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左政調查出計瑤有嫌疑動手腳並告訴了葉雲輕之前,顧天淮就已經找到了證據揪出了計瑤;在葉雲輕讓井景調查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了回擊。當然,他不會選擇同樣卑鄙下流的手段。
“我只不過是向有關部門檢舉了事實,並要求他們作出相應的處理而已。”顧天淮淡淡的說道。
“顧總你以爲你公平公正,但事實上,當你開口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把瑤瑤逼到下坡了。以你的身份,對於上面來說就已經是威懾和命令了。你這是變相的封殺。”計潤聽到這裡,終於再維持不住嘴角的那抹笑容。
要不是上面機構的人通知了他這件事,他暫時攔了下來,那麼事態就恐怕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計瑤的行爲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弄不好會進警察局,這種事情放在女明星身上那會是一輩子的黑歷史,而且上面迫於顧天淮的壓力,很可能以品行惡劣藝人的藉口對計瑤進行打壓的。
計瑤做的不對,他承認,可這是他的親妹妹,他難道坐視不理嗎?
“我聽說千秋小姐並沒有受很嚴重的傷,不如這件事顧總賣我個人情,放瑤瑤一馬,我會帶瑤瑤親自給千秋小姐道歉。”計潤言辭誠懇。
顧天淮笑了笑:“你覺得,我會買你這個人情嗎?”
“我不是左政,他是藝術家,可我是商人。我不講義氣,只講究事實得失。而事實就是我的人收到了傷害,包括身體方面和心理方面,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做出這件事的人白做。計總監想必也聽說過,我顧天淮在商界以什麼著稱。”
計潤看着顧天淮,說不出話來。
記仇,和冷漠。這就是顧天淮的標籤。他是商界迅速崛起的新貴,被人稱作未來一手遮天的暴君。
“我覺得總不能一把子就把人打死。說實話,瑤瑤那邊我還沒來得及聽她講經過,但我還是來了。只是因爲我相信沒有絕對的善惡,而顧總能坐居上位,一定不是不曉事理的人。”
顧天淮聽到計潤的這句話,靜默了一會兒,嘴角一抹涼薄的弧度:“計總監誤會了。我能坐居上位,靠的可不是明白事理,而是鐵血手腕。”
說完,顧天淮站起身,將外套搭在胳膊上,道:“我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再見。”
計潤看着顧天淮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起來。雖然年齡相當,但相比於顧天淮,他還是太嫩了。
出了咖啡廳,顧天淮坐在車裡,想了半天,最終給陳山打了個電話:“關於計瑤的那件事……”顧天淮停頓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告訴上頭先放放吧,壓一陣子。”
“小少爺又有什麼想法了嗎?”
“我想我可能會放過她。”頓了頓,顧天淮冷聲道:“……如果她足夠識趣的話。”
陳山點了點頭,心裡卻明白,他們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少爺啊,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其實他一直覺得外面那些媒體乃至一些商業大亨,真的都對他們家小少爺誤會太深了。
他從來都不是殘忍的,雖然他說話常常不留情面。其實他只是害怕受傷而已,畢竟這些年這些事這些壓力之下,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應付那些傷害了。
醫院裡。
葉雲輕在收到顧天淮的短信後雖然擔心安定了下來,卻再沒有了好心情。然而就在她急需一個吐苦水的對象時,葉安秦沒來,井景沒來,葉雲輕卻迎來了她最意外的一位客人。
“千秋小姐,你還記得我嗎?”計潤拎着果籃和花束,溫溫笑着看着葉雲輕。
葉雲輕自然記得,從牀上坐起來道:“計少爺怎麼來了。”然後夠着桌子上的水壺,給計潤倒了杯茶,指了指邊上的座位:“請坐,喝茶。”
計潤接過來,卻並沒有心情喝。顧天淮那裡既然說不通的話,他只能來找當事人葉雲輕了。其實計潤對於葉雲輕的印象不錯,上次在酒席上,她從始至終得體又謙和,再加上本身漂亮,很容易讓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讓您破費了。”葉雲輕客氣道。
其實新聞上都有登,要知道她在這裡也不難。但她這句話的潛臺詞其實是,你爲什麼來看我?
計潤笑了笑,道:“不瞞千秋小姐,我是爲了瑤瑤的事情來的。”
“瑤瑤?”葉雲輕想了想,反應過來說的應該是計瑤,於是疑惑起來:“她怎麼了,她有什麼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計潤有些意外,顧天淮爲了這件事那麼大動干戈,她竟然不知情?換了別人他可能會覺得對方在裝傻,然而葉雲輕的表情太真心實意,而且先入爲主的印象也讓他覺得葉雲輕不是一個很惡劣的人。
於是他淡淡的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葉雲輕聽後自然是大吃一驚:“顧天淮讓上面處理計瑤?”
還真是計瑤做的啊,她還只是懷疑呢,井景那邊也還在查,卻沒想到顧天淮已經蓋棺定論了。這麼一比較,他們倆還真是不在一個檔次上。
“顧總的意思是,瑤瑤動了他的人。”計潤看向葉雲輕的眼色很複雜,猶豫了半晌,提問道:“不知千秋小姐,和顧總是什麼關係?”
葉雲輕看着計潤,與他平靜的對視,並沒有說話。半晌,才道:“計少爺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想我回不回答都沒有意義。只是你要明白,有因纔有果,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是最有立場的無辜者。”
他問,你與顧總是什麼關係?如果單單是這麼一句話葉雲輕回答也未嘗不可,可他卻特意將顧天淮的話放在了前面,也就是說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葉雲輕解釋,要麼計潤會相信葉雲輕,要麼就會覺得她僞善。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是後者可能性比較大。
計潤感受到了葉雲輕驟然變冷的語調,推了下眼鏡,略帶歉意道:“抱歉,我剛剛有點不太禮貌。其實我只是想說,千秋小姐可不可以放過瑤瑤。”
葉雲輕自嘲的笑起來:“一直是她不放過我的。”她聳了聳肩膀,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計潤的表情沒有變,半晌語氣真誠道:“千秋小姐,這不是商量,而是請求。”
“千秋小姐是過來人,知道從下面上來有多不容易。瑤瑤雖然任性,但一直很努力。所以我不希望這一件事毀了她的前途。”
葉雲輕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