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雷曼和艾莉絲，“我要和你單獨談一談。”
“不行！”
“不行！”
艾莉絲和雷曼異口同聲。
穆遠冷笑，“你們長官又不是一個巨嬰，怕什麼？他自己會思考，自己會做判斷，我還能迷惑他不成？”
雷曼，“……”
這可難說，誰知道會不會迷惑。
傑克的衣服換過了，傷口也處理好了，沒那麼血跡斑斑，看着就好了一些，沒那麼狼狽，穆遠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給一個迴應。
良久……
傑克說，“艾莉絲，雷曼，你們先回去。”
“長官！”
雷曼很急，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艾莉絲看了穆遠一眼，不得已只能和雷曼離開。
穆遠又換了一輛跑車出來，這一次是一輛深藍色的跑車，傑克坐上了副駕駛，穆遠一腳踩着油門離開了醫院。
何春旺瘦了一點輕傷，藏身於一出商務樓裡，這座商務樓離miss大廈並不遠，就在斜對角，夜庭昀都沒想到何春旺的膽子會那麼大，就在他們的斜對角。
“King，穆遠到醫院把安德森中校接走了。”
貝倫微微依着牆，何春旺一陣猛烈的咳嗽，似要咳出血來，他的感冒似乎一陣斷斷續續的不見好，臉色陰鷙得很。
“穆遠……”他狠狠地喝了一杯水，胸膛裡一團火在燃燒。
差一點，他就走不出藝術中心。
幸好有三套計劃，否則，他今晚就折在穆遠手裡了。
穆遠對他真是一貫的心狠手辣。
貝倫說，“你彆強撐了，也不急於一時，既然教官和穆遠有可能會聯合成一條戰線，你就不要和他們硬碰硬了。碰不過的，這件事也拖許久，不在意再拖一段時間，那邊也沒催你，你不必太急。”
“不行！”何春旺看着很是陰鷙，“我來不及了，他們若是聯手，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你猜一猜穆遠會拿什麼去交換？”
貝倫想不到這種複雜的事情。
何春旺坐下來，情緒也冷靜下來，“傑克最需要的就是那一份資料，穆遠最需要的是……臥底是誰？你猜，他們會不會交換情報？”
貝倫不作答，他也不知道。
他一個青銅就不和王者玩了。
聽命令就行了。
“跟着他們，儘量靠近一點，我要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
……
穆遠開出一段距離就發現有人跟蹤了，不止是他，傑克也發現了，他卻無所謂，除了何春旺的人，也無其他了。
穆遠把傑克帶到了河邊，深夜的河邊沒什麼人，到處都是一片黑漆漆的，只有幽幽江水，沉默地流淌着。
穆遠熄了火，兩人下車，穆遠微微靠在車身上，並不去看傑克，傑克也很有意思，也不去看他，靠在另外一邊車身上，兩人背對背。
誰也不怎麼說話，沉默許久，這一帶路燈壞了一些，特別暗沉，路邊幾乎沒什麼人，光禿禿的也藏不住人，就算說話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蔡周給夜陵傳資料的時候，我留了一點備份，雖然不全，可你若要什麼資料，基本我應該能提供就算我留下來的備份不夠，夜陵也會幫忙，可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穆遠抽着一根菸，公事公辦地說，心裡也沒多猶豫。
更沒有選擇委婉地開口。
“說！”傑克比他更直接。
穆遠怔了怔，淡淡說，“其實這件事也簡單，上一次我的行動出問題，後面反覆查了許久，應該是出了叛徒，所以我要清理叛徒，需要你配合我的行動，如果我抓到了叛徒，我給你提供資料，何春旺的事情……我也不插手了。”
傑克沉默良久，他也抽着一根菸，兩人的習慣都有一些類似，抽菸的姿勢都一模一樣，也不知道這幾年裡是誰傳染了誰。
“不必如此麻煩，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是誰。”
穆遠，“……”
他驟然轉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傑克，他知道是誰？
“怎麼，你不信？”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已經策反他多年了。”
穆遠，“……”
簡直是晴天霹靂！！！！！
“幾年？”
“兩年半。”傑克毫無隱瞞，“正確來說，前面一年半，他都不曾給我提供什麼有用的消息也一直在猶豫。”
穆遠震驚，又覺得嘲諷極了。
他們在談戀愛期間，原來已有了那麼多的隱瞞，那是否算計過他呢？
在他們戀情最濃烈時，傑克還策反了他的一名臥底，這是多深的計謀，多深的城府，也難怪夜陵總說，他不是傑克的對手。
這人不是戀愛腦，他太冷靜，也太……聰明瞭。
“你們在我方安插臥底，在反恐眼皮底下，你覺得我會毫無察覺，那幾年是我在反恐權力最集中時，稍微有一些風吹草動，我都會疑心。”傑克和他解釋，也轉過身來，看着他的神色，“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一邊和你談戀愛，還能一邊算計你的人？”
穆遠，“……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