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雖然沒上過大學,沒受過正規的文化教育。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非常斯文有素養的好男人。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和人動手的。
可是,這個光頭男的可惡程度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
在剛纔他通過玻璃櫥窗看過來的時候,這個光頭佬正在掐貝貝的小臉。
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就已經讓人很難以接受了,更何況這個混蛋的動作又是那麼猥瑣。
他不是在掐,其實更應該說是在撫摸。而且那淫邪的眼神讓人看着實在是怒火中燒。
貝貝雖然長相可愛,可是她才三歲零三個月,還不到四歲。這個男人竟然就下得了手。天知道,怎麼會有這麼禽獸的男人。
秦洛跑過來的時候,又聽到他在對着林浣溪說着些下流的話兒。他終於忍無可忍,一出手就給他來了個狠的。
光頭男的整支手臂被秦洛扯斷,錐心的痛感襲來。他那隻完好的手捂着胳膊,在地上翻滾哀嚎,聲音悽歷,狀況慘不忍睹。
那個剛纔還哭的死去活來的小胖男孩兒這個時候反而停止了啼哭,小嘴微張,眼睛瞪圓,口水順着下巴流出來,一幅呆滯不可思議的表情。
林浣溪把貝杯抱在懷裡細心呵護着,從口袋裡掏出溼巾擦拭她小臉被掐過的紅紫處。
小孩子肉嫩,林浣溪這麼一擦不要緊,那紅紫的淤痕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的顯眼。貝貝白嫩白嫩的小臉上多了這些髒痕,像是隻小花貓似的。
林浣溪越看越是心痛,看着躺在地上的光頭男一點兒也不同情,反而覺得非常的解恨。
秦洛走過去把貝貝接過來,小女孩兒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可憐兮兮的模樣。
“貝貝,怎麼了?他爲什麼要掐貝貝啊?”秦洛撫摸着她的腦袋,輕聲問道。
“我正在‘打螃蟹’,那個胖子來扯我的辮子。我不讓他扯,他不聽。我就用錘子打他的腦袋。”貝貝一臉委屈的說道。眼圈又紅了,小臉眩然欲泣的模樣。
秦洛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兒,小孩兒看到秦洛在看他,嚇得往後退去。站立不穩,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然後再次哇哇大哭起來。
秦洛一陣鬱悶。
我不是你爹,幹不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兒。
雖然事情是因爲那個小男孩兒引起的,但是,秦洛還真是沒想過要把他拉着痛揍一頓。小男孩兒不學好,是大人的教育問題。
有這樣的父親,這個男孩兒長大以後會成爲什麼樣子?秦洛對這小男孩兒沒有惱怒,只有同情。
“貝貝不哭。”秦洛心疼的說道。
“嗯。貝貝不哭。他掐的好痛,貝貝都沒有哭。媽媽說,貝貝要是愛哭的話,爸爸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貝貝用胖乎乎的手背去抹眼淚,卻還在告訴秦洛她根本就沒有哭。
在貝貝還沒出生的時候,姑姑就和丈夫離婚了。貝貝甚至連她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秦家的人都覺得貝貝可憐。對她都是非常的疼愛。貝貝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是小孩子心性,對父愛還是極度渴望的。於是,比她大二十歲的秦洛就是她最好的依賴對象了。
她和秦洛也最是有緣,在她還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時候,是不許別人抱她的。別人抱她就放聲大哭。但是,只要秦洛一伸出雙手,她就嚶嚶呀呀的要爬過去,高興的手舞足蹈。
可以說,一直以來,秦洛完全是把她當做女兒養的。她和秦洛也親近,只要有秦洛在的時候,就不讓其它任何人抱。
這也是林浣溪一直想要抱她,她還很委屈的規定只讓人抱三分鐘的原因。
聽了貝貝說的話,秦洛即是心痛,又是心酸,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似的。
林浣溪更是觸景生情,眼圈泛紅,在旁邊偷偷的抹眼淚。
她雖然剛剛來秦家一天,但是對姑姑秦嵐的事情也有一些瞭解。知道貝貝和她一樣,也是單親家庭。她比貝貝還要好些,至少,是到了中學時父母才感情破裂離異,而貝貝還這麼小就要經歷這樣的痛苦。
“貝貝這麼聽話,爸爸一定會回來的。”秦洛笑着說道。
“嗯。”貝貝點了點頭。“可是,爸爸怎麼知道我很聽話呢?他又看不到我。”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引起了人羣的圍觀。
那些小孩子尖叫着哭啼着去尋找自己的父母,神采飛揚的工作人員也跑了過來,看着此時的情況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處理,只能打電話報警和通知商場的安保人員。
很快的,商場的安保人員就趕了過來。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蹲下身子看了看光頭的情況後,說道:“他的手斷了。在場的各位請都不要離開,我們要等警察過來處理這事兒。”
“等你*媽的警察。”大冬天的,光頭男痛得一頭冷汗。
他的左手伸向褲子口袋裡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一個手機。當着衆人的面,他就當場撥了個電話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喂,光哥,有什麼事情關照?”話筒裡面傳來一個男人帶着奉承味道的聲音。
光頭大罵道:“關照你媽啊。我在天河城八樓被人砍了,趕緊帶人帶傢伙過來。”
“光哥,那地方人多眼雜,帶傢伙-----”
“十分鐘不來,以後就不用見我了。”
“是是。光哥,十分鐘趕到。”那人趕緊改口。
林浣溪擔憂的看向秦洛,秦洛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神采飛揚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這要是讓光頭帶人帶傢伙過來,這店還用開下去嗎?
“先生,呆會兒警察就來了。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我們先送你去醫院好嗎?”那個安保人員蹲下身體勸道。
因爲光頭的胳膊斷了,所以他們不敢輕易碰到他的身體。怕加深他的病情,後面的事情就沒辦法說清楚了。
“警察有個屁用?我就是要做了他們。”光頭惡狠狠的說道。又是一陣猛烈的痛感襲來,他再次哀叫出聲。
秦洛一臉冷笑,看來,這個光頭在羊城走得太順了,沒有吃過什麼虧。不然不會這麼兇惡跋扈。
這天河城是羊城人流量最大的場所,也是羊城市的標誌性建築。他竟然敢讓人帶人帶傢伙過來鬧事,可以想象他囂張到何種程度。
秦洛把貝貝交到林浣溪手上,然後也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走到角落裡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然後,秦洛又走了回去。貝貝伸手要秦洛抱,秦洛笑着說道:“貝貝,讓姐姐先抱一會兒。哥哥還有事要做。”
他怕光頭叫來的人提前趕來了,如果抱着貝貝的話,動起身來可能要傷到她。
秦洛走到那個保安隊長面前,笑着說道:“人是我傷的,我會在這兒等着警察過來。讓這些圍觀者先離開吧。他們都帶着孩子,呆會兒要是出現什麼暴力場面,對孩子的影響不好。”
保安隊長遲疑了一會兒,大聲喊道:“帶着孩子的家長可以先離開。沒有帶小孩兒的,還請留下來給我們做個人證。”
接着,又對秦洛說道:“這事情怕是不好善了。我再催一催警察,讓他們快點兒過來。”
他擔心光頭男叫來的人先到,到時候圍着這年輕人一頓猛揍,他們這些保安人員也不好交待啊。
如果阻攔的話,勢必會和光頭男的人發生衝突。
話音剛落,圍觀的人都一下子散得沒有影子了。
鬼才願意給你做人證呢。這年頭,誰願意惹事上身?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走遠。而是圍在門口,等待着事情的後續處理結果。
“散開散開。”
“都他媽散開。圍在這兒幹什麼?”
門口一陣騷動,還有人在大聲的吆喝着讓人散開。接着,就見到一羣身體壯實的男人衝了進來。一臉張狂兇惡的樣子。
不過,好在他們還算有所顧忌,並沒有真的帶着什麼武器過來。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爲首的是個小*平頭,掃了一眼,看到地上的光頭,趕緊跑過去想把光頭扶起來,問道:“光哥,你沒事兒吧?傷哪兒了?”
“哎喲----我*操你*媽的,放開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光頭痛得直吸冷氣,差點爲兒沒有暈過去。小*平頭碰到他斷了的右手了。
小*平頭這才知道扶錯地方了,趕緊招了兩個小弟,抱着光頭的身體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就是他。我要他兩條腿兩隻胳膊。”光頭男指着秦洛惡狠狠的說道。
小*平頭看了秦洛一眼,心裡有些意外。光頭也是個身經百戰的人物,怎麼會被這小白臉給折了一條胳膊的?
不過,這話他也不敢問出來。沒辦法,他們還要靠着這光頭吃飯呢。
小*平頭帶着兩個兄弟走到秦洛面前,笑着說道:“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犯賤。我就折了他一隻手臂。”秦洛坦白的說道。“不過,現在我有些後悔了。”
“哈哈。好說。年輕人都容易衝動。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這兒人多,走,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談一談。”小*平頭笑哈哈的說道。小*平頭知道這邊人多,不可能真把人的四肢給折了。那光頭說得也都是氣話。
他準備把這傢伙給帶到自己的地盤,到時候,是油炸還是清蒸,都是自己說了算。
然後對着身後的兩個兄弟打了個眼神,兩人轉到秦洛的身後,一左一右的圍了過來。
“我是說,我後悔沒把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折下來。”秦洛冷笑着說道。
這光頭一張嘴就是自己的兩隻手兩隻腳,和他比,自己還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