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溫熱的手指,輕輕捏住顧妍夕受傷的指腹,從懷中掏出一隻繡帕,爲她輕柔的包紮受傷的手指。舒睍蓴璩
顧妍夕一眼就認得,這是那一次,她在老丞相府的古宅前,爲了救炎鴻澈,落在馬車上的帕子。
帕子上繡着桃花瓣,栩栩如生,出自於她的母親李氏的手工,當時她還很後悔,爲何不好好收起這個帕子,將她丟失了,沒想到這一刻,母親送給她的帕子,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難道,面前這位帶着銀製面具的妖孽美男子,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又或者她的猜測是對了,她就是他想念的那個女子?
顧妍夕想要收回手:“謝謝你澈王爺,不是什麼大傷,不必擔心了!”
炎鴻澈手指將她受傷的那根手指夾住,直到帕子將她的指腹都包紮住後,他才鬆開了手。
炎鴻澈起身,將擱在地上的火把撐起,顧妍夕感覺到臉頰紅熱了起來,她微微笑道:“謝謝你澈王爺!”
炎鴻澈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冰冷的望了她一眼,接着看向了躺在乾草堆上,滿面滿身都是汗水沁溼的銀髮男子云嘯天。
“你還好吧?死不了吧?”
雲嘯天苦澀一笑:“我命大,就算從懸崖跌下,就算有人要殺我多少次了,我仍舊好好的活着。”
“本王不想和你說那麼多,就想問你一句話,你可知道怎樣才能走出懸崖下的森林,回到沐城嗎?”
雲嘯天輕輕咳嗽了一聲,搖頭道:“我當然不知道,若不是眼下我身體受了傷,又有殺手追殺我,我早就應該想辦法離開這片森林了。”
炎鴻澈冷冷望着他:“既然這樣,等到明日,你身體好的差不多了,雨也停下了,我們試着離開森林,回到沐城。”
雲嘯天深藍色的雙眸在炎鴻澈銀製的面具上掃過,淡漠的開口問道:“她叫你澈王爺?而你又帶着銀製面具?難道你就是人人口中傳說的炎鴻澈,澈王爺?”
炎鴻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質疑地看向了雲嘯天。
顧妍夕感覺這兩個人相望的眼神很複雜,又不想在這個時候,兩個人會出現什麼矛盾。
她微微笑道:“現在這位公子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妍夕認爲,應該等待他身體痊癒了,在想着離開這片森林也不遲。”
炎鴻澈卻是搖頭道:“不可,若是真的離開晚了,怕是我們會被追殺他的人發現,誰都別想輕易的離開這片森林了。”
其實,炎鴻澈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顧妍夕心裡清楚的很,滿頭銀髮的男子胸口上的傷很深,怕是離開有些不方便。
這一夜,顧妍夕、炎鴻澈和雲嘯天幾乎都沒有閤眼。
炎鴻澈利用乾柴堆上的火焰,烤了些獵物的肉,當作三個人的晚膳,都吃了不少。
第二天清晨,顧妍夕走出洞穴,看了下外面的風景。
這裡雨過天晴,萬里無雲,由於這個巖洞的位置很高,所以可以看得到遠處茂密的森林,一片綠意盎然。
這纔是大自然中的風景,多麼的清新自然。
炎鴻澈走出了洞穴,觀察了下週圍的地形,發現這裡草木長得錯綜複雜,很難找出一條路,能夠通到懸崖之上。
“澈王爺,妍夕想了一夜,想到了幾個辦法,但最後還是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炎鴻澈深深吸一口氣,問道:“是什麼?”
顧妍夕神色毅然:“妍夕想過了,與其在這片森林裡,像是無頭蒼蠅到處找出路,還不如將殺雲嘯天的殺手引來,我們在殺死其中幾人,最後扮裝成他們的樣子,跟着活着的殺手一同離開這片森林。
既然他們都能找到出口,我們只要跟着他們,一定會走出這片森林。”
炎鴻澈沒想到站在他身旁,面容清麗傾城的女子,竟然這樣的足智多謀,會想出這樣的方法逃脫?
“只是……這樣做有些太冒險了,畢竟這些殺手殺人如麻,本王和他都會武功,殺死他們應該沒問題;可若是他們識破了你的身份,怕是你會有危險。”
顧妍夕淡淡笑道:“現在不是有王爺您和雲嘯天保護着我嗎?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現在身上有傷,而你又不會武功,只有本王一個人還能抵得過這些殺手,萬一有個閃失,本王可不敢保證能保住你們二人的性命。”
顧妍夕若有所思道:“澈王爺,要不你和雲嘯天一起離開,有他帶路,你們應該很快就走出了森林,等到走出森林後,你們在派人一起來這裡救妍夕,怎麼樣?”
炎鴻澈能看得出,顧妍夕是怕她拖累了他,所以纔會說這些話,但是將她一個人扔在山洞中,他還真是下不了這樣的狠心。
“不好,有人!”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雙眸睨向了洞外的一個草叢中,當聽聞到草叢中怪異的聲響,炎鴻澈大手拉住了顧妍夕的小手,朝着身後,倒退了幾步。
顧妍夕尋着炎鴻澈望去的方向,也感覺到了那片草叢晃動的有些怪異,看來這些殺手真的找到了這裡,是想殺了雲嘯天吧?
呼啦!
從山洞外,呼嘯而來了一陣大風。
而炎鴻澈的大手,不經意間碰到了她左手的受傷指腹上纏着的繡有桃花的帕子。
帕子是絲綢的,所一很滑,從她的手指腹上滑落下來,隨着呼來的這陣大風吹到了地面上。
“我的帕子!”
“本王的帕子!”
顧妍夕和炎鴻澈竟然說的是同一句話。
兩個人突然間擡眸,互望着對方。
炎鴻澈有些難以相信道:“這手帕是你的?”
顧妍夕淡淡笑道:“是!”
“那麼,那一天在老宅間的青石巷子上,聽寐生說,是兩位公子救了本王,難道是你女扮男裝,救了本王?你就是桃兒?”
桃兒?
難道傳聞中,炎鴻澈喜歡的那個女子就是叫桃兒嗎?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桃兒,她又怎能承認她就是這個帕子的主人呢?
顧妍夕輕輕嘆一口氣道:“澈王爺,實不相瞞,這條手帕其實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因爲我看到這個帕子上繡的桃花瓣很是精細,栩栩如生,所以就將這個帕子留了下來。
“那麼,你就是那天在老宅院前的青石長巷上,救了本王的人?”
顧妍夕點了點頭:“不錯,那個人正是我!”
“你爲何要去老宅?”
“顧丞相府曾經住的宅子在那裡,妍夕只是聽從了父命,想到老宅去取一些當時因爲搬家匆忙,而落在老宅子裡的東西。”
炎鴻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這樣嗎?真的就這樣的巧嗎?”
“是真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巧!”
顧妍夕說完這句話,已經俯下身子,將落在地上的帕子撿起。
而炎鴻澈始終都不敢相信,這隻手帕顧妍夕到底是怎樣得來的?真正的桃兒到底在哪裡呢?
嗖嗖!
炎鴻澈聽到由遠及近,利器破風飛來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只見是三四根弓箭已經朝着剛撿起繡有桃花瓣帕子的顧妍夕射去。
“危險,我們走!”
炎鴻澈伸出大手,一把將顧妍夕拉進了他的懷中,他擁着顧妍夕,在洞xue口前旋轉,躲過了這三四支長箭襲擊。
顧妍夕擡眸,看到了炎鴻澈脣若含丹,下巴尖巧,在銀製的面具下顯得頗爲神秘,又充滿了妖嬈氣息。
炎鴻澈一隻手持着摺疊的扇子,一隻手半擁住顧妍夕的肩膀,腳下輕點地面,朝着洞內飛去。
顧妍夕被炎鴻澈霸道的擁在懷中,甚至不讓她動一下,他從手中的摺扇中,甩出銀針和暗器,每一招都是如此的迅速、狠辣,朝着身後追趕的幾個黑衣蒙面的殺手脖頸和胸口上射出。
啊!啊!
&n?bsp; 幾聲慘叫過後,那些追趕來的黑衣蒙面殺手們,已經一個個跌倒在地上,流血身亡。
顧妍夕還是頭一次看看到炎鴻澈冰冷嗜血的樣子,她有時會在心底慶幸,好在她沒有和炎鴻澈對立而戰,若是真的惹怒了他,說不定今天倒下去的那些殺手,也就是今後她的下場了?
炎鴻澈知道,這些殺手一旦未得到了信號,就會召集起來其他的殺手,通過傳達信號的方向追趕而來。
果不其然,當炎鴻澈半擁着顧妍夕回到了洞穴之內,兩個人將雲嘯天從乾草堆上扶起。
雲嘯天和炎鴻澈會武功,就聽聞到了有急促的腳步聲從山洞外傳來。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眸子眯起,滿面冰冷嗜血,將手中的摺扇,隨時準備甩出毒針,想將這些聚集來的殺手,全部殺死。
顧妍夕提醒道:“澈王爺,切不可將他們都殺掉,不然我們很難走出這片懸崖下的山林。”
炎鴻澈想了想,顧妍夕說的話確實是有道理,若是不留下幾個活口,他們怕是又要困在了這片山林之中。
“雲嘯天,我知道你躲在這裡,哈哈!”
顧妍夕警惕的眯起眼睛,想接着火把上的光亮,看一看到底是哪個惡人,想要追殺雲嘯天。
“武林雄霸盟主也在我的手上,你若是還不交出風雲心法秘籍,我們就將他碎屍萬段!”
“是乾爹?”顧妍夕和炎鴻澈對視一眼,她一雙古井般的眸子緩緩眯起,在那些人還未走近洞穴盡處時,她握緊了雙拳,咬牙道:“你們快點放開我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