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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轟隆隆一聲巨響傳來,布倫海姆宮殿大廳裡面的音樂聲便嘎然而止,方纔還在翩翩起舞的紳士淑女們頓時就被這聲音給怔住了,紛紛向門外望去。外面卻是靜悄悄的一片,夜色已經完全深沉下來,空中繁星點點,並沒有烏雲,可這雷聲又是哪兒來的呢?
“喬治,怎麼樣?這硝酸銨炸藥的威力還讓人滿意吧?”就在滿屋的賓客滿腦子問號的時候兒,朱濟世正得意洋洋地對馬爾博羅公爵道:“如果滑鐵盧戰役的時候,拿破崙皇帝的老近衛軍們裝備了硝酸銨手榴彈,恐怕威靈頓公爵就要狼狽逃離戰場了吧?”
馬爾博羅公爵卻臉色平靜,似乎對硝酸銨炸藥的威力早有預料一般,只是淡淡回答道:“可惜現在不是1815年,否則拿破崙皇帝就是把凡爾賽宮賣了,也會湊出足夠的金法郎購買硝酸銨手榴彈的。”
“路易.菲利普國王也會出大價錢購買硝酸銨手榴彈的,”朱濟世接過話題,笑道:“他的軍隊正在阿爾及利亞同阿卜杜.卡迪爾的軍隊進行一場殊死的戰爭呢,我想光是法國軍方的訂單就不止10萬英鎊吧?”
“如果路易.菲利普國王不購買硝酸銨手榴彈呢?”渣甸拄着根兒手杖也從二樓的辦公室裡面一塊下來看炸彈爆炸了,他冷淡地說:“我覺得法國軍隊靠現有的武器就足夠打敗阿爾及利亞的野蠻人了!”
“那我就把硝酸銨手榴彈賣給阿卜杜.卡迪爾!”朱濟世笑呵呵地分析道,“據我所知,歐洲國家對於先進武器向來是極爲敏感的,如果英國陸軍、法國陸軍裝備了硝酸銨手榴彈,想必西班牙、奧地利、普魯士、沙俄還有奧斯曼帝國等軍事強國都會很快跟進吧……我想硝酸銨手榴彈的出現,很快就會徹底改變現在歐洲陸軍的作戰模式,沒有誰再敢進行近距離的火槍列隊互射了,擲彈兵一定會成爲戰場上的主宰。”
丘吉爾公爵點燃了支雪茄吸了幾口,臉上雖然還掛着淡淡的微笑,但是心裡面卻已經掀起了一陣陣驚濤駭浪。
他們大英帝國的龍蝦兵不就是靠近距離列隊開火這個殺手鐗混市面的嗎?在1759年的亞伯拉罕平原戰役中,詹姆斯.沃爾夫指揮的4800名英軍就在同交戰的法軍相距18米時打出來他們的第一次排槍,一次就擊倒了530名法軍,又在隨後的兩次排槍射擊中打倒了700—800人,從而一舉奠定了魁北克會戰的勝局。
如果硝酸銨手榴彈在那時已經裝備英法兩軍,兩軍之間還能排着隊拉近到18米這樣的距離嗎?雙方的橫陣恐怕早就被雨點一樣落下的手榴彈給炸得七零八落了!線列步兵排隊射擊的戰術多半也會在這場交戰之後徹底消失在戰場上面……因爲只要有幾個冒死突擊的騎兵或輕步兵往線列步兵的橫陣扔手榴彈,就能將他們成排成堆地炸死!
想到這裡,公爵慢慢點了點頭,對朱濟世道:“傑森,讓我好好考慮幾天……對了,現在舞會應該還沒有結束吧?那裡可有不少上流社會的名媛佳麗等着認識你這個來自東方的大科學家呢。”
50000英鎊的大買賣,當然不是幾句話就可以搞定的,朱濟世笑着衝公爵點了下頭,就扭頭往布倫海姆宮殿那裡走去了。
“威廉,你看怎麼樣?”馬爾博羅公爵問渣甸道。
“不可思議,中國人當中居然會有這樣的天才,難道全中國的智慧都到了他的身上?”渣甸搖了搖頭,忽然加重了語氣,“不過我還是這個意思,這樣的人對我們大英帝國來說,始終是個威脅,我們最好能及時消除這樣的威脅!”
“威脅?威廉,你打算怎麼辦?隨便找個罪名把他關進監獄?”馬爾博羅公爵搖搖頭,“我想你在中國待得太久了,連思維方式都有些變化了。”他頓了下,又問:“對了,阿爾伯特親王似乎對這個中國人很感興趣,他認爲這個中國人在未來很有可能成爲中國政府的實權人物,你覺得這種可能性存在嗎?”
“爲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渣甸有些不解地反問。
“奇怪嗎?”馬爾博羅公爵叼着雪茄,臉上笑呵呵地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中國的朝廷很快會吸取中英貿易戰爭的教訓,然後就會開始改革,到時候他們會非常需要向朱濟世這樣的人材,如果我是中國皇帝,一定會任命他做首相的。”
渣甸冷笑着搖頭,“中國皇帝說不定會砍了他的腦袋!公爵,我出一千英鎊和你打這個賭!”
“砍頭?”馬爾博羅公爵怔了一下。渣甸卻冷冷地往下說:“這個中國人大概還沒有意識到,他和清朝皇帝是沒有辦法共存的,要麼是他被清朝皇帝殺掉,要麼是清朝被他推翻!”
“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馬爾博羅公爵瞪着眼睛看着渣甸。
渣甸冷哼了一聲:“這是顯而易見的,每一個真正瞭解中國的西方人都會得出相同的答案。如果後一種可能性出現,拿破崙皇帝的預言恐怕就要成真了!公爵,爲了避免這種可能性的出現,我們最好不要讓他到東方去……”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就算他真的要去東方,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因爲那個韃靼人的王朝在中國還有相當鞏固的權力基礎。”
馬爾博羅公爵沉沉地笑了下,道:“威廉,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應該過多考慮的,我想溫莎城堡的主人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
……
“傑森,你的大學籌備的怎麼樣了?聽說阿爾伯特親王可是爲你向香港總督寫信索取土地了。”
展示完炸彈之後,朱濟世沒有去丘吉爾公爵安排給他的客房休息,因爲他在布倫海姆宮的大廳裡面遇上了伊莎貝爾女伯爵。原來她參加了今天的化妝舞會和朱濟世跳了一支舞后,伊莎貝爾女伯爵牽着朱濟世的手離開舞池,然後找了位子坐下來開始聊天。
“那可真要謝謝親王殿下了,不過我的大學還沒有開始籌備呢。”朱濟世一招手,喚來了一名端着雞尾酒盤的侍者,取過兩杯瑟爾塔水,遞給女伯爵一杯。“現在我的主要任務還是賺錢,賺很多錢。畢竟辦一所好的大學是非常費錢的。”
“哦,你可真是一個高尚的人。”女伯爵笑吟吟看着他,“我想將來每個中國人都會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朱濟世喝了一大口冰涼的瑟爾塔水,苦笑道:“沒準他們會恨我……”
“恨你?”女伯爵眨了眨天藍色的大眼睛,不解道:“爲什麼要恨你?”
“因爲我這個可惡的傢伙吵醒了他們的一場好夢,你說可恨不可恨?”朱濟世有些感慨地道。他就算再不瞭解歷史,也知道滿清權貴們對改革的態度,不要說什麼徹底的改革,就是洋務派搞得那種“中學爲體、西學爲用”的改革,同樣面臨着重重阻力,還好自己只打算當一個引路人,沒有真的想去參與滿清王朝的改革,否則就不是遭人恨的問題啦!
“哈哈哈,傑森,你真有意思。”大美女咯咯地笑了起來,“難道英國人的艦隊和大炮還不足以吵醒那個沉睡的國家?”
朱濟世無奈地一笑,歷史上的大清王朝不就是這樣嗎?不知道捱了多少次打還都是半夢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