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本來是整個法國最大也是裝修最奢華的賭場,但是激烈槍戰之後,卻只留下滿目瘡痍。
厲封辰站在倒塌的大理石雕像後,不停地喘着氣。他剛剛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火攻心,失去冷靜了。
這也怪不得他。他其實一直懷疑唐子萱偷偷去巴黎是見什麼人,所以一再地試探,雖然沒有找到什麼證據,但他的疑心從沒消失,只要沒見到厲封爵的屍體,他就永遠不會安心。所以,他才設計了今天的一切。
他故意讓緹娜跟着唐子萱,又找機會讓唐子萱一個人行動,藉以試探。他知道唐子萱會想離開,可他再怎麼想也只是以爲唐子萱跟厲封爵的手下見面而已。因爲厲封爵的個性他非常清楚,在經歷了那麼慘痛的分別之後,他是絕對不會放開唐子萱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麼久以來,唐子萱竟然每一次都跟厲封爵見面,而厲封爵竟然允許她在他身邊呆這麼久!
“爵,你是害怕了嗎?”厲封辰想到這點就覺得既憤怒又痛快。“你這麼久不將她搶走,是因爲知道她不恢復記憶就會防備你嗎?”
他陰測測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恐怖。
厲封爵已經將他的手下都解決得差不多了,戰鬥力最高的緹娜也不見了,按理說厲封辰應該提防厲封爵襲擊,趁早離開。但他偏不,厲封爵就像個永遠不會消失的陰影一樣,這一次他一定要除掉!
厲封辰再一次出言諷刺:“爵,你爲什麼不回答我?你只敢在暗處蹲着,像骯髒的毒蛇一樣伺機而動?你……”
他的話猛地停住,因爲厲封爵忽然出現在走廊的那頭。
“你別誤會,我剛剛只是去收拾你那些礙手礙腳的保鏢而已。”厲封爵神色冷淡,“你想堂堂正正地比個勝負?好,沒問題。”
他隨手將手上的槍扔掉,擺出架勢。“來吧。”
厲封辰沒想到他這麼幹脆,還這麼不怕死,在他手上還端着槍的時候就將槍扔掉了。被這有恃無恐刺激到,厲封辰也丟了槍,二話不說就握拳衝了上去。
他們兄弟是一起學搏擊術的,家裡請了很多高手給他們當老師,但當年厲封爵的身手就比他的好。後來,厲封辰又雙腿殘廢了好幾年,身手就更不如厲封爵了。
這些厲封辰心裡都清楚,所以看到自己的拳頭一下下落在厲封爵身上、臉上的時候,他忍不住怒吼道:“你的身手呢?幹掉那麼多保鏢的身手都喂狗了?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厲封爵只是擋住不讓他在臉上留下傷疤,沉默許久之後終於說:“雖然原因千絲萬縷,對錯難分,但終究你的腿是因爲我才廢的,給你打幾拳也沒什麼。”
“你就這麼償還的?”厲封辰心裡不但不覺得高興,反而更加憋屈,“你就是這麼讓我的?那爲什麼不乾脆將子萱讓給我?”
“我說過,任何東西都可以,除了她。”厲封爵生生挨下他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