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二學壞了啊!衛瑤卿感慨道,看着手裡的玉佩還是有些詫異:怎麼會到她的手裡?老實說這個玉佩並沒有特殊之處,只除了玉佩的打結方式有些古怪。張家也是大族,頗有家底,這種佩帶的玉佩不少,出門行走,手裡總是需要錢的。黃金有價玉無價,她身上就帶了不少這樣的玉佩,那時候跟着廟遠先生一起來這裡時,爲了看眉大家的歌舞,對錢財也不是那般看重,東西也多當了死當。既然是死當自然沒有想着拿回來,用的也多是假名。這般巧麼?這塊玉佩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衛瑤卿將玉佩收了起來,看向四周,並沒有什麼動靜,是那羣學生的護衛太盡責了麼?那羣蒙面人居然沒有在門口守着她。
這麼一鬧也早沒了再看熱鬧的心思,一路回了魯商商幫的落腳點,路上也沒有蒙面人出現。難道是一着不中,就放棄了?這可能性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走入大門,便被管事的人叫了過去。
管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的揮退了僕役,看着她道:“先前忘了交待你了,這段時日,你最好不要亂跑。”
衛瑤卿愣了一愣。
管事看着她道:“今天那羣人我替你解決了,你也莫用擔心,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裡的好,不要隨意出去,也不要跟着紅果兒瘋跑,就呆在這裡比較好。”
原來如此,做戲要做足,她撓了撓後腦勺,一攤手,表情茫然:“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可是中了迷煙的,當然不會知道那兩輛貨車裡裝的是巨型弩機這種東西。
管事點頭:“不知道最好,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如何去教你。”
她應了下來。
如此配合,管事臉上多了幾分和藹之色:“紅果兒那丫頭沒有長性的,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喜歡那個,你也不用在意。我看你這些時日的舉止也是知曉輕重的,有些事我就不多提了。”
這他放一萬個心好了,她絕對不會將紅果兒如何的,就是想如何也沒那功能啊!於是,衛瑤卿想了想道:“紅果兒今日入城的時候看到了一羣江南書院的學生,似乎起了興致。”
江南書院的學?,管事回想了一下,很快便有了印象,隨即失笑:“到底這個年紀了,我會找人看着她的,你回去吧,無事就在院子裡逛逛,就算出門也不要走太遠。”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再遠,我的手就未必夠的到了。”
衛瑤卿應了下來,退了出去。
能在魯商商幫爬到這個位子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人,但卻也不是什麼壞人。真是個聰明人!她感慨着走了回去。
這麼一呆就是兩天。
“張卿!”一大早就被紅果兒的聲音吵醒,這丫頭似乎還真沒把她當外人,不顧她眼下“少年”的身份就闖進門來。
她神色激動不已,手指指着門外,“有……有……有……”
衛瑤卿爬了起來,套上外袍腰帶,邊穿邊道:“紅果兒,我是個男的,你如此闖進來,男女授受不親。”
紅果兒不以爲意的哼了一聲“我不是太激動了嘛!”
“什麼事啊?”衛瑤卿擡手利索的給自己紮了個揪,邊動手邊道,“什麼事?慢慢說,桌上有水。”
紅果兒連忙幫自己倒了杯水下肚,這才說出了口:“有個人來找你,大美人呢!你應當記得的,只要見過她,想必就不會忘的,就是咱們進城那一日遇到的,她今日帶了冪籬,穿的樸實了一些,一開始我還未認出來。”
“她居然會來找你!”
“厲害啊,張卿,你怎麼認識這麼個美人的?”
“能讓她來找你,說出去好大的面子是不是?”
……
紅果兒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衛瑤卿梳洗妥當,拿起玉佩走了出去:“她不是想來找我,而是有東西丟了,我替她找回來了。”說着她揚了揚手裡的玉佩,“這個東西,怎麼樣?”
紅果兒眼力還是有的,而且還很尖,見狀不由笑道:“喲,瞧着水頭不錯,值幾個錢,你怎麼沒有昧下呢?”
“這不是人家找上門來了麼?”衛瑤卿朝她笑了笑,“我去把東西還給她。”
“我跟你一起去!”紅果兒嚷嚷着跟在她的身邊出了門。
這一次,眉大家明顯不想引起什麼人注意,穿着一身舊衣,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等着。
雖說還隔着厚厚的冪籬,但她還是察覺到了眉大家透過冪籬望過來的目光,兩人走近,她揚起了手裡的玉佩:“眉大家是來找東西的麼?”
眉大家的動作頓了片刻,點了點頭:“小姑娘,我有事情與這位小兄弟談,不知你可否迴避一下?”
這小姑娘叫的是紅果兒,紅果兒跺了跺腳,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豎了個大拇指,歡快的跑了。
待她離開之後,眉大家才沉下臉來,看着她:“你知道我的名字?”
“眉大家的名字,整個金陵城誰人不知?”衛瑤卿晃着手裡的玉佩笑道。
眉大家蹙了蹙眉尖:“小姑娘,你爲何女扮男裝?”
她是真不悅了,所以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僞裝:“又爲何拿我的東西?這易容手法又是從何處學得的?”
看她年紀小小,但這易容手法是當真不錯,頗有幾分功底。她掀開冪籬,露出一角真容,神色有些複雜的望過來:“你……難不成……是那個孩子……”頓了頓又連連搖頭,“不……不是的,不是同一個人,骨相面相完全不同。”
“我是他們的朋友。”她拿起玉佩在眉大家面前晃了晃,“這個爲什麼會在你的身上?”
眉大家怔了一怔。
“金陵風月場有史以來最大的豪客,將會仙閣送給了你。”她笑道,“他們兩個都已亡故,很多事情除了你沒有人知道了。”
“眉大家的魅力從來無需置疑,廟遠先生卻選擇離開,佳人投懷相報而不要這種事情可不是他會做的,他可不是什麼柳下惠,”衛瑤卿道,“所以那一場風月佳話中,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