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寶,把手鬆開好不好?我要回家了,明天再過來看你好不好?”秦洛用華夏語說道。
“————”
“嘉寶,讓哥哥回去吧?如果哥哥不回去休息的話,明天就不能過來陪你了。”菲利普用瑞典語說道。
“————”
“快把手放開。不然的話我把送你的貓咪要回去。”
“————”
“嘉寶——你放開這位哥哥,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
秦洛和菲利普輪番用華夏語和瑞典語轟炸,威逼利誘恐嚇威脅都不能讓嘉寶放手,她像是什麼都沒聽懂似的,無論別人說什麼,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緊緊的抓着秦洛的袖子不讓他離開。
“怎麼辦?”秦洛爲難的說道。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菲利普也非常的頭痛。
“要不——我讓她先睡一會兒吧?”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畢竟,強迫把人搞暈倒也是有損人品的。
“先等等。”菲利普阻止道。“其實,我有另外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菲利普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瑞安驚訝的看着王子殿下,不知道是否要如實翻譯。
菲利普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立即知道應該要做些什麼了。
“什麼?”秦洛瞪大了眼睛。
“她已經住在這裡面十幾年了。就像是籠子裡面的那隻貓——那隻貓也沒有她在這裡面的時間久。我一刻也不想讓她住在這裡了。”菲利普滿是憐惜的看着嘉寶,沉聲說道。
秦洛嚥了口口水,說道:“王后不會同意的。”
“我沒準備告訴她。”菲利普笑着說道。“帶她出去看看吧。或許這對她的病情恢復有好處。”
“可是——要是讓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怎麼辦?”秦洛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除了我們幾個,沒有人會知道她的身份。”菲利普說道。“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她是你朋友的朋友。”
“我還是覺得這太瘋狂了。”
“我也這麼認爲。”
“要不我還是把她敲暈吧?”
“你想過沒有?她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菲利普固執的說道。“就算治好了她的病又怎麼樣?她不會講話,聽不懂瑞典語和華夏語,見到陌生人就害怕———不懂音樂繪畫以及所有的一切。她以後要怎麼樣生活?難道讓她像現在這樣過一輩子?”
“我還真沒想過這麼多。”秦洛尷尬的說道。
“你可以不想。”菲利普說道。“可我是她哥哥。”
“好吧。”秦洛說道。他被菲利普表現出來的兄妹之情給感動了。
或許,自己應該幫他這個小忙。
“謝謝。”菲利普誠摯的感激。
“不用客氣。”秦洛笑的很苦澀。
“要不,你也跟着住進酒店?”
“我也願意這麼做。”菲利普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聚集在哪裡,我們的關係很可能曝光。我不介意,可是——你知道的,王室的顏面還是要維護的。”
秦洛點了點頭,只得接受這個艱難的任務。
————
————
秦洛推開蘇子的房門時,蘇子正在麼麼的陪同下鍛鍊走路。自從她的雙腿恢復知覺後,她便再也坐不住了,像是要把前面二十多年的路一下子走完似的。
“回來了?”蘇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笑着和秦洛打招呼。
因爲蘇子的體質比較寒,所以房間裡不能開空調。
“嗯。”秦洛表情怪異的點了點頭,說道:“要注意勞逸結合,不要太累了。”
“好的。我會注意的。”蘇子微笑着點頭。
“那——我回隔壁。”秦洛說完,‘砰’地一聲帶上了房間門。
“這是怎麼了?”老麼麼奇怪的說道:“怎麼鬼鬼祟祟的?”
“就是。回來了也不進來陪陪門主。”小蠻深有爲然的替蘇子打抱不平。
蘇子也覺得秦洛的表情有些古怪,而且只露了一下腦袋,連屋都沒進——
“他可能有事要忙。”蘇子替秦洛辯解道。
秦洛帶上了房間門,看着身後拉着他衣服的嘉寶,說道:“你先鬆開,讓我進去說句話好不好?”
“———”嘉寶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帽子下面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洛。長長的睫毛像是搭起來的帳篷,讓那雙眼珠更加的靈動清澈。
她出門時特別妝扮過一番,身上披了一條寬大的風衣,腦袋上也戴了一頂那個中年女人的蕾絲帽,把那滿頭白髮給裹在了裡面,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小蠻靴,像是一個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姑娘。
不過,她的動作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一隻手抱着那隻貓籠子,另外一隻手還抓着秦洛的衣服下襬。
一路上走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們這怪異的組合行了注視禮。
“算了。當我沒說。”秦洛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了門卡。
進了屋後,秦洛習慣性的往洗手間走過去。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纔想起來,嘉寶還跟在她的身後呢。
秦洛施展出自己最迷人的微笑,對嘉寶說道:“你在門口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
“———”美男計失效。
“要不,我把衣服脫了給你抓着。”秦洛說道。
“———”
語言不通真是害死人啊。
秦洛把衣服鈕釦解開,然後把衣服遞到嘉寶手裡。
嘉寶看了秦洛一眼,然後趕緊的又跑過去抓住了秦洛的手臂。
她不傻。
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放開秦洛。
“你總要給人一點時間撒尿啊?”秦洛快要被她逼哭了。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秦洛看了嘉寶一眼,走過去打開房間門。
“我泡了茶。給你送過來。”蘇子端着一個托盤站在門口。
“謝謝。”秦洛打開房間門讓蘇子進來。
蘇子一下子就看到了跟在秦洛身後亦步亦趨的嘉寶。
“就是我給你說過的病人。”秦洛解釋着說道。
蘇子撲哧一笑,說道:“好可愛啊。”
“她不懂說話。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沒辦法溝通。”秦洛說道。
“這樣都能被你騙回來?”
“———”秦洛想用腦袋撞牆。
聽秦洛介紹了嘉寶的情況後,蘇子對嘉寶憐心大起。說道:“在傷心我們沒有鞋子的時候,原來還有很多人沒有腳。我以爲我們的命運已經夠坎坷離奇,沒想到她比我們過的還不容易。”
“是啊。”秦洛感嘆的說道。“所以我一定要治好她。”
“需要我幫忙做什麼嗎?”蘇子問道。
“如果你能照顧她一會兒,讓我去一趟洗手間就好了。”秦洛無奈的說道。
蘇子移到嘉寶面前坐下,嘉寶看了她一眼,然後把腦袋埋在秦洛的後背上,不敢直視蘇子的眼睛。
“小妹妹,我們——”蘇子伸手要去握嘉寶的手臂。
“啊啊——”
嘉寶尖叫着,伸手去抓蘇子。
“小心。”秦洛一把把嘉寶的手給握住,對蘇子說道:“她不許別人接近。”
蘇子笑了笑,說道:“那只有你自己來照顧她了。”
“我去廁所怎麼辦?”
“就帶她一起去吧。”
“這怎麼行?”
“蒙上她的眼睛吧。”蘇子說道。
“可是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等你離開就好了。”蘇子說道。
於是,秦洛把他的袍子罩在嘉寶的腦袋上,然後帶着她進了洗手間。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明明膀胱憋得不行了,可就是沒辦法尿出來。
他開始閉着眼睛想屋檐流水的場景,果然,這種心理暗示的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他暢快淋漓的解決了自己的生理問題。
“呼——”秦洛舒暢的呼吸了一口氣。
當他提好褲子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罩在嘉寶腦袋上的衣服被她扯掉了,她的大眼睛正一臉茫然的盯着秦洛——
“千萬不要說出去。”秦洛一臉嚴肅的叮囑着說道。
這是來到瑞典後秦洛和蘇子第一次分居,因爲嘉寶像個小尾巴一樣寸步不離的跟着她。
秦洛原本想把她敲暈,然後再溜到對面房間陪蘇子睡覺,但是蘇子拒絕了他的好意。蘇子對嘉寶很有好感,不希望她受到一點點的委屈和傷害。
看着縮在自己懷裡像是小嬰兒一般熟睡的嘉寶,秦洛的心境也逐漸平靜下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秦洛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白髮,柔聲說道。
(PS:看完幫忙點下紅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