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對婚戒不知道被人丟哪裡去了,看來我們還得重新再去選一對。”
“還有”
這一次,席凌南和她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基本上都是她在沉默,他一直在說。
不得不說,在他和她說着舉辦婚禮的種種細節時,葉冉冉心裡的不安和低落的情緒慢慢的被安撫了。
她想,或許她是真的過於敏感了,席凌南只是太疲憊了,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後,他一定很累很累,心情不好也是能理解的。
就因爲他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點,沒有及時噓寒問暖,她就覺得委屈,哭哭啼啼了這麼久,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掛了電話後,蕭叔拿出了兩份盒飯,遞了一盒給葉冉冉:“好好吃飯,今天一過,你就能回去了,別想着逃跑,這裡是荒郊野外,平時根本就不會來人,更不可能有車輛經過,你要逃,是逃不走的。”
“雖然夫人是對不起你,但少爺對你一片真心,你也不想看到他下半輩子在牢裡度過吧。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少爺對你有恩,現在是你該還他恩情的時候了,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裡,今晚將就在這裡住一晚。”
葉冉冉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了。
她從破舊的椅子上拿過盒飯,雖然一點胃口也沒有,但還是勉強自己吃下了大半盒。
她嘴裡如同嚼蠟一般的吃着,腦子裡不時想到席凌南剛說過的一件事情。
他說,那對戒指掉了。
買戒指的時候,專櫃小姐說那一對戒指象徵着一生一世都會在一起,可現在戒指卻丟了。
她知道她不該胡思亂想的,掉東西是很正常的事情,戒指掉了不能代表什麼,可她心裡卻始終覺得不安。
按理,現在一切大局已定,席凌南將席亞奪了回來,席盛庭失去了所有的權利,對他也不會再造成什麼威脅,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或許是這份勝利來的太快太突然了,她還有種做夢一樣的不真實感。
這一夜,葉冉冉睡的很不安穩,一夜醒了四五次,幾乎是隔一個小時就會醒一次。
破舊的廢屋,空曠無人的郊外,安靜的像是待在一座古墓裡,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蕭叔拿來了幾牀被子給她打地鋪。
塞城的冬天冷的要命,零下好幾度,被子鋪在地上,睡了半天,也睡不熱。
她身上還裹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卻依然冷的發抖,那寒氣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滲透到了地上的那牀被子上。
葉冉冉根本就不敢進入深度睡眠。
這種郊外的廢屋裡,要麼便是老鼠亂竄,要麼便是蟲子爬來爬去,她怕一覺醒來,臉都被老鼠啃壞了。
她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冷的上下牙都在打着顫,只希望這個夜晚快一點過去。
一夜過去。
葉冉冉兩隻眼睛腫的跟電燈泡一樣,臉也灰白灰白的,像刷了一層粉,臉色憔悴不堪。
她眼裡煩着血絲,嘴脣也乾的有點脫皮,拿了蕭叔給她的礦泉水喝了幾口,冰水一下肚,冷的又抖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