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博一直在死死地盯着齊天,對於齊天流露出來的表情,他極爲憤怒,如果不是齊天,他怎麼可能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哪怕是成就了念念不忘的金丹境,可是他已經變成了殭屍,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屈從於光腳男修,成了可以任由光腳男修想殺就殺、想打罵就打罵的殭屍奴,這種非人的痛苦生活,全都是齊天造成的,他寧肯不要。
光腳男修桀桀怪笑地看着齊天和高金梅,他是屍修,主要是通過控制殭屍妖獸和殭屍奴來提升他的戰鬥力,長期做這種事情,讓他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判斷一個人有沒有價值,就是看他是否適合改造爲殭屍奴。此時此刻,在他的眼中,無論是高金梅,還是齊天,都是非常適合改造的材料,他這會兒的眼神就像是色狼看到了脫光衣服的美女一樣,盡是藏不住的貪婪和欲-望。
“高金梅,我來對付那個光腳的,其他的交給你。”
齊天沒有和光腳男修廢話,一上來就吩咐了起來。高金梅點了點頭,若是讓她對付光腳男修,她還真的沒有多大的把握,但是除了光腳男修之外,其餘的無論是陳文博,還是其他的殭屍妖獸或者殭屍奴,都不放在她的眼中,她一個人不敢說能全都對付,但是拖住其他的絕大部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剩下的那些漏網之魚,不是還有其他的修仙者嗎?
齊天一催腳下的仙鶴銅像就朝着望都縣外飛去,若是在望都縣這裡交戰,齊天擔心會波及到其他人,產生太多的傷亡。
光腳男修根本不在乎齊天在那裡和他交戰,他的主要目的就是齊天以及他手中的傳送陣盤,其他的都是可以忽略不管的。他桀桀怪笑着催動着飛行殭屍妖獸,緊隨其後,追殺而去,陳文博同樣跟着追殺而來,心懷怨恨的他也把殺死齊天當成了首要目標。至於其他的殭屍妖獸和殭屍奴,則都留了下來,用來牽制高金梅。
齊天在前面飛行,他有意控制仙鶴銅像的飛行速度,他怕自己飛得太快,光腳男修跟不上。這和以前,他被光腳男修盯上後,只敢全力奔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這是實力成長帶來的自信。
光腳男修腳踩着飛行殭屍妖獸,緊追在齊天的身後,陳文博的速度要稍慢一些,他雖然不止一次前往萬界城,但是他的手中並沒有多少修煉資源,買東西的時候需要精打細算,而且這段時間,他和太子以及孫興彪聯手謀算齊天,花錢僱人,基本上把他的腰包已經掏空了,甚至以前花大價錢買來的法器也都低價賣掉了。
齊天回頭看了看緊追不捨的光腳男修和陳文博,他一個人對付光腳男修,還是有些自信的,但是對付兩個人,就有點麻煩了,哪怕陳文博只是剛突破到金丹期,但也是一名金丹強者,若是在他和光腳男修戰鬥的時候,陳文博在旁邊伺機攻擊,還是能夠給他製造麻煩的,搞不好他會因爲陳文博的攪和而敗在光腳男修的手中。
這種情況,齊天絕對不能夠讓它發生,他連忙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光腳男修和陳文博以爲齊天想逃,連忙也加快速度,只是他們的飛行殭屍妖獸和飛劍,速度上限比較低,無法跟上仙鶴銅像的速度增幅,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和齊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很快,齊天在他們的視線中就辦成了一個小黑點。
“追,一定要追上他,不能讓齊天跑了。”光腳男修暗自咬牙道。他好不容易纔發現齊天的蹤跡,確定了齊天的身份,這次要是讓他給跑了,那麼下次是否還能夠找到齊天,就很成問題了,畢竟齊天有傳送陣盤,他完全可以離開大趙,逃亡萬界城,而萬界城又連通很多類似於大趙的地方。
齊天可不是逃走,他之所以跑得這麼快,只是爲了尋找一個對他有利的作戰環境罷了,就算是找不到,那就人爲創造一個出來。他要是想逃的話,光腳男修他們就不可能看到他了。
一直朝着一個方向飛,大概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候,齊天看到了一大片空曠地帶,這裡是一片河灘地,方圓數十里範圍內,都荒無人煙,而且也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看起來十分的荒涼。
齊天直接降落到了這片土地中,然後從儲物袋中取出陣盤和陣旗,動作迅速地佈置了起來。留給他的時間非常的有限,他需要在這有限的時間裡,把陣法佈置起來,從而成爲他的助力。
齊天佈置的乃是四象陣,他這次離開麓北縣,跟隨大軍,一起往都城挺進,縣師府就沒有什麼作用了,用四象陣那麼好的陣法進行保護,實在是浪費,於是他就把陣盤和陣旗全都拆了下來,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齊天對四象陣已經很熟悉了,這也是他獨自一人佈置而不容易出錯的陣法之一。他將陣盤、陣旗取出來,就開始佈置起來,光腳男修和陳文博遠遠地就看到齊天降落到了地面上,生怕齊天取出傳送陣盤來,現在就逃走,他們倆如果不是已經把速度發揮到了極限,肯定會竭盡所能把速度提升上去。
大概十分鐘之後,光腳男修和陳文博兩人幾乎已經來到了齊天的上空,齊天堪堪將四象陣佈置好,一個靈訣打到陣盤上,一道亮燦燦的防禦結界升騰而起,將齊天拱衛了起來。
光腳男修和陳文博兩人飛了過來,見齊天躲在防禦結界中,身邊並沒有擺放傳送陣盤,暗中鬆了一口氣,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齊天使用傳送陣盤離開。
麓北縣縣師府的四象陣當初還是陳文博專門去了一趟萬界城,花費巨大代價,從萬界城買回來的,但是後來齊天出現在麓北縣太過突然,而且當時麓北縣的縣師府中還有血脈梨果的存在,他一方面是認爲血脈珠需要保護,一方面是覺得齊天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破開四象陣,於是就沒有讓他的徒弟高晗把四象陣拆走,當時還想着回頭找機會把齊天趕走,重新把麓北縣掌控在手中,但是他那時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後面事態的發展竟然遠遠地超出了他們的掌控,麓北縣的縣師府、靈石礦脈等全都落到了齊天的手中,用來拱衛縣師府的四象陣自然也落到了齊天的手中。
看到這個四象陣,陳文博就想到了他的種種失敗,眼眸中都能噴出火來。這個齊天簡直就是他命中的剋星,在遇到齊天之前,他一直是順風順水,從未嘗試過失敗或者失落是個什麼滋味,但是從第一次遇到齊天,他就開始變得不順。
當時他帶着徒弟高晗前往定國國師府,意圖從齊天手中把麓北縣縣師的名額給搶過去,結果惹出了定國國師府的府主肖曉武,在肖曉武的威懾下,他不得不同意讓高晗和齊天用戰鬥的方式來決定縣師名額的歸屬,結果高晗慘敗,他陳文博也品嚐到人生第一次不如意。從那之後,他就開始諸事不順,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一時間,新仇舊恨全都浮現在心頭,陳文博對光腳男修道:“主人,這個四象陣還是我留在麓北縣的,我熟知它的弱點在什麼地方。請主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攻打這個四象陣,將齊天擒下。”
光腳男修點了點頭,他道:“你不是齊天的對手,你只需將四象陣擊破即可,後面的事情交給我。”
光腳男修的評價,讓陳文博倍感屈辱,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事實,這段時間,在齊天這裡塵沙折戟的金丹強者實在是太多了,他剛剛突破金丹,哪怕是以殭屍奴的身份晉升的,要說能夠打敗齊天,他自己都不相信。
光腳男修進和陳文博一起來到了齊天的斜上空,兩人居高臨下,俯視着齊天。齊天待在四象陣形成的防禦結界之中,神色淡然,他甚至只是看了光腳男修和陳文博一眼,就不再看他們。
齊天的漠視讓陳文博越發的受不了,如果他現在還是個半步金丹,還是個普通的修仙者,他或許還能夠忍受,但是他現在都成了金丹強者,更是因爲齊天的原因,變成了殭屍奴,齊天還是這個樣子,這讓陳文博越發難以忍受。
陳文博從天上衝了下來,四象陣的防禦結界在地上,從空中是很難擊中的,必須要落到地面上才行。
陳文博繞着四象陣的防禦結界轉了起來,很快,他就算出來了防禦結界的弱點在什麼地方,他朝着躲在防禦結界中的齊天冷冷一笑,道:“齊天,這段時間,你不是很狂嗎?誅殺多位金丹強者,逼漳北王趙東浩遜位,就連太子,你都想換掉,我生平就沒有見過你這麼猖獗的人。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今天是你受到懲罰的日子。”
陳文博手掐靈訣,馭使着飛劍,就朝着防禦結界的弱點刺去,但是飛劍刺到防禦結界上,只是濺起一點火花,防禦結界一點破損的跡象都沒有。
陳文博臉色一變,道:“這不可能。”
齊天冷冷一笑,道:“蠢材。不知道我已經把四象陣進行了調整嗎?就憑你的本事,怎麼可能破我的四象陣?”
陳文博這會兒受不得任何人的刺激,尤其是這刺激還來自於齊天。他一掐靈訣,飛劍落入到了他的手中,他厲聲道:“齊天,我不信你有那個本事,現在我就要再試一次。看劍。”
一抖手中的飛劍,陳文博縱身向前,金丹強者的所有力量都匯聚到了這一劍上,朝着防禦結界的弱點上就刺了過去。
他如此做,讓他招式的威力提升了不止一倍,飛劍刺到防禦結界上,哧拉一聲,就刺出一個洞來。
陳文博這次可是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次的防禦結界如此容易破,他的力量全都用了出去,在刺穿防禦結界之後,力量收不住,人往前衝,一下子就撞到了防禦結界上。
防禦結界像是一層紙糊成的一樣,陳文博直接撞破防禦結界,衝到了防禦結界裡面,而在他身後,防禦結界刷地一聲重新封閉,將內外隔開,外面是無垠的世界,而在防禦結界之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陳文博,另外一個叫齊天。
陳文博闖入防禦結界之中,有些慌亂,齊天的威名實在是太盛,其中高金梅更是成了齊天的奴僕,他比之高金梅差的又何止一星半點。這個時候,和齊天置身於同一片空間,不是找死是什麼?
但是很快,陳文博就想到了防禦結界,他可是沒費多大的力氣就闖了進來,也就是說這個四象陣就是個樣子貨,連他都擋不住,更別說外面的光腳男修了。
“嘿嘿,齊天,我還以爲你跑得這麼快,是爲了什麼?原來是爲了在這裡弄這麼一個樣子貨出來?嚇唬誰呢?”陳文博不屑地道。
齊天笑了笑,道:“白癡,你再試試,看看你是否能夠出去,你要是能出去,算我輸,任你處置。”
陳文博見齊天如此篤定,心中微慌,但他還是轉身面對着四象陣的防禦結界,將手中的飛劍刺了出去,可是剛纔隨隨便便就讓他刺穿,整個人都鑽進來的防禦結界,這會兒卻是堅固非常,任憑他的飛劍如何施展,防禦結界都毫髮無損。
“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只是略微施展了一點小手段,就成功地把你誘使了進來,陳文博,採訪一下,和我共處一室,怕不怕?”齊天有點惡趣味地道。
陳文博心中叫苦,他連忙大聲喊道:“主人救我,快點救我。”
光腳男修這時候也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太對勁,陳文博這個殭屍奴他雖然不是很在乎,但好歹也是一個金丹期的殭屍奴,在大趙修仙界並不容易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