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轉過身來,看着笑得大方美麗的何華菁,笑了笑。
“何小姐。”
“叫何小姐就太客氣了,叫我華菁吧。”
舒暖笑笑,又看向陳愉廷:“二哥也來了。”
陳愉廷似乎很意外在這裡見到舒暖,臉上還殘留着一絲驚訝之色。
“暖暖,你怎麼在這裡?”
何華菁笑着回答陳愉廷的話:“愉廷,你不知道吧,暖暖可是杜小姐的朋友,杜小姐經常在我面前提起暖暖,
兩人的關係比我和杜小姐的關係還親密呢,是不是,舒暖?”
舒暖看着何華菁臉上的那堪稱完美的笑容,不得不佩服她僞裝的功力,那些刻意而爲的諷刺話說出來流暢大
方。
舒暖在心裡重重一哼,笑笑:“我和杜小姐只是泛泛之交,比不上何小姐你們的姐妹情深,不過既然杜小姐已經開口邀請我了,我不答應顯得不禮貌,而且我也想來送祝福。”
何華菁臉上面具一般的完美笑容似產生了一道龜裂,不過很快就被她給掩飾掉,那笑容看上去依舊既謙虛又得
體。
“你一個人來的嗎?”
舒暖看了一眼她挽住樑亦清胳膊的手,笑了笑。
“不,和朋友一起來的。”
陳愉廷輕輕的從何華菁的胳膊裡抽出手,看向她,道:“你剛纔不是說見到朋友了嗎?不過去打聲招呼?”
何華菁臉上的笑容一僵,一轉頭看到遠處正招待客人的杜韻詩,笑了。
“我們先去和杜小姐打聲招呼吧,暖暖,要不要一起?”
舒暖搖搖頭,“我先去找我的朋友。”
“暖暖。”
陳愉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何華菁截住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先過去了,待會兒再見。愉廷,我們走吧。”
舒暖看着走了好遠了還在回頭的陳愉廷,扯了扯嘴角,四處看了看,這麼多人,竟沒有她認識的人,她看到一個人少安靜的角落,正要過去,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緊接着一個人眼躥到眼前。
“暖姐。”
尚銘還是那麼陽光帥氣,一身黑色的西裝禮服,映襯得露在外面的牙齒白的發亮,因爲笑容,眼睛完成一個月牙的形狀,星星點點的光芒從裡面滲出來。
舒暖愣了一下,驚喜道:“小五。”
尚銘笑着點點頭,“暖姐,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舒暖笑笑,“杜小姐邀請我來的。”
尚銘眼睛一瞪,嘴巴一張,明顯驚到的表情,舒暖知道他驚訝的原因,笑笑並未多說。
尚銘雖然單純,但也不是蠢笨之人,憨態可掬的搔了搔頭髮,問:“暖姐,就你一個人嗎?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來了,就在那邊,我帶你過去。”
舒暖尷尬的笑笑,“我還是不過去了。”
尚銘嘿嘿一笑,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暖姐別害怕,我哥不和我們在一起。”。
舒暖還是搖搖頭,即便蕭寒不在,她也不方便出現在他們哥幾個身邊,太顯眼了。
尚銘雖然很熱情,但也是個聽話又善解人意的人,見舒暖堅持,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正好舒暖見陳驍走過來
了,笑着對尚銘道:“我朋友來了,我先過去了。”
陳驍和朋友喝了不少酒,腦袋有些暈,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一走三晃,舒暖趕緊走上去,伸手扶住她,立即就聞到了一股刺激的酒味。
“怎麼喝這麼多?”
陳驍呵呵一笑,顯得憨態可掬。
“我那幾個朋友都是海量,比不過啊!”
舒暖將她扶起來,朝一個空/座位上走去。
“比不過幹嘛還喝這麼多?”
陳驍朝她呵呵一笑,“比不過是比不過,但是氣勢不能輸啊!嘔。”
舒暖嘆了一聲,“我扶你去洗手間。”
陳驍點點頭,她的頭髮是波浪捲髮,披散在肩頭,因爲低頭的動作過猛,很多的頭髮就都落下來,舒暖正想要伸手去撥她的頭髮,誰知她卻猛的擡起頭,身子也隨着那甩頭的力道向後仰去,舒暖害怕她跌倒,伸出手去抓,無奈力道不抵陳驍的,她的身子也跟着那力道往後栽去。
舒暖閉上眼睛,等待着出醜的那一刻到來,忽然腰線處一緊,她們止住了後仰的趨勢,舒暖先看到是一枚鑲鑽的領帶別針,簡單不失大方的設計,又處處彰顯着尊貴,她在香港看到它的第一眼時就喜歡上了。
舒暖於驚慌失措中撞入一雙幽暗深沉的眸子裡,這雙眸子她太熟悉了,它的熱度,它的深度,都曾經將她緊緊的纏繞着,無法自拔。
“陳驍,暖暖,你們沒事吧?”
舒暖聽到杜韻詩的聲音,驚了一跳,連忙撥開蕭寒的手,一臉的尷尬。
“沒、沒事。”
一連串的動作下來,陳驍的胃裡越發阿德翻涌起來,她捂着嘴,極其難受的樣子。
舒暖連忙扶着她,道:“師姐喝了一些酒,可能有些不舒服,我先帶她去洗手間。”
杜韻詩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又看蕭寒一眼,以着開玩笑的語氣道:“腿長還真是有好處,隔了那麼遠都能及時趕到。”
蕭寒的視線由遠處調過來,看了杜韻詩一眼,道:“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很不滿意。”
杜韻詩一愣,笑了。
“我怎麼會不滿意呢,這可是我的生日宴會,我當突然希望中間一點差錯亂子都不出。”
杜韻詩看到樑亦清端着酒杯走過來,就從桌上拿起兩杯酒,一杯給了蕭寒。
“杜小姐,生日快樂,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啊!”
杜韻詩笑笑,“謝謝樑局賞臉前來。”
樑亦清又看向蕭寒,“蕭總,好久不見了。”
蕭寒笑着點點頭,“好久不見。”
從舒暖闖進包廂那晚開始,兩人就沒再見過面,現在想想真的是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杜韻詩看了看樑亦清身後,問:“樑局一人來的嗎?我可是每個人都發了邀請函的。”
樑局笑笑,“杜小姐的生日宴會誰敢缺席,正在包廂裡喝得起勁兒呢。”
“又是和項南他們?”
“我出來的時候,四少爺他們剛到。怎麼沒有見到你哥哥?”
杜韻詩四處看了看,“我剛纔還和他說話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影了?”
樑亦清又看了眼兩人相挽的胳膊,笑了笑,道:“蕭總這護花使者當得可真是盡心盡力,一刻都不沒有懈
怠。”
蕭寒笑笑沒有說話。
杜韻詩看了蕭寒一眼道,嬌嗔道:“我可不敢讓他做我的護花使者!”
樑亦清笑笑,不經意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怔了怔,對杜韻詩道:“那就不耽誤你們招待賓客了,蕭總,有
時間去喝一杯。”
蕭寒點點頭:“一定。”
樑亦清看着那抹即將消失的背影,追了上去。
陳驍抱着馬桶一陣狂吐,感覺好了很多,舒暖扶着她離開,見迎面走來一個服務員,叫住:“麻煩給我一杯水。”
服務員長得很漂亮,看上去年齡不過二十三左右,白淨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像是浸在水裡泡過一般,黑葡萄似的晶亮水潤,一笑,露出嘴角邊淺淺的酒窩,依稀帶着些淡淡的羞澀,是一位嬌俏美麗又溫柔可人的佳人。
喬沐瑤拿起一杯水給她:“您要的水。”答就客之。
“小姑娘長得可真水靈。”
陳驍忽然開口讚道,一雙眼睛不停的在喬沐瑤身上打量,看得她的臉都紅了,白裡透紅,越發的美麗動人了。
陳驍的身體晃了晃,連帶着舒暖也跟着晃了晃,喬沐瑤連忙伸出手扶住。
舒暖笑笑:“謝謝你。”
喬沐瑤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幫你她到那邊的休息室休息吧。”
兩人把陳驍扶到休息室,喬沐瑤就離開了。
“瞧瞧那孩子長得多好看,那皮膚能掐出水似的。”
舒暖把水遞給她,“別羨慕了,喝口水壓壓氣兒。”
陳驍正在喝第二杯水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杜韻詩。
“杜小姐。”
“你在哪裡?怎麼找不到你?還有暖暖,你們在一起嗎?”
陳驍看了一眼舒暖,道:“我喝了點酒,現在在休息室,暖暖陪着我呢。”
杜韻詩的聲音顯得有些擔憂:“沒事吧?”
“沒有,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過去。”
陳驍掛斷電話,正要站起來,休息室的門開了。
陳愉廷看到他暖暖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道:“暖暖,你怎麼在這裡?”
舒暖也是愣怔了一會兒,才道:“我朋友有些不舒服,我帶她過來休息。這是陳驍,我的師姐,師姐,這是陳
副市長,陳愉廷,我二哥。”
陳驍當然知道陳愉廷是陳副市長,只是對他的另一個身份感到驚訝。
“你二哥?你什麼時候又有了一個二哥?”
舒暖解釋道:“我和二哥沒有血緣關係,我們是一個院裡長大的。”
陳驍哦了一聲,笑道:“這麼說你們兩個是青梅竹馬了。”
陳愉廷和舒暖俱是沉默,陳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呵呵笑了笑,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兩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陳愉廷的眼睛一直盯着舒暖看。
陳驍看了兩人一眼,笑道:“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陳驍一出去就後悔了,看着不遠處的男人,她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尷尬的僵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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