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筆記本上面,那熟悉的字體,熟悉的語調……
江以誠咬了咬牙,他根本不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
他默默地咬了咬牙,之前那些想起來的回憶瞬間在腦海裡面倒流。
冷思涵抱着他,用他手裡面的刀子刺入她的胸膛……
“誠哥,我們下輩子不做兄妹好不好……”
“誠哥……”
他閉上眼睛,一滴眼淚毫無預兆地掉落了下來,溼了他手裡面的日記本。
原來,他和思涵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能夠感受得到,她內心的掙扎,也能夠體會,當時她破釜沉舟的絕望……
男人臉上的表情百轉千回。
一旁躲在草叢裡面的蘇念皺了皺眉,轉眸看了一眼南煙和顧菱月,“你們說,冷思涵的這個日記裡面的記載靠譜麼?”
關於冷思涵這個女人,蘇念一個人就聽到過很多個版本。
每個人口中的冷思涵,都不一樣。
就拿對江以誠的這件事情的態度來說,她已經知道了冷思涵的三幅面孔了。
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版本?
顧菱月抿脣想了想,“應該……只有這幾個版本了吧?”
一旁的南煙淡淡地揚了脣,看着江以誠靠在鞦韆架上面,抱着那本日記悵然若失的樣子,“有幾個版本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們接受哪個版本。”
說着,她伸手指了指江以誠,“他願意接受這個版本的冷思涵,就讓這樣的冷思涵,一直停留在他的記憶裡面吧。”
蘇念皺眉,“萬一這一款的冷思涵是假裝出來的呢?”
她對冷思涵的印象一直不好。
“那也沒有辦法,你接受哪個,她就是哪個。”
南煙聳了聳肩,“人都已經死了十年了,總不能把她從墳裡面挖出來,讓她自己證實一下她到底是哪種人吧?”
南煙的話,讓蘇念啞口無言。
顧菱月輕咳了一聲,擡眸瞥了一眼那個靠在鞦韆架上的男人,他站在那裡,身形蕭條而又落寞。
心裡一顫,她轉眸看了一眼南煙,“你不過去和他聊聊?”
南煙搖頭,“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
一行人躲在草叢後面,直到顧菱月的腿有些算了,才偷偷摸摸地回了莊園裡面。
回到莊園裡面不久,江以誠就拿着那本老舊的筆記本回來了。
眼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莊園裡面的傭人們已經準備了午餐。
衆人在餐桌上坐下,南煙打了個哈欠,夾起一塊排骨放到顧菱月的碗裡面,“你這個孕婦跟着我們忙碌了一上午,多吃點吧。”
顧菱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不過是喜歡看熱鬧而已……”
江以誠淡淡地擡眸看了一眼顧菱月,又看了一眼一身紅衣的南煙,下意識地伸出手去給南煙夾了一塊紅燒肉,“你也多吃點。”
南煙的臉,猛地爆紅了起來。
蘇念曖昧地衝着江以誠眨了眨眼,“沒想到我這個一向古板的哥哥,還會心疼人啊。”
看來上午的那個日記本的治療,還是很有成效的。
江以誠笑了,也伸出手去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了蘇唸的碗裡面,“你也辛苦。”
“大家都辛苦。”
“那一排花廊那麼矮,難爲你們能夠躲在那裡那麼久。”
“肯定都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