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一看到他猛地停車，就知道他要說事情了，當即就做了好準備，反擊厲封爵說的種種“你錯了”之類的話。
但厲封爵抓着方向盤沉默了很久，平靜地問道：“媽，你爲什麼這麼討厭她？甚至到了她必須死的地步？”
厲夫人被他問得一愣，她問題確實沒想過這個！“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她害死了辰兒，難道我還不該恨她嗎？”
“這個問題你心裡其實很清楚。”厲封爵說，“事情根本不是她能解決的，我哥是爲了保護我們而死的不錯，但是子萱並沒有強迫我哥做什麼，她甚至是反對我哥的決定，最後被我哥用麻醉劑迷暈了。這一點旭可以作證。”
“她看着不管就是錯誤！”厲夫人強詞奪理地說，“誰叫她不阻止辰兒？”
“那陸旭也沒有阻止，你覺得旭也是害死我哥的兇手嗎？”厲封爵逼問道。
“陸旭……”厲夫人的目光忽閃了一下，說：“陸旭也不能阻止你哥的決定啊！”
“看着我哥作出決定、跳上車的陸旭沒有責任，被我哥弄暈的子萱反而是直接兇手？”厲封爵的聲音逐漸嚴厲。“媽，這是什麼道理？”
“這……”厲夫人的眼神到處躲閃着，然後撒潑一樣地說：“這是當母親的道理！要不是喜歡上她，你們兄弟會反目嗎？你哥哥又怎麼會一再地做傻事？”
“我哥做的不是傻事，而是錯事！”厲封爵說，“雖然死者爲大，我不應該說我哥得不是，但我哥確實是做了很多錯事。拿這件事來說，如果他沒有跟魂影合作，將子萱從文森特那裡騙走，又怎麼會有後來那麼多的事情？”
“他……”厲夫人還想爭辯，但已經找不到話來反駁了，乾脆抱着雙手氣呼呼地看着窗外，說：“我說不過你，反正我就是恨她！我明白跟你說了吧，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媽，你不是恨她。”厲封爵說，“你只是遷怒她，因爲當年爸爸就是因爲一個女人離開你的，所以你恨世上一切因爲真愛而結婚的女人，因爲你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愛情。”
“啪！”厲夫人一記耳光打了過來，歇斯底里地叫道：“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厲封爵，我是你親生母親！”
“那需要我說明我和哥哥是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嗎？”厲封爵冷冷地說，“媽，十五年前我就讓你接受心理輔導，你認真去做了嗎？”
“我爲什麼要去做心理輔導？我沒有錯！更沒有什麼問題！”厲夫人叫道，“我沒錯！沒錯！”
“那麼，我問你，媽媽。”厲封爵真摯地叫了一聲媽媽，低聲問道：“我哥離開人世，我爲他掉過眼淚，子萱爲他掉過眼淚，甚至我哥的保鏢緹娜也爲他掉了眼淚。你呢？你作爲一個母親，你爲自己的孩子哭過了嗎？”
厲夫人一愣，也不知道是被“媽媽”兩個字刺激到了，還是被厲封爵的問題給問住了，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厲封爵也沒有多說，只是將車子開了回去，然後把孩子們接出厲宅，一起去了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