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旋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眼睛在四處打量,屋內裝修是以簡潔著稱於世的北歐風格,寬敞明亮,一切都擺放得井井有條,客廳另一邊是一整面寬大落地窗,從這裡的高度可以看見天上的星辰。
在色彩方面與陸昊然喜歡的暗色系不同,權燁似乎更喜歡明亮的色彩,就如他總是有一種強勢迫人的感覺,也就是這樣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拒絕與他過多接觸。
打量完屋子的裝修就見權燁手裡提着家庭藥箱走過來,他換下了外套,領帶也被他扯了,上身一件襯衫,袖子挽起,隨意卻不失英氣。
蘇芷旋窩在沙發裡懷裡抱着抱枕,狐疑又警惕的望着他,在他與她同坐在沙發上時,她不由自主的往裡面縮了縮,怎麼說這裡都是人家的地盤,她不能太不識趣。
權燁抓住她的腳踝,掀起裙襬,她驚疑:“哎,你……”
他不看她也不說話,拿起棉籤沾了藥水塗抹到她膝蓋上青紫的那一塊,藥水剛觸碰上傷口很是清涼卻刺激得傷口有一絲疼,她沒忍住顫了一下。
權燁擡眸看她,很輕的一聲:“疼?”
蘇芷旋不假思索的點頭,竟有些無辜的語調:“疼。”
他便以爲是自己下手太重放柔了動作,上了藥最後還貼了紗布,繼續給另一邊的膝蓋上藥。
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她沒有像以往那樣對他劍拔弩張,他也沒有勾着邪魅的脣對她咄咄逼人,這樣沉悶的氣氛很壓抑。
只是這一刻幫她上藥的男人倒是與那個人人認爲紳士有禮的權燁很相符,嗯,這男人還是不要多說話的好。
視線凝在他的動作上,認真還有小心,好像對待一件珍寶。
珍寶?蘇芷旋心頭猛然一跳,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太嚇人了!何況把她當寶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莫名的眼眶涌起一陣熱潮,陷入思緒的蘇芷旋沒發現權燁已經幫她把傷口處理好,直到下巴被他擡起,微紅的眼眶無處可躲的落入他眼裡。
“怎麼?感動得哭了?”他垂眸俯視她,漆黑的眼眸深邃複雜。
自己的情緒驀地被他撞破,蘇芷旋窘迫得要撇開頭躲避他的注視,可他卻不允,緊捏着她的下巴,他那種強勢逼人的氣勢又出現了。
“那麼感動,不如以身相許怎麼樣?”他這語氣很淡,有些輕渺,着實讓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蘇芷旋先是微驚隨即心裡騰起一股火焰,這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輕薄她,什麼紳士有禮,呸!
她擡手要推開他,同時怒道:“去……”
後面那一個‘死’字已經沒有說出口的機會,因爲男人對着她的嘴脣壓下來,她被壓躺倒在沙發裡,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住她,試圖掙扎的手也被他抓住,他的力氣大得出奇,她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他重重的吻住她的脣片,蘇芷旋竟發覺他似乎隱着怒意?該生氣的應該是她纔對,他生什麼氣?
兩片柔軟的脣被他吻得酥麻,她蹙起眉,想開口讓他放開她,只是溢出口的是一聲破碎的嚶嚀,她腦袋轟的一聲炸開瞬間空白,唯有臉上滾燙的熱度灼燒着。
他結實的胸膛緊貼着她,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他的熱度透過衣衫蔓延到她身上,她熱得透不過氣來,攥住他肩頭襯衫的手冒出了汗,想使力推開他卻提不起一丁點力氣。
脣被撬開,火熱的舌闖進來,她驚得陣陣發顫,呼吸漸漸被他奪走了,她就像那瀕臨乾涸的魚渴望大口大口的呼吸。
在蘇芷旋懷疑自己要斷氣之時他滾燙的脣終於移開,她喘息着腦子還有暈眩的感覺,最初的反應是罵人的話又要崩出來,他的脣又堵了上來,如此反覆幾次後,他鬆開她,手捧着她的臉,眸光沉沉,嗓音醇厚低啞:“不要再說我不喜歡聽的,我不介意再堵住你的嘴,嗯?”
蘇芷旋因爲大口的呼吸胸前上下起伏,一雙仿似被水沁潤過的眼眸一言不發的望着他,被吻得紅漲的脣微啓,被他這樣威脅着,那模樣愈發的委屈
惹人憐。
其實蘇芷旋現在就是想說什麼都沒力氣了,幾乎窒息的她只顧拼命的呼吸緩解腦袋的暈漲,眼睛瞪視着他也不過是怕他再次堵住她的嘴。
權燁見她完全沒有平時那刺人刺蝟的樣子反倒溫溫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突然心情很好:“算了,看在你是傷者的份上不欺負你了。”話落,成功的在她眼裡捕到一絲火焰,這女人啊就是欠收拾。
就在這時,咕咕兩聲打破兩人之間又要迸發出的火藥氣味,兩人同時看向蘇芷旋平平的肚腹,那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權燁有些好笑的揚眉:“肚子餓了?”
蘇芷旋窘得要死,臉上剛褪去的熱潮又涌上來,在陸家祠堂跪了一天一宿,粒米未進,好不容易以爲到了酒店可以大吃一頓,哪知道狼狽得只能偷拿一些點心果腹,人是鐵飯是鋼,她怎會不餓?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和權燁說話,拿過抱枕遮住臉縮躺在沙發裡不打算理會他。
須臾,她感到權燁起身離開,她悄悄移開抱枕露出眼睛觀察,客廳裡還真不見了權燁的身影。
她立即坐起來,這個時候應該趕緊離開這裡纔對,低頭沒發現她的鞋,想起自己是被權燁抱進來的,她的高跟鞋正放在門口的玄關處。
光着腳丫踩在地板上往玄關處走,心裡祈禱着不要被權燁發現,蘇芷旋真沒想到自己會有那麼悲催的一天,連回家都跟做賊似的。
在玄關處找到自己的鞋,彎着腰一邊穿一邊警惕的望着客廳的方向,很好,權燁還沒有發現,轉身去開門,奇怪的是這門怎麼都打不開?
蘇芷旋焦急的又試了幾次還是打不開。
“去哪?”男人森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蘇芷旋動作一頓,僵直了身板,慢慢的回頭就見權燁一張俊容帶着薄怒冷睨着她。
“我、我要回家。”起初被發現她還有些心虛,可是想想不對啊,她爲什麼要心虛?她要回家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