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把唐子萱往副駕上一按,幫她把安全帶繫好了。他俯身看了唐子萱很久,天色已經開始變黑了,模糊的光裡,唐子萱只看到他眼裡映着自己的樣子,然後嘴脣上一陣溫軟,快得好像自己的錯覺。
她還在傻愣着,厲封爵就把一個吊墜掛在她脖子上了,小心地撫平在她的心口上,低聲說:“你別擔心,我只是爲了我哥才保護你的,這個護身吊墜,就當是祝你們百年好合吧。”
剛剛纔吻了她的人,現在說這句話會不會沒有信服力?唐子萱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卻只能讓自己相信。
車子無聲地往前走着,唐子萱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不住地反胃,又不敢讓厲封爵知道,回去的路顯得無比艱難。最後一下車立刻就在臺階旁吐得恨不能把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
“對不起,我開得太快了。”厲封爵不住地安慰着,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將她抱起來往樓上走,吩咐道。“把醫生叫來!”
唐子萱窩在他懷裡,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一時間不僅是胃,連心臟也是翻江倒海的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以前她認錯人使勁追他的時候,他不僅不迴應,還傷透了她的心!現在她跟他成了仇人,他竟然爲了她受傷流血也在所不惜?爲什麼要將她的生命攪得天翻地覆的?
“爲……爲什麼?”唐子萱抓着他的衣領,哭得斷斷續續的。
厲封爵的腳步一頓,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就當是補償吧。”
等醫生來了唐子萱才知道,厲封爵受的傷很嚴重,他的左手被匕首差點刺穿了。
“至少半個月不能亂動,好好養傷吧,手上肌腱這麼多,萬一沒癒合好,那就後悔莫及了!”
唐子萱原本就蒼白的臉直接被嚇成了慘白。“這麼嚴重?醫生,會有後遺症嗎?”
“好好休息就不會。”醫生笑着說,“一條手臂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是值得的,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請夫人小心照顧他,必要的時候一定要罵。哦,對了,劇烈運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好換個體位。”
轟……唐子萱的臉瞬間從慘白變成嫣紅,趕緊扯着亂說的醫生說:“醫生,你別亂說了,誰是他夫人?你把注意事項寫下來給我吧。”
“等等!”厲封爵拉住醫生,“她和孩子沒事吧?我叫你過來給她們看病的,你在我面前囉嗦什麼?”
“孩子和她都沒事,受了驚嚇,她都被嚇成習慣了,我還是那句話,注意別受傷,別受撞擊,這就不會有事,等過了三個月就安全一點了。”醫生安慰說,又沒好氣地戳了戳厲封爵手臂上的傷口,“我來是救你的手臂的!”
厲封爵疼得皺眉,霍蘇和雷米在旁邊捂着嘴偷笑。厲封爵見狀不由得瞪眼:“笑什麼笑?還不善後做好?”
霍蘇趕緊把讓人把醫生送出去。
“哦,對了。”醫生被推出去之前說,“你和夫人現在都不能做長途旅行,除非你們不想要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了。”
然後才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