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沁妃娘娘求見。”
合歡殿裡,慕瀟瀟守着水墨打盹。
聽到下人的稟報,她睜了睜眼,掃了四下左右。
皇叔這個時候,又去御書房忙理朝事了,如今這合歡殿裡,只剩下了她和水墨。
她看了眼熟睡中,呼吸平穩的水墨,期間,白子虛又與她上了一次藥,卻仍舊沒有見她有甦醒的跡象。
她揉了揉頭疼的眉心:“不見。”
“是。”
合歡殿的奴才退下後,合歡殿短暫的時間內,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轟隆隆——”
驟然地,幾聲雷響。
她嚇了一大跳,睡意全無,“蹭——”地一下,從美人椅上站了起來,向外瞥了一眼。
不多時,方纔那名進來通稟的奴才,再次壯着膽子進來了。
看到她,慕瀟瀟眉眼隱含不悅。
“公主...沁妃娘娘跪在了...跪在了合歡殿的外面...不..不走...奴才....奴才也勸不走她...”
“跪在外面了?”
“是...是...”小太監硬着頭皮回答,害怕的頭也不敢擡。
慕瀟瀟眉頭再次狠狠的疼了一下,想着這麼虛弱的一個小人,真在外面給淋個三長兩短來。
“她有說來找我做什麼事了?”
“沁妃娘娘只說要見公主,沒有說是爲了什麼事。”
“連事情也不點明,就想着見我?”慕瀟瀟一聲冷笑,拿了披風,披在身上,向外走了出去。
小太監見狀,趕忙撿了一把紙傘跟在她的身後。
天色還不算太黑,因爲這一陣雨下的,顯得天色比以往都有些陰沉。
黑沉沉的壓下來,像是黑夜。
慕瀟瀟看清那抹跪在磅礴大雨中的嬌小身影。
平心而論,這個人她並不討厭。
能在宮中生存這麼久,卻依舊保持着初心的女人不少見。
前世,後宮衆多女人中,她最不反感的那一個女人就是她,最不想動的女人,也是她。
後來她的遭遇,這個她就不知道了。
可能夜冰微當上皇上後,見她姿色動人,在深宮這個大染缸裡還能保持着初心,專屬寵幸了一些日子也說不定。
但是她絕對不會存活着,有着她那個好姐姐在,她知道,她一定不會存活多久。
她站在合歡殿高高的屋檐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底不見半點同情:“沁妃,下着這麼大的雨,你跪在合歡殿求我,是存心故意給我抹黑嗎?”
上官沁聞言,瘦弱的身子劇烈的哆嗦了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慕瀟瀟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小太監收到她的眼色後,趕緊打開紙傘,快步朝上官沁走過去,替她打着傘,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慕瀟瀟不再看她,而是轉身進了裡殿,淡淡道:“扶着她進來吧。”
進了合歡殿,她又命人找了一間乾淨的披風給她披上。
她渾身溼透,尤其是現在的季節,本就冷的凍人。
她卻沒有打算讓她換衣服的打算。
見她披着披風,還在那哆哆嗦嗦的站着,渾身上下,都往外冒着寒氣,有水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