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我當初……
怎樣?
韓芸汐話到這裡,本就安靜的營帳又靜了三分,龍非夜眼底掠過一抹玩索,這個女人還玩上癮了?
“畢竟,你我當初……那麼恩愛!”韓芸汐拉長語氣,故意強調了後面四個字。
百里元隆等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謝副將低聲,“將軍,這個女人真不要臉,這都什麼時候還扯以前那些事。”
“哼,她不覺得羞恥,殿下還羞恥呢!”百里元隆不悅地低聲。
“將軍,殿下之前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趙副將低聲問。
百里元隆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其他兩人便不敢多問。
其實,百里元隆也不清楚,但是不管知道不知道,他都建議過殿下公開承認他早知這個女人 身世,利用這個女人,以此來安撫軍心,可惜,被殿下怒駁了回來。
雖然殿下不利用女人,但是,並不代表殿下不以和這個女人曾經的感情糾葛爲恥。
愛上自己的仇人,還寵成那樣,回頭想想,換誰都自覺恥辱,不是嗎?
四人都以爲他們的主子會趁機羞辱了這個女人一把,誰知道,他並沒出聲。
韓芸汐刻意湊過來,挑釁道,“龍非夜,你說是吧?”
百里元隆等人皆是不屑,等着看好戲。
韓芸汐靠得很近,龍非夜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她。
她料定了龍非夜不敢拿她怎麼樣,動口羞辱她,他捨不得;動手的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敢。
難得有機會讓這個傢伙吃吃癟,她不玩一把都覺得太浪費。
衆人都看着,龍非夜臉上,風平浪靜,聲音是一貫的冷清和高高在上,他反問道,“韓芸汐,你我當初,怎麼恩愛了?”
“羞辱”和“調戲”其實就一個“關係”的區別。所以,就他們兩人表面敵對的關係,這話在百里元隆等人看來,就是羞辱,而就他們兩人實際的關係,怎麼“羞辱”都只能叫“調戲”,甚至可以叫做“情趣”。
聰明的韓芸汐面對龍非夜,就像是受詛咒,輕易就變蠢。
龍非夜不僅僅動口了,而且還動手,他一把將韓芸汐拉了過來,圈住她的腰,讓她靠近自己。韓芸汐雙手按在椅子扶手上抵抗,龍非夜嘴角勾起一抹冷邪的弧度,手勁一狠,韓芸汐整個人便貼到他身上去了,動彈不得。
他冷笑,“怎麼恩愛了,韓芸汐,不妨你說來本太子聽聽?”
然後,他竟然當着衆人的面,俯在她耳畔,低聲,“好玩嗎?”
“龍非夜,你夠了。”韓芸汐又好氣,又好笑。
“不夠。”他說着,大手竟按在她小翹tun上,輕揉起來,“西秦公主,看樣子你很懷念本太子的恩寵。你若詔告天下,甘心爲本太子的牀奴,本太子倒不介意賞你幾場恩愛。”
韓芸汐被揉得魂都快碎了,體內似有一簇火在漸漸旺起來。
她終於明白,無論什麼場合,什麼時候,龍非夜都是她調戲不了的,她只有被反調戲的分成。
在百里元隆等人看來,
她則是被羞辱到了極點。
幾個副將都冷笑起來,百里元隆更是不屑恥笑。只是,很快他就蹙起眉頭來,這兩人說的“恩愛”是牀第之歡的意思,那麼……
百里元隆一直都知道殿下在修煉噬情之力,可是,他哪知道得那麼細緻?他女兒百里茗香上天山的真實目的,他至今都不清楚。
而噬情之力和雙修一事,如今也就天山老人,顧北月,百里茗香和百里茗香身旁的影衛阿東知曉詳情。
百里元隆記得當初在漁州島的時候,韓芸汐還露出手臂的硃砂,還是清白之女。
如今……
漁州島那會兒至今都那麼長時間了,殿下又那麼寵她,估計早就……
思及此,百里元隆第一反應就是朝韓芸汐的肚子看去,東秦皇族的種,可不能播到西秦公主肚子裡去呀!
百里元隆真的無法想象,更無法接受韓芸汐懷上殿下的孩子!不過,他很快就又放心了,韓芸汐下天山之後,就沒跟殿下在一起,都幾個月了,至今肚子還是平平的,必然是沒懷上的。
韓芸汐和龍非夜如果知道百里元隆這個大老粗操了這份心,會做何感想呢?
其實難怪百里元隆一個武將會操這份心,皇帝的子嗣問題可是國家大事,上朝的時候滿朝文武都會關心的,何況,東秦皇族就龍非夜這根獨苗,他身旁的人,誰不想他早點爲皇族開枝散葉呀。
“放開我!”韓芸汐怒了,掙扎得要起,“龍非夜,你放開我!你不要臉!”
怒是假的,想起身卻是真的,在這麼下去,她都不知道他的手會無恥到什麼地步。
龍非夜冷笑,“本太子還以爲你喜歡本太子的不要臉,看樣子本太子誤會了!那這個‘恩愛’的面子,公主是還還是不給呢?”
龍非夜說罷,也就放開了她,畢竟百里元隆不是傻瓜,做戲的分寸他們得把握。
韓芸汐起身來,狼狽退開,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裳,怒聲,“龍非夜,就按你說的辦,雖然東秦和西秦並非合作,但是,本公主還是希望停戰這段時間,大家相互尊重,遵守約定!”
龍非夜慢條斯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起身來,冷冷道,“這點信用,本太子還是有的。”
他說完,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冷聲,“百里將軍,還不走!”
百里元隆等人這才緩過神來,急匆匆跟出去,心下都十分佩服,還是殿下有辦法。韓芸汐這種女人,就得殿下才降得了。
人都離開之後,韓芸汐站在原地,心跳還有些快,她等了一會兒纔出門去,卻早已不見龍非夜的身影了。
心,頓時充滿了說不出的空虛感。
“殿下回主營了?”她低聲問徐東臨。
“去操練場了,主子放心,百里元隆一定會挨訓的。”徐東臨低聲笑。
至於百里元隆事後捱了龍非夜多少訓,這就不必多言了。經過這一場,百里元隆怕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百里元隆都不敢動,這軍中還有其他人敢來找韓芸汐麻煩嗎?
韓芸汐一招殺雞儆猴,龍非夜幫襯了幾句,她在這東秦軍營裡
,也算是安全了。
是夜,韓芸汐原以爲龍非夜會過來,她已經讓徐東臨幫她帶了話,可是,她一等再等,龍非夜竟沒有來。
守夜的是鮫兵,韓芸汐沒敢輕舉妄動,只能等着。誰知道,徐東臨藉口送東西過來,告訴她龍非夜在操練場收到急件,臨時和百里元隆外出,得兩三日才能回來,沒法過來見她了。
“他去哪了?什麼急事?”韓芸汐急急問。
“應該是軍務,主子,軍務上的事情,除非殿下說,否則屬下也打探不到。”徐東臨無奈地說。
韓芸汐明白,這裡畢竟是軍營,有軍營的規矩。
她寫了一封信給顧七少,把徐東臨喚過來,交待一定親自送出去。這信便是告知顧七少一切真相,和她的下落。
在風族一事上,她不會幫龍非夜,也不會幫寧承,但是,顧七少和沐靈兒這兩個被捲進來的局外人,有權知道真相。
徐東臨走後,韓芸汐收拾了一番便準備睡覺了。
夜深之後,操練的聲音漸漸消失,整個軍營越發的安靜,可韓芸汐輾轉反側了好久,卻都沒法入睡。
興許是分開太久,這幾日都沒在一起夠,這幾個時辰不見他,她竟思念得睡不着。
龍非夜,你現在在哪呀?在做什麼呀?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竟不自覺浮現出白日裡的一切,他“羞辱”她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甚至前兩日無盡的纏綿,他冷峻的臉,他深邃的眼,他的炙熱,他的粗喘,他流至鼻尖的汗水,他的力量,他的溫柔……
韓芸汐翻了個身,埋頭在枕頭上,竟有種去找他的衝動,真真太想那個男人了。
天啊,黑夜果然會讓人失去理智!
就在這個時候,營帳外忽然傳來侍衛的聲音,“西秦公主,百里姑娘求見。”
百里茗香?
韓芸汐已經換了睡袍,懶得再換衣服,在軍營裡沒個婢女,果真很不方便,她沒出來,大喊了一聲,“讓她進來!”
百里茗香進來之後,就站在大垂簾前,恭敬欠身,“西秦公主,茗香可以進去跟你說說話嗎?”
韓芸汐猶豫了片刻,說,“進來吧。”
百里茗香小心翼翼掀起垂簾走進去,只見韓芸汐慵懶懶坐在榻榻米上,穿着一件對襟睡袍。一般女子,哪怕是在閨房中,哪怕是就寢,睡袍都穿得整整齊齊,釦子全都扣上,韓芸汐卻一個釦子也沒扣,兩襟隨意攏着,內裡那一抹酒紅色,若隱若現。
雖然爲婢女在雲閒閣伺候過,可是,鮮少能上閣樓,百里茗香也是第一次見韓芸汐這種睡前模樣。
比一般女人都要保守一些的她,心下安驚不已,不敢多看。她跪坐下來,低着頭,半晌纔出聲,“王妃娘娘……”
多久沒人這麼稱呼她了呀?韓芸汐竟有些懷念和傷感,這個稱呼代表了過往那些無法抹去的記憶。然而,她還是打斷了百里茗香,“你什麼意思?”
徐東臨早就轉告過龍非夜的提醒,她必須謹慎再謹慎,百里茗香雖是好姑娘,可是,終究是鮫族之人,終究是百里元隆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