所措,良久她才說道:“公子,我去給你打酒。”她知道張立是愛喝酒的。
張立看着這樣的葉雯,不知爲何,心裡覺得暖暖的。有一種小幸福的感覺。
“先別急,你告訴我,他們都到哪裡去了?”張立緩緩坐在了椅子上。隔了一個月了,再次進到這酒坊,依舊感到很舒適。
“幕寅和廉刊我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們前天剛剛天黑就出去了,一直都沒有回來。水瑩姐姐還有秦媚、月兒、鐵布、豬暗月他們則是被一個叫土闋真人的給帶走了,聽說他是你們的掌門,是嗎?”
張立點了點頭,隨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幕寅和廉刊不待在葉氏酒坊,搞什麼飛機去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又響起了‘哐哐哐’的敲門聲。
張立迅速將黑麪罩重新戴在臉上,隨後示意葉雯去開門。
葉雯將大門打開,發現是一個美貌女子,還沒說話,那女子就直接衝了進來,一把抱住了張立。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等了半天卻也不見張立回去的倩兒。
葉雯頓時就驚訝地微微張了張嘴。張立更是鬱悶到不行,這倩兒莫非是才死了家人受刺激了嗎?張立想想,覺得這倩兒其實也挺可憐的,索性也就任由她了。
“雯姐,她是倩兒,剛剛失去了唯一的兩個親人。看她無依無靠所以就讓她跟着我了……”張立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葉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轉身進屋了。
“恩公,我還以爲你不要倩兒了。”
“倩兒聽着,以後不許隨便就這樣抱着我,男女授受不清,我們得注意禮節。”
“哦。知道了。”倩兒的雙手更加緊了緊。
張立無語:“#¥,沒法溝通。”隨後只得強行將倩兒推開了,讓她隨便坐。少傾,葉雯端着熱好的‘冰葉酒’擺到了張立面前。
“雯姐,那個我師姐她們有付給你店錢吧?”張立忽然說道。
“嗯。還多給了不少。”葉雯聲音很溫柔。
這時倩兒忽然就走了過來,給張立倒了滿滿一杯。三角銅鼎的酒具,映着昏沉的光亮,泛着幽幽青光。張立端起來,狠狠灌了一口,隨後猛得一甩酒具,一個爆起將兩女一摟,閃到了一邊。
‘啪’一聲脆響,酒罈碎裂。整個酒坊大堂頓時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