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面的時間約在了晚上,許寧夏向景家簡單交代了下,沒說自己具體是去幹什麼。
許宋安在咖啡廳裡訂了包間,許寧夏到的時候,許宋安已經在那裡了。
面對許寧夏,畢竟不像是面對景忠山時的那樣,許宋安沒站起來迎接,只是叫服務生端上了咖啡和甜點,沒問許寧夏想要的是什麼,自己就已經幫她決定好了。
服務員正在擺盤,許宋安只是簡單的招呼着:“最近還好吧?”
“還好。”許寧夏點了點頭。
然後兩個人都是沉默。
等到服務員關上包廂門離開的時候,許宋安纔再次開口,“許家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許寧夏插言道。
許宋安頓了頓,喝了口咖啡,繼續說道:“那我找你幹什麼--你都知道了吧?”
許寧夏雙手捧着咖啡杯,視線盯在,裡面漂着的一層奶精上,沒說話。
“你是什麼態度?”許宋安打量着許寧夏的神色,繼續問道。
“你覺得我值另一個十億?”
“什麼?”許宋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對,應該是五億纔對,”想着之前景老爺子說的話,許寧夏笑了笑,“你是不是高估了我的價值?景家不可能因爲我幾句話,就做這種賠本買賣,這些,公公不是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
面對着許寧夏的直視,許宋安捏着杯柄的手緊了緊,有些無力的伸手扶了下額頭,說道:“寧夏啊,你爸爸我快被逼上懸崖了,否則,我哪裡會拋下這張臉面,又是去求景忠山,又是去求你呢!”
許寧夏望着許宋安半晌,開口道:“可是我已經幫不了你了。”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許宋安還是不死心。
許寧夏再次沉默,態度顯而易見。
許宋安輕嘆了口氣,放棄了。
“父親--”,臨走前,許寧夏沒忍住,再次開口道:“或許並不是走投無路,你只是在乎的太多了,是嗎?”
許宋安伸手一把從桌面上拂過,轉眼間,杯盞全部都掉到了地上,裡面,沒怎麼動的咖啡以及甜點,有些粘在了許
宋安的衣袖上,場面狼藉。
已走出包廂的許寧夏聽到裡面的動靜,閉了閉眼,對着外面同樣聽到聲響的服務生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服務生搖了搖頭,反正等下是一定要賠的。
回到景家的時候,聽到屏風後面的聲響,獨特的男聲,是陸靖風的。
往前走了幾步,一眼便就看到,裡面,陸靖風和景闌珊坐在沙發一側,二老坐在另一側,互相商討着訂婚儀式上的事情。
陸靖風正對着許寧夏這裡,幾乎在同時,也看到了許寧夏,目光淡然,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又收回了視線。
倒是一旁因爲察覺到陸靖風的動作,而也注意到許寧夏的景闌珊反應比較大,狠狠地瞪了許寧夏一眼,目光明顯是在說着,讓許寧夏趕快離開。
而許寧夏,自然是不想上去討人嫌的,乘着二老還沒發現她,轉身上樓了。
房間裡面,景夜白依舊是光裸着上身,靠在牀頭上看着文件,注意到許寧夏回來了,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
“你去跟你爸見面了?”景夜白一邊看着文件,一邊問道。
許寧夏不想探究景夜白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回道:“是的。”
拿着睡衣欲往浴室裡面走,景夜白又突然開口道:“下次我妹妹再找上你,你該學會反擊。”
許寧夏挑了挑眉,一時不明白景夜白的用意是什麼,轉過身來,問道:“怎麼,她可是你的妹妹,你還希望我這麼做?”
景夜白把視線從文件上移到許寧夏臉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只是不想我身邊的人太過懦弱。”
許寧夏挑眉,本不想解釋,但還是沒忍住說道:“那下次我會試試回她幾巴掌。”
自然是一句玩笑話,雖然律師向來殺伐果斷,但許寧夏還是更喜歡保持平和,以暴制暴,向來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起碼,如果當時許寧夏精力充沛,而又選擇了反抗,那她和景闌珊的樑子便會徹底結下來,如此,許寧夏的日子,便就必定不會平靜。
眼看着訂婚禮馬上就要到了,這段日子,陸靖風出入景家的次數倒是多了起來,兩老對他的態度
也改善了許多,有時候還能面上帶笑的,跟他聊上個幾句。
景太太人本就心善,心思算是簡單的,想要讓她接納個什麼人,難度並不大,只要景闌珊哄上個幾句,再加上陸靖風也是個有手段的人,短短几日,景太太便就對陸靖風沒了什麼想法了。
而景忠山,不用多說,想要討好他,自然是個挑戰,然而,陸靖風卻在短短一兩個星期裡面,便就做到了。
原因無他,只是陸靖風敏銳的注意到,景忠山是個喜愛下棋的人,在家中又沒有棋伴,所以,陸靖風主動地提出了陪景忠山一起下棋這件事。
如此久了,僅是在棋盤上,景忠山原來對陸靖風所抱有的那些不滿,便也就被慢慢地消磨乾淨了。
再加上原來對陸靖風的調查,最後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就是家世差了點,這些景忠山向來是不大在意的。
這天,在收下了陸靖風專門爲自己淘來的,榧木圍棋套裝後,景家來了一位客人,找景忠山的。
景忠山把人帶到了書房,那人見着景忠山坐下,自己纔敢坐下,把這幾天蒐集到的資料放在景忠山面前,開口道:“老爺,事情是像你想的那樣,可能有點棘手。”
景老爺子皺着眉頭,匆匆翻過男人遞過來的資料,半晌後開口道:“大概是在什麼時候就開始了?”
男人望着景忠山,眼裡的情緒有些複雜,“十二年前,老爺。”
景忠山大爲驚訝,拿着資料的手抖了抖,見着男人向他點了點頭,一把把資料扔到了桌上,沉默了下來……
十二年前,景夜白還在讀書,景氏集團完全掌握在景忠山的手上,景忠山禁受不住誘惑,做起了毒品生意。
也是那個時候,景忠山培養起了自己的勢力。
然而,後來毒品生意這條道上的風聲越來越緊,景忠山不敢冒險,收手了。
眼看着景忠山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男人趕忙問道:“老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景忠山想了想,回道:“這段時間你們先按兵不動,我再看看情況,有事情了在通知你們。”
景家家大業大,景忠山自認,對方鬥不過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