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管飛揚心中是怎麼想的,但是到得最後他仍然是帶着天劍和絕刀以及他們的一衆屬下從上洛趕回到了揚州,林鈺和宛兒自然也是隨着飛揚行動,唯一少了的一個人就是飄飄,這一次無論她怎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六王爺和六王妃都是異口同聲地兩個字:“不準!”開什麼玩笑,剛剛公主李蓉在揚州失蹤已是引起了朝野震動,皇上龍顏大怒,揚州的軍政兩級主官全都被砍了腦袋,眼下正是風聲鶴戾,草木皆兵之時,此時跑到揚州這個是非窩中怎麼能行。看着哭得淚人一般的飄飄,六王妃道:“飄飄,你也不要急,我敢保證,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雲飛揚一定會回到上洛來的。”

睜開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飄飄道:“是真得麼?”

六王妃笑道:“當然是真得,你看小姨娘什麼時候騙過你?”飄飄想想也是,不由破涕爲笑,六王妃無奈地看看六王爺,夫婦兩人都是一陣苦笑。

神刀堂內一片熱火朝天,各隊的人手都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苦練着刀法,這些人雖然內力不濟,但前些日子笑傲天對他們的點撥卻讓這些熱血漢子受益非淺,刀上內力不足,就用更加刁鑽的刀法來彌補,笑傲天沒有什麼內力,不是也成了一代絕頂高手嗎?前人的例子擺在那裡,讓這些人更是大受鼓舞。這其中最帶勁的要算是幾名隊長和飛揚後來所收的三名弟子了,李強李光馬維等人都親歷了上洛慘敗一役,慘痛的經歷讓他們更是咬落牙齒向肚內吞,特別是馬維,笑傲天爲了讓他們安全撤回來,竟然落入敵手,更是讓他羞愧不已,原本性格開朗的他這些日子以來竟然顯得有些沉默了。

李強李光此時正自打着赤膊,在校場上瘋狂地揮舞着鋼刀,飛揚後收的周俊華,莫問,上官行三人的混元神功早已突破了第一重,而他們身爲大師兄和二師兄,卻仍然在第一重的邊緣上緋徊,不得其門而入,都是有些羞於見到師父了。雖然明知自己在習武方面的天資上是不如後進門的幾個師兄弟,但勤能補拙這個道理他們卻是懂得,既然自己沒有天資,那就只有笨鳥先飛了。

此時的神刀堂,其真正的實力早就已凌駕於原猛虎幫衆人之上,飛揚不在之時,卻是誰也不能命令他們,猛虎幫其它幫衆在忙着販賣私鹽,忙着在街上收保護費的時候,他們卻是在校場上揮汗苦練,上一次截獲的天鷹堡的幾船私鹽,足夠他們什麼活也不幹,卻也能舒舒服服地過上一個一年半載了。

當飛揚三人出現在校場時,校場上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衆人紛紛擁了上來,看着自己的首領。飛揚欣慰地看着手下的衆位弟兄,他們就是自己向天鷹堡叫板的本錢啊。

帶領着一衆首腦人物來到大廳,飛揚簡單地將天劍和絕刀二人介紹給大家,然後將目前的形式做了個大概地說明,最後飛揚斬釘截鐵地說道:“現在,是我們重新整合猛虎幫的時候了,只有整合了猛虎幫的所有力量,我們纔有最基本的和天鷹堡對抗的本錢,而現在,向幫主膽小怕事,不求進取,整日窩在揚州城這銷金窟中花天酒地,猛虎幫被原揚州堂的堂主田富把持,每日糾纏於蠅頭小利,對本幫的未來不做任何的策劃,滿足於現在與天鷹堡的這種局面。卻對本堂的行動大都進行掣肘,令我們行事縛手縛腳。”

飛揚說到這裡,下面已是羣情激奮,這些人大都是從猛虎幫中的低層幫衆中選拔出來的,猛虎幫中的一些老人本就有些瞧不起他們,已是令他們異常惱火,現在飛揚如此一說,更不諦是火上澆了一桶油,衆人的情緒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起來。

滿意地看着衆人的表情,飛揚接着說:“只有將猛虎幫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我們才能大展拳腳,在江湖上好好的幹上一翻,揚名立萬,否則老是窩在揚州這區區一地,就算能安安樂樂地過一生,那又什麼意思?”

衆人都是轟然應是,亂轟轟地道情願戰死沙場,也不想平平安安地死在牀上。

“馬維!”飛揚道。“你和天劍去找董德海,直截了當地將我的意思轉達給他,照想他是不會拂逆我的意思的,但是如果萬一他不願意,就……”飛揚揚起手掌,狠狠地向下劈去。馬維會心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李強李光,你二人去邀約田富和青城三傑來我神刀堂喝酒,就說是我請他們過來有要事相商。”

“上官行,從現在開始,你帶領一隊人馬將向成義的居所和他的親信嚴密地監視起來。”

“周俊華,莫問,林城等人各率本部人馬,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猛虎幫下屬的各路頭領捉拿,凡願意歸順於我的,就放他們回去,原來幹什麼的現在還幹什麼,不願意的,就地格殺!”飛揚兇狠地說道。

“遵令!”各人向飛揚行了一禮,大踏步地興奮地向外走去,看來自己的堂主是要大幹一場了。

看着衆人消失在門口,飛揚轉過身來,向林鈺和宛兒笑道:“現在我們就需要來準備一場鴻門宴了。”

一邊的絕刀也怪笑起來,看着飛揚雷厲風行地下達着各種命令,都是不由暗暗點頭,難怪六王爺對此人如此看重,果真是有大將之才,行事作派,毫不拖泥帶水。

神刀堂內忙碌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早就盼望着這一天了!”董德海哈哈大笑着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自從來到了這勞什子的揚州,我就盼望着能打回上洛,向幫主老了沒這個雄心壯志了,那個田富只知道守着他的一畝三分地,毫不管本幫的生死存亡,在本幫中,也只有飛揚兄弟有這個能力了。”向馬維拱拱手,董德海道:“請轉告飛揚兄弟,做哥哥的是十二萬分的支持他,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就是了!”

馬維也是大笑着道:“雲堂主果然是沒有看走眼,董堂主的確是一個好兄弟,好漢子,咱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事要做,就此告辭了!”抱拳一揖,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馬維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董德海身後一人走上前來,道:“董堂主,咱們真得要跟着雲飛揚起來造向幫主的反啊?”

董德海沉吟道:“雲飛揚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謀定而後行,他既然派人來向我攤牌,一定已經做了妥善的佈置。以現在我幫的實力和他所擁有的神刀堂相比,他的實力的確要強一些,何況他身邊還有那個董宛兒,以及後來的哪個女子,哪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今天有弟兄來告訴我說,雲飛揚從京中回來時,身邊又多了一些人,只怕這些人又是他邀請來的高手。我們答應與否,其實並無關大局。”

那人點點頭,道:“是啊,何況這雲飛揚對我們還是不錯的,上一次我們還不是託他的福發了一筆橫財,我看這傢伙要比老幫主要強多了!”

董德海笑笑:“兄弟,你可不要將他想得太善了,你沒有注意到今天和馬維一起來的這個人嗎?此人我們從未見過,只怕就是他從京城帶回來的高手,要邀我加盟,要此人來做什麼?只怕今日我說了一個不字,你我此時已必然是身首異處了!”擺擺頭,道:“這些人啊,可沒有一個是善人啊!”

神刀堂內,田富及青城三傑已是依約而來,三人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飛揚在他們的地頭上竟然大模大樣地在打他們的注意,毫無疑心地就來了,心中還自鳴得意地想到這雲飛揚向自己如此示好,定然是對自己有所求了,那可要好好的敲上他一筆,這小子上次發了橫財,卻是一個字也不肯吐出來,讓他們是氣得牙口癢癢的。

酒過三巡,田富洪光滿面,大笑着道:“雲堂主,你今日邀我等來此,想必不僅僅是要邀我兄弟喝酒吧!若是你雲堂主還有什麼正事,何不趁着我等現在還很清醒,說來聽聽?”青城三傑阮城,黃浩,楊超三人也都是大笑起來。

飛揚微笑着舉杯,道:“兄弟的確是有事要求得三位的支持,卻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卻不知是何事,但卻說來聽聽也無妨!”黃浩大大咧咧地道。衆人看着他對自己堂主如此不敬,都是臉露怒色。

飛揚呵呵一笑,道:“我準備在近期再次發動針對天鷹堡的襲擊,以便讓我幫重返上洛,這在幫主面前還要田堂主多多美言幾句啊!”飛揚仰頭一飲而盡。

田富一愣,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地道:“雲堂主和天鷹堡打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想必知道對方的實力可不是我們所不能比擬的,上次險些全軍皆墨,想不到雲堂主尚還不死心,竟然是要打定注意將我猛虎幫拖到萬劫不復之地麼?此事田某是萬萬不能答應。”

李強大怒,一拍桌子,叫道:“田堂主,我師父叫你來商議此事,你給你面子,你竟然出言不遜!”

田富也是大怒,猛地將杯子摔倒地上,喝道:“小子,老子在猛虎幫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一個小混混,也想在我面前指手劃腳嗎?”

李強一張臉已是變成了豬肝色,霍地拔出刀來,就等躍出去。飛揚掃了他一眼,道:“李強,你幹什麼?怎麼說田堂主來我神刀堂也是客,你怎麼這樣無禮?給我住嘴!”李強口張得幾張,終於喘着粗氣坐了下去。

宛兒笑嘻嘻地替田富重新倒上一杯酒,端到他面前。

飛揚溫和地道:“既然如此,我下面所說的一件事,田堂主定然是不會答應得了!”

田富突然心生警覺,只怕這雲飛揚今日不懷好意,看着宛兒倒來的一杯酒,想起此女的毒辣手段,哪裡還敢喝下去。只是沉聲道:“卻不知是什麼事,只要不是與上件事有關,我們都是可以商量的!”

飛揚慢悠悠地道:“向幫主近來精力大不如從前,每日都沉在醇酒美人之間,這幫中之事是早已不管了,既然如此,何不讓向幫主好好地去休養一翻,也免得他勞心勞力啊!也好讓幫主去頤養天年,好好享享天倫之樂!”

田富至此終於明白飛揚今日酒宴的真實含義,他竟是在覬覦幫主之位。當下重重地哼了一聲,已是站了起來,青城三傑也是跟着起立,向外走去。

看着三人的背影,飛揚笑而不語,端起手中的酒杯,猛地飲了下去。

門口忽地出現一排神刀堂弟子,手中的鋼刀閃着寒光,衆人眼中的殺意熊熊。田富猛地轉過身來,看着飛揚。“雲堂主這是何意?”

“田堂主還沒有回答我,怎麼能走呢?”飛揚轉動着手中的酒杯,戲謔地道。

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劍,田富冷聲道:“你竟然想謀奪幫主之位,我的回答是,不行!”

話音剛落,飛揚一旁的林鈺已是清嘯一聲,夜雨出鞘,嗆然聲中,一道白光已是向田富擊去,一股冷氣在廳中立時漫延開來,功力較低的人立是打了一個冷戰。“好一個妖女!”田富一聲怒吼,長劍圈轉,青城劍法霍霍展開,護住了全身。阮城、黃浩、楊超三人都是大叫一聲拔出劍來,向林鈺圍攻而去。

嘿嘿幾聲冷笑,天劍和絕刀以及馬維三人一一躍出場去,一人截住一個,大呼酣戰起來。

林鈺劍法展開,快如閃電般將田富包在其中,田富欺與之對敵的是一個年輕女子,暗想你劍法再好,內力卻不見得有我這幾十年的苦功深厚,當下搶上前去,招招對攻,力圖以劍上內力壓制住對方,林鈺冷笑一聲,夜雨當胸扎去,田富橫劍一磕,猛地一股寒氣透胸而入,頓時大驚,正待抽身後退,卻是手上一輕,手上的長劍竟然是隻剩下了一個劍柄,想不到對方的寶劍如此鋒利,內力也是如此怪異,田富稍一愣神之機,夜雨已趁虛直入,劍尖輕點,已是連連封了田富胸前幾處穴道,咕咚一聲,田富睜着一雙大眼,摔倒在地。林鈺刷地一聲還劍入鞘,盈盈走回去,微笑着接過飛揚手中的酒杯,輕輕啜了一口。

林鈺當先結束戰事,這一下天劍和絕刀臉上可就掛不住了,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輸給一個年輕輕,嬌怯怯的女娃子,當下大喝一聲,天劍掄起手中的三盡闊劍,大開大盍,每一次擊出,帶起的風聲已是將廳中衆人一步步向回逼去,與之對敵的阮城本身武功已是差了一籌,眼見田富數招之內就已倒下,心中更驚,早已是手忙腳亂,一個失神之間,手中長劍已是被對方遠遠地盪開,胸前已是空門大開,大驚之下,胸口已是一麻,整個人已是軟了下來。就在此時,黃浩在絕刀的怪笑聲中,也是被一腳重重地踢了出來,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不等他做出第二反應,早已摩拳擦掌守候在一旁的神刀堂弟子一擁而上,一時之間,黃浩身上,勁邊竟然駕起了十來柄鋼刀。

楊超此時也是左右支絀起來,他的武功本身要比馬維要高,但此時卻是心慌意亂,無心戀戰,竟然被馬維的閃電刀殺得步步後退,飛揚向宛兒使個眼色,宛兒會意地屈指一彈,一枚小小的銀針嗡地一聲飛了出去,襲向楊超,聽到風聲的楊超正息手忙腳亂,猛地大彎腰,斜插柳,險險避過這一枚銀針,剛剛直起身來,馬維已是咆哮着衝了上來,酒罈子般大的拳頭在楊超面前不斷擴大,砰的一聲,面門補重重地打中,呼的一聲,楊超飛了出去,竟是被這一拳打暈了過去,堂下衆人馬上涌上去,將他四馬攢蹄地捆了起來。

飛揚笑着走到田富跟前,“田堂主,現在你肯考慮我的建議了嗎?”田富呸了一聲,道:“王八蛋,偷襲暗算,算什麼英雄好漢,就算你拿住了我們,我手下還有那麼弟兄,你一個個殺得完嗎?”飛揚哈哈大笑起來:“田堂主,這個你就不用費心了。”大步向外走去,頭也不回地道:“廢了這四人的功夫,先給我看管起來,待我們穩定大局之後,再將他們趕出去!”

四人都是大驚,不等他們說出話來,天劍和絕刀已是獰笑着伸出手去,在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中,捏碎了四人的琵琶骨。

飛揚率衆而出,此時神刀堂內外的校場上,被神刀堂突襲抓來的各堂口的首領聽到熟悉的慘叫聲,一個個駭然色變。飛揚看出沒看他們,徑直向外走去:“現在我們去看看老幫主!想必此時董德海已是說服了我們的老幫主了。”

美人如玉劍如虹。

一條淡紅色的劍光掠過密密的桃林,淡紅色的後面一條青色的人影如同天神一般駕馭着劍光,在他的身後,無數的桃花形成一條長龍,緊隨着他飛來。

一聲長嘯,劍光撩繞,無數的桃花滿天飛舞,幾乎將天空遮蔽,隨着劍光的舞動,滿天的桃花紛紛落下,在林間的空地上形成了兩個大大的心形,相互纏繞,不離不分。

一男一女正站在這兩個心形之間,刷的一聲,男子長劍入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一雙劍眉下,兩眼之中滿是脈脈溫情。

“遙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滿意嗎?”男子朗聲說道。

遙兒面生紅霞,雙眼放光,兩手微微一抖,一條粉紅色的長綢出現在手中,迎風抖得筆直,隨着遙兒身形晃動,紅綢在空中幾個摺疊,形成一枚長箭形狀,恰好穿在兩顆心形之間,鬆手放下紅綢,遙兒縱身投入男子懷中,將頭深深地埋進男子寬厚的胸膛,兩手牢牢地箍住男子的腰身,傾聽着男子哪激烈而又宏亮的心跳。

“大哥,今生今世,我們永不分離,永不離棄,就算海枯石亂,天毀地滅,我們也要在一起!”遙兒的聲音細如蚊吶,喃喃地自一張櫻桃小口中吐出。

男子只覺得意眩神迷,一剎那間,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巨大的幸福感將他完全淹沒在其中,伸手摟住女子的小蠻腰,另一隻手輕輕地扳起女子的俏臉,將自己火熱的臉龐貼在遙兒滑如凝脂的俏臉上,柔聲說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遙兒只覺得心狂跳如雷,雙眼微閉,臉上紅霞紛飛,男子身上特有的體味若有若無地傳入她的鼻孔,一時之間,不由意亂情迷。

看着懷中遙兒嬌羞的面容,男子的心又是一陣狂跳,長長的睫毛下一雙似閉非閉的丹鳳眼不時偷偷地看上他一眼,小巧的鼻子微微張合,吐氣如蘭的櫻桃小口似乎正在訴說着什麼,俏臉之上,一顆顆小巧晶瑩的汗珠閃閃發亮,再也不能把持自己,男子一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遙兒的身軀微微一僵,轉眼之間又如同麪條一般軟癱下來,一條丁香小舌熱烈地應和起來。

起風了,漫天的桃花隨風飛舞,將二人的身影完全淹沒在了其中,桃花的香氣隨風而散,伴隨着漫山遍野飛舞的花瓣,遠遠的飄去。

一陣銀玲般的笑聲在山野間迴盪,男子看着在山野間翩然起舞的遙兒,不由心中感動:“我霍震廷何德何能,竟能讓遙兒這樣一個侯門千金傾心想戀,今生今世,我必不負她。”

遙兒笑着,舞着,伴隨着那漫山遍野的桃花,五彩繽紛的蝴蝶穿梭舞動,如花的笑臉在花中,蝶中忽隱忽現,宛如飛天仙女駕臨凡間。

“遙兒,你餓了吧,我去打獵!”霍震廷笑着舉步前進,山野之間諸多野味,倒是不愁飲食。

“大哥,等等我!”遙兒翩然而至,伸手挽住霍震廷的大手。兩人自半人高的野草上飄然滑過,霍震廷手中長劍一聲輕嘯,脫鞘而出,嗆的一聲,長劍脫手飛出,將正在奔逃的一隻野兔牢牢地釘在地上。

遙兒哈的一聲笑,縱身向前,將野兔提了起來,嬌笑着道:“大哥,要是你師傅知道你用誅仙來打獵,他定會氣個半死!”

霍震廷微笑着說:“只要你願意,我和誅仙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遙兒紅着臉低下頭去,心裡卻泛起一股甜意。“好了,大哥,我們回去吧!這隻野兔這麼大,足夠我們晚上吃了!”低着頭,急急地竄了出去。

彎彎的月亮升上了半空,溫柔的月光灑將下來,天地之間一片銀白,微風拂過,一陣陣若有若無的香氣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林間,一幢小小的木屋內,幾根粗如兒臂的紅燭將不大的屋子照得一片透亮,遙兒溼漉漉的頭髮隨意披散在肩上,一身素白長袍雖然寬寬大大,卻仍然掩飾不住她那誘人的魔鬼般的身材,很顯然,她剛剛沐浴出來。伸手仰頭,遙兒將披散的長髮有一根紅色的手絹挽住,柳波流轉,當真是風情萬種。

霍震廷喉頭上下動了幾下,出浴出來的遙兒風情萬種,比之白天又何止嫵媚百倍,心中一陣熱潮涌過,幾乎按納不住內心的激情,垂下眼簾,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肩頭一緊,卻是遙兒一雙玉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揉捏着,跟着後頸上一熱,卻是她輕輕地將自己的頭放在他的肩上,嘴裡哈出的熱氣讓他一陣陣的顫慄。臉上一陣溫熱,遙兒將自己光滑的臉龐貼在心愛的男人粗糙的臉上,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聲可聞。

霍震廷的呼吸已是越來越急促,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急劇地向頭上涌去,隔着一層薄薄的布衣,遙兒那豐滿的身材不住地在他後背上磨擦,軟玉溫香讓他已是幾乎難以把持自己。兩隻手已是深深地按入到了桌子之中。

“大哥,我們會永不分離,是麼?”遙兒吐氣如蘭,在霍震廷的耳邊幾乎是呻吟着說出來,腦子中轟的一聲,霍震廷再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兩手自腦後伸過去,輕輕一扳,隨着一聲輕呼,遙兒的整個身子已是自後面被翻了過來,一下子跌在他懷中,雙手一緊,已是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遙兒滾燙的身體轟地一聲點燃了他內心壓抑已久的情意。

圓睜着一雙虎眼,霍震廷緊盯着羞澀難當的遙兒,大嘴一張,深深地吻下去,幾乎將她的一張小嘴完全含在了空中。唔的一聲呻吟,遙兒一聲呻吟,整個人一下子融化在了對方的懷中。

一雙手顫動着伸進了薄薄的衣衫內,急促而又笨拙地撫上那凝滑如玉地身體,一陣狂野的撫摸,讓遙兒的身體不住地扭動起來。一雙小手在空中無助地揮舞了幾下,又猛地挽住了對方的脖頸。

猛地伸手握住那豐滿地幾乎撐破衣衫的玉兔,霍震廷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雙腳用力,緊擁着對方平平地飛到了一邊的榻上。

身上陡地一涼,遙兒曲線玲瓏的身軀完全暴露在了霍震廷的面前。羞不可擋地蜷縮起身體,遙兒勉強睜開雙眼,看了一眼雙眼通紅的男人,一股熱流瞬間流遍全身。唔的一聲,又趕緊閉上了雙目,手卻愈發的將對方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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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亂中的霍震廷單手後揮,哧哧數聲,屋內的紅燭全都熄滅,屋中一時春色無邊。

天上的月兒悄悄地躲進了厚厚的雲層中,天色一下暗了下來。

春曉苦短日高起,太陽毫不知趣地從山頂上一躍而出,金色的光芒透過窗櫺透了進來,遙兒披散着滿頭秀髮,斜倚在霍震廷的身上,眉目之中,盡是一片幸福的光彩,手指輕輕滑過對方強健的胸膛,遙兒的臉又一次地變得通紅。

時光在二人的幸福之中悄悄地溜走。

“大哥,我要走了!”遙兒凝目看着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悠悠道。

霍震廷默不作聲,牽着遙兒的雙手,一絲傷感浮上心頭。

“大哥,我在家中等着你來娶我!”

又一次地將她擁入懷中,“好遙兒,你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會來娶你!”

輕輕地推開他,遙兒笑着說:“好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我昨天想了一首詞,今天寫來送給你,你想我的時候,就看看它吧!”

走到桌前,玉腕輕揮,一行行正楷小撰躍然紙上。

含羞依醉不成歌,

纖手掩香羅

偎花映竹,偷傳情意,

酒思入橫波

看朱成碧心迷亂,

翻脈脈,斂雙蛾

相見時稀隔別多

又春盡,奈愁何。

一片相思難離之情,躍然紙上。霍震廷一遍又一遍地讀着這首詞,看着遙兒泫然欲泣的面容,從懷中掏出兩片玉環,誅仙劍嗆然出鞘,凝神片刻,劍光如雨,片片玉屑紛然落下。一道紅光閃過,誅仙劍回到鞘中,放在桌上的兩片玉環上赫然多了兩行字:但教心比金鈿堅,天上人間能相見。

伸手遙兒擁入懷中,霍震廷將一片玉塞進她的懷中,微閉雙眼,二人輕輕以吟了起來:“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情意終被雨打風吹去。

春天在不知不覺中從霍震廷的回憶中滑過,每當憶起遙兒那如花的笑臉和滑如凝脂的玉肌,總能讓他興奮不已,自己的混元神功和大羅周天神劍已突破了第五層,該是回到神劍山莊的時候了,到時候,請求師父代自己去向神力候莫候爺提親,憑着二位老人以前在沙場上曾經共同浴血的交情上,料想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一想到與遙兒相見的日子已是來遠,他就覺得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滿山的桃樹已是掛上了沉甸甸的果實,白中透紅,已是快要成熟的,要是遙兒現在在這裡那該有多好啊。霍震廷陷入了無限的暇思之中。

緩緩地拔出誅仙劍,霍震廷大喝一聲,大羅周天劍法已是運轉開來。斬風,逐電,殘月,射日,落星五式一氣呵成,毫無阻隔,漫天的劍氣四散開來,天地也似乎爲之失色,當一道道劍光慢慢消逝的時候,霍震廷的周圍已是空蕩蕩的再無一物,數十丈內的樹木已是蕩然無存,連一絲渣漬也沒有剩下,滿意地用手指輕輕地滑過誅仙的劍鋒,霍震廷傲然迎風而立。天地這間,捨我其誰!

“啪啪啪!”一陣掌聲自不遠處傳來,霍震廷愕然望去,遠處的桃林中,一個鬚髮皆白但卻修理的整整齊齊的老人身着錦袍,正自拍着手掌一步一步向他走來。莫候爺?霍震廷一時之間不由傻了,幾乎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不錯,那含着微笑,正一步步向自己行來的不是遙兒的父親莫候爺又是誰人?

遙兒出什麼事了?霍震廷腦海中馬上冒出一個念頭,腳下卻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霍世侄,你的武功俞發厲害了,我看快要趕上你師父了吧!”莫候爺大笑着道。

林間又是奔出一溜人來,手裡林林總總的提着一大堆的東西,片刻功夫,林間的空地上,已是搭起了一個小小的帳蓬,帳蓬內一一擺上了一張紫檀小桌,兩把紫檀坐椅,另一邊上,大大小小的盒子中卻不知裝着些什麼?

“見過莫候爺!”霍震廷心中驚疑不定,遙兒沒有來,來的反而是她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事呢?看來自己和遙兒的事已是瞞不過這位老人了,一想到這裡,霍震廷反而鎮定下來,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何況這事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得了。

透過帳蓬的捲起的門簾,莫候爺笑着問道:“遙兒就在這裡和你呆了一月有餘?”

霍震廷臉一紅,恭敬地回答道:“是的!”

莫候爺搖搖頭,道:“真是難爲她了,竟然肯爲你在這荒山野嶺過上這麼長時間?”

霍震廷站了起來,大聲道:“候爺,我知道我們私自相處是不對的,但我們是真正地傾心相愛,我正打算回到神劍山莊後求師傅來向您提親。今日您既然來了,我就在這裡,向您請求,將遙兒嫁給我罷!”

雙膝觸地,霍震廷已是跪倒在老候爺的面前。

“求親?”老候爺臉上似笑非笑,一把拉起霍震廷,道:“世侄卻莫慌張,先坐下我們聊一會不是更好麼?”

霍震廷心中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時之間不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

老候爺向邊上一個隨從點點頭,那人跨前一步,將邊上的盒子一個個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一一放在桌上。霍震廷不由心中大奇,這些東西都不過是一些製作精巧的點心,難不成候爺親自前來就是請他來吃點心麼?

老候爺笑道:“世侄,嚐嚐這些點心,這些可都是遙兒平時最愛吃得東西!”

霍震廷心中驚疑不定,伸手拈起一塊,放進嘴裡,入口即化,果然是些好東西。

老候爺附掌大笑:“如何,這可是宮中精心製作而成,在市面上可是買不到的,製作這些東西的人只有在皇宮之中才能找到。遙兒是最愛吃他們的了,每隔上個三五天,都要求老夫進宮去要一些!”

霍震廷心中一沉,只怕這老候爺今日是來者不善了。

“別小看這些小東西啊,光是這幾樣點心,就值上百兩銀子啊!”老候爺感嘆地道。

霍震廷心中已是明白對方的來意。站了起來,大聲對老候爺道:“候爺,我們是真心相愛,還要請你成全!”

候爺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話語,自顧自地說道:“遙兒最喜歡的首飾是京城萬寶樓打造的了,唉,每一樣光工錢都要好幾十兩銀子,不過式樣的確是打的精巧無比。穿衣呢,也只有穿着蘇州的貢繡才覺得舒服,我養了這個女兒,可差點將我給鬧窮了哦!”

霍震廷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此時是再也明白不過了,對方是來拒絕自己的。正要開口,莫老候爺已是舉起手,將他的話語攔在了口中,候爺緩緩地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遙兒快要做王妃了,來提親的是京中的六王爺!”

猶如一桶涼水當頭潑將下來,霍震廷只覺得從頭涼到腳,那冰冷的氣息一直滲透到了心中,他一步步向後退去,搖着頭說:“不會的,不會的,遙兒決不會答應得,她一定不會答應!”

莫候爺輕輕地自盤中拈起一快糕點,放在嘴裡輕輕咀嚼幾下,微笑着說:“是呀,她不但不答應,居然還在我的面前尋死覓活,沒辦法,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霍震廷臉色煞白,咬着牙道:“我也是來會答應的!”

輕輕地拍了拍手,莫候爺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這一回到武夷山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和我一同來的還有兩萬鐵甲軍!”

身軀晃了晃,霍震廷道:“您這是什麼意思?想將我捉起來?”

莫候爺大笑起來:“捉你,用兩萬鐵甲軍?不,不,我知道你的武功厲害得很,也許還不等軍隊圍上來,你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那您準備幹什麼?”

“幹什麼?嘿嘿,你猜不到嗎?還是知道了卻不願說出來?這兩萬鐵甲軍是用來踏平武夷山,滅掉神劍山莊所準備的!”

“不!”霍震廷大叫起來:“您不會這麼做的,你和家師是至交好友,你們一起在戰場中拼過命,流過血,你是不會這麼做的!”

“是,我是不會這麼做的!”莫候爺輕輕晃了晃頭,道:“但六王爺一定會這麼做,假如她知道了真情的話,他是一定會這麼做的!”

“你跑得掉,神劍山莊跑得掉麼?”

“你就忍心看着神劍山莊數百年的基業在轉眼之間化爲廢墟?”

“你就願意看到你師父一生的心血化爲泡影?”

莫候爺一句緊跟着一句,猶如連珠炮般向霍震廷逼問着。

霍震廷雙手掩面,慢慢軟倒在地,淚水自指縫中涔涔流出,喉嚨中發出絕望的嗚咽。

莫候爺回頭示了一個眼色,一個隨從隨即捧上了文房四寶,一一擺放在了桌上。

“世侄,只要你寫一封信,讓遙兒對你完全死心,那我剛纔所說的一切就全部不會發生,所有的這一切,無數人的生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了!”拈起筆,莫候爺輕輕地將其遞到了霍震廷手中。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小木屋依舊挺立在林間,滿山遍野的桃子已幾乎熟透了,滿山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霍震廷木然呆立在林間,不過一月有餘,他已是變得形消骨立,滿臉的亂糟糟的鬍鬚掩去了他英俊的臉龐,整個人完全變了樣。

緩緩地轉過頭,霍震廷整個身子一陣顫抖,小木屋的另一頭,遙兒站在那裡,臉色青白,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顏色。

“我不相信我爹所說的,所以,我趕了過來,我要你親口對我說,這不是真的!”

霍震廷心頭一熱,幾乎衝口而出:“是的,這不是真的,我是被逼無奈的!”但一閉上眼,他彷彿看到無數的鐵騎衝入了神劍山莊,莊中的弟子們一個個倒在強弓硬弩之下,旋即被奔馬踏成肉泥。

硬起心腸,說道:“這是真得!”

遙兒飛奔上前,自後背一把將霍震廷緊緊摟住,失聲痛哭:“不,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是爹爹逼得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閉上眼睛,強忍住要奔涌而出的淚水,霍震廷輕輕地掙脫遙兒的懷抱,邁着沉重無比的步伐向屋內走去。

遙兒一下跌倒在地,掩面痛哭,轉過身,看着無助地趴在地上痛哭的女子,霍震廷心如刀絞,多想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自己是多麼地愛她,多麼地捨不得她。但能行嗎?只要自己跨出這一步,只怕就會給神劍山莊帶來飛天橫禍。僵硬地別轉頭,他向前走去。

一聲尖叫,遙兒自地上爬了起來,“霍震廷,我恨你!”呼的一聲,一股風聲自身後襲來,霍震廷知道,那是遙兒在兵器十丈紅綢,心裡反而輕鬆起來:來吧,遙兒,打死我罷,死在你的手中,是我心甘情願。

砰的一聲,紅綢重重地擊在他的後心,霍震廷身形前僕,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遙兒身形一晃,已是逼了近來,拳腳交加,重重地擊在身前男人的身上。

霍震廷任由遙兒的拳腳如同狂風暴雨般擊打在自己的身上,身上雖然痛極,卻遠遠趕不上心中的痛楚。但願遙兒將自己打死,也省得自己受這無窮無盡的苦楚,霍震廷反而心中感到一陣欣慰。

遙兒突然住了手,看着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的霍震廷,遙兒大哭起來:“你爲什麼不還手,爲什麼?”

擡起一張血糊糊的臉,霍震廷努力地微笑道:“遙兒,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不能還手,現在我心裡舒服多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霍震廷,遙兒轉身狂奔而去,風中隱隱傳來她悲愴的呼聲:“霍震廷,我恨你一輩子!恨你一輩子”

霍震廷努力地擡起上半身,向前伸出一隻手,徒勞地在空中抓了幾下,似乎想要抓出什麼東西,眼前一陣模糊,終於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昏了過去。

第五卷:冠蓋滿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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