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青丘之花!”甘平心中一陣,登時認出了這無邊無際詭異豔麗的花海到底是什麼,竟然是傳說中的青丘之花。()一旁的馬玲兒立時好奇的眼神望向了甘平,滿眼的小星星閃爍,“甘平,這是什麼花?好漂亮,我真想把它們種到化龍峰呢!”一旁的幽月兒也是連連點頭,滿眼的希冀之色。雖然對於這個冒出來的小女孩分外的不滿,但是馬玲兒的怨氣卻也是對沾花惹草的甘平所發,而在與這幽月兒稍加接觸之後,馬玲兒便喜歡上了這活潑可愛的小公主,眼下兩個人儼然一條心的樣子,使得甘平大呼奈何。
“這個····”甘平略微沉吟,開什麼玩笑?這青丘之花豈是隨便能動的?當時說道:“鈴兒你有所不知,這青丘之花本身上古青丘妖狐一族所特有的奇花。青丘狐族本就是善於魅惑衆生的種族,內中女子個個魅惑無雙,就連你身上的魅惑神通,也是無音師姑得自狐族的傳承,追溯本源,也是從這青丘狐族一脈的本命神通中變化而來。”
甘平娓娓的話語立時勾起了兩個小女孩的興趣,立時間兩張俏臉巴巴的轉向甘平,眼中盡是閃亮的好奇之色。甘平不禁一陣苦笑,果不其然,這八卦果真是女人的天性,不分種族與年齡。不過火兒你個小猴子也這幅認真的表情幹嘛?一把將這小東西抓到手中,用力的撫弄了幾下它的頭顱,甘平繼續說道:“這青丘之花便是那青丘國所培養出來的異種,也被那青丘狐族稱之爲本命花。如同靈族人死後要分化天地,人族死後要入土爲安一樣,這青丘狐族死後便要將身體投入這奇花之中,用自己的神魂和精血,養育這花朵,使自己的生命以另一條道路延續下去,而這奇花一代代流傳下來,便擁有了種種奇妙的力量,比如眼下這操控心神的力量。”說着甘平便將手一指下方廝殺不休的武者。
“竟然還有這種花?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只是這花朵長的也太過巨大了吧?”馬玲兒話語立時引起了幽月兒的共鳴,兩個小丫頭立時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對那些豔麗的花朵品頭論足了起來。甘平不禁有些無語,天地初開蠻荒之時,元氣蘊含量極盛,相傳那時的巫族個個都身高十餘丈開外,這一點從甘平所進入過的巫墓之中,便可看出一些端倪來。至於那巫神巫祖,更是足跨四海,頂天立地的強橫人物。這青丘之國既然能在那紛亂的蠻荒時代,留下不朽的威名倆,可見其定然也有不凡之處。
只是眼下這花海如何過去,卻是成了一個難題。以甘平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這宛若參天巨樹一般的花朵並非是胡亂排列,而是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遙遙遠望,在那絢麗奪目,如夢似幻的花海之中,一顆巨石正傲然停立。雖然說是巨石,然而這塊石頭比起世間任何一座山峰來只大不小,齊整的一塊參天巨石,上面青光隱隱,內中迷霧若隱若現,竟然顯現了無數的亭臺樓閣,儼然一派仙家氣象。
正在甘平疑慮重重之時,遠處一道金光閃耀,只見一座長達千餘丈的寶船正向這邊行來。這寶船前後一百零八張飄搖巨帆,足有上千只烏光閃爍長楫,行進間長楫盪漾起濛濛烏光,下方雲霧翻騰,舟身遍佈飛禽走獸的符文圖案,船首的撞角之處,卻是一個白玉美人,雕刻得栩栩如生,衣衫半露,飄搖欲飛。
那白玉美人額頭當中一點硃紅,竟然是一顆拇指大小的魂石,雖然比起這船體來微不足道,但是卻閃耀出讓人目眩神迷的光芒。這艘長達千餘丈的寶船,竟然是通體以一品煉材海空靈木煉製,上面雕刻的符文陣法,更是諸多一品乃至絕品的靈金,果真好大的手筆。這海空靈木,本非天府大陸出產,而是產自海外,無盡苦海的海底,那無盡苦海號稱神鬼難渡,元神奈何,是世間一等一的凶煞之地,哪怕元神高手進入其中都要十死一生。
不過這海空靈木卻是妙用非凡,天生有着聚斂天地靈氣元氣的力量,這麼一艘寶船,若是僅憑靈石發動,每行進一丈那要多少靈石消耗?哪怕是歸元宗那樣的大宗們也消耗不起,不過有了這海空靈木雕刻聚源陣法,便可以吸納靈氣,自動運行。而在這船身之上,更是鑲滿了顏色各異的寶珠,上千顆避風珠所佈下的防風法陣在那船頭閃耀着光芒,來人好大的氣派,這麼一艘寶船,富貴奢華之氣撲面而來。
甘平微微皺眉,若說到博聞強識談古論今,甘平倒是從妙成宗古籍中知道了不少,而要說當今的人物,一心忙於修煉的他,卻沒有幾個認識的。眼下這寶船顯然是哪個大宗們的手筆,然而甘平卻怎麼都覺得那船頭所雕刻的白玉美人眉宇間,卻是流露出一絲淫‘蕩之色,來人怕不是什麼好路數。
倒是執掌“寒煙”的馬玲兒,認出了面前這寶氣盪漾的巨舟,臉上卻也是露出了一絲厭惡之色,“竟然是陰葵宗的修士,沒想到這青火炎州數一數二的邪門大宗,竟然也跑到了這裡。”妙成宗的“寒煙”正是搜尋天下消息的耳目,馬玲兒已經執掌這一情報氣筒多時,自然認出了那風帆上以十五階風吼狂獅鬃毛所繡成的陰字。
甘平聞言,立時露出瞭然的神色,原來是陰葵宗中人。即便每日裡忙於修煉,甘平卻也不是不知世務的呆子,這陰葵宗的名聲倒也聽說過一二,只是未曾得見罷了。如今看來,這陰葵宗果真不愧爲青火炎州數一數二的邪修宗門,光是這艘寶船,價值就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仙器。
對於這陰葵宗,甘平倒也無甚好感,畢竟正邪不兩立,更何況這陰葵宗走到是至陰的路子,對於甘平這至陽靈體來說,本就有極大的厭惡感覺。只是張望了一下,甘平便轉過頭來,繼續研究面前這巨大的陣法,連山歸藏,上古傳下來的兩大卜卦奇書,甘平已經修習了那連山易經,只可惜一直忙於提升實力,對於這上古術學第一奇書卻是並沒有怎麼參悟,不過眼下這陣法雖然看起來詭異無比,甘平將其與連山易經相比較,立時明悟了不少的道理。
至於那陰葵宗的寶船,若是它不來招惹自己,甘平倒也懶得理會。只可惜若是世界上真的有那麼隨自己心願的事情,那麼早就天下太平了。甘平越是不想理會這陰葵宗的寶船,而那寶船所行進的方向卻是正是向自己一行而來。
不過短短裡許的路程,在這寶船的速度之下簡直是轉瞬便到,那寶船終於在甘平等人前方百餘丈之處停下,然而那涌起的氣浪卻是宛若木屬修士施展了狂風訣一般,幾欲將人掀翻,多虧這些弟子都是妙成宗中的精英之輩,否則僅僅是這一下子,就要丟人了。
“鯤鵬,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莫非那上古神獸鯤鵬就是這個樣子?”曾琪冷哼了一聲,站在甘平身後神色不滿的說道。遠處那巨大的船身之上,無數的寶石鑲嵌而成了兩個上古篆字,鯤鵬!豪貴富氣撲面而來,在修仙界竟然有這等講排場的宗門,倒也是個異數。
只見那船頭之上,一掌碧玉逍遙椅上,正歪歪斜斜的坐着一個青年打扮的人,身邊無數的鶯鶯燕燕環繞,更有甚者僅僅是身上批了一縷薄紗,內中曼妙的身子清晰可見,在那裡扭動不休極盡撩人之意。船頭那人一臉的蠟黃,整個一個癆病鬼病入膏肓的樣子,彷彿隨時隨地都能斷氣一般,然而那兩隻乾枯的大手卻在身旁這些女子身上游走不休,一臉的急色樣子,引得那些女子嗤嗤低笑,聲音銷魂,讓妙成宗諸多血氣方剛的弟子立時氣血上涌,面上一紅,紛紛側目不敢再觀瞧。
好厲害的迷魂魅惑之術,甘平眼皮一撩,朗聲說道:“在下妙成宗甘平,不知閣下何人,擋着我等的去路是爲何?”先禮後兵,眼下最主要的是將這鴻源秘藏中的寶藏攫取,重利當前,甘平也不願多生枝節,只是這陰葵宗的寶船,大半個船身正擋在甘平等人的視線之前,挑釁之意溢於言表。
陣陣低低的嬉笑聲傳來,船頭上那些女子聽到聲音,立時向下望來,只見甘平丰神如玉的站在那裡,登時眼中露出了驚豔之色,立時嬉笑了起來。更有甚者,竟然撩動衣襟,向着甘平搔首弄姿,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見到此情景,馬玲兒登時醋意大發,這幽月兒的事情還沒解決,礙於深處這鴻蒙秘藏之中,馬玲兒不好對甘平發作,否則早就揪着他的耳朵問個究竟了。眼下見到這羣狐狸精對自己的郎君大放秋波,立時按捺不住,向前邁了一步,與甘平齊身而立。
遍野絢麗的嬌豔花朵也掩蓋不住馬玲兒的驚世容顏,偌大寶船上閃耀的光芒都難以掩蓋陽光下鈴兒那靈動宛若秋水一般的眸子,如今的馬玲兒魅惑大成,風韻內斂,但是巨手投足間卻是扣動每個人的心絃,若說方纔看到甘平,這些女子眼中閃現的意味是驚豔,那麼看見這宛若天人一般的馬玲兒,衆女眼中閃現的只剩下滿滿的嫉妒之色!
而在那羣女子身後,那乾枯宛若殭屍一般的男人,立時眼中光芒大作,貪婪的望向了馬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