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雙來到學校,還想着怎麼再勸勸張老師呢,突然那個樑沫又湊過來和她說話了。
只聽樑沫小聲的說道:“吳雙,你昨天闖禍了知道嗎?張老師的丈夫可是教育局領導,你竟然敢跟張老師說她家祖墳有問題,你不怕他把你開除了啊?”
“嗯?你怎麼知道這事?”吳雙愣了一下。
樑沫嘿嘿一笑道:“我爸也在教育局,我們兩家住一棟樓,我昨天聽見他們講話了。你小心點哦,她家王叔脾氣很爆的,估計她今天要訓你了!”
兩人正嘀咕着,張老師來了。
看見吳雙與人說悄悄話,她立即斥道:“吳雙,早讀課不認真讀書,亂講什麼?再不看書就去外面站着!”
樑沫同情的看了吳雙一眼,連忙坐直了身子。
吳雙知道張老師這絕對是遷怒,不過她也不計較,她被人誤會的還少嗎?幾乎每次提醒別人時,她都會被人厭惡。
本來她還想繼續提醒張老師的,可是看到張老師的這種態度,她知道自己再提醒也沒用了。看來,這次又只能等到禍事發生後再補救了!
一天平靜,下午快放學的時候,張老師突然接到個電話,電話裡說她丈夫在上墳回家的路上摩托車翻溝裡去了!
張老師當時就有點懵了,她第一個念頭不是丈夫怎麼樣了,而是恐懼的想:難道那孩子說的是真的?
她匆匆趕去醫院,在醫院裡,看見渾身裹得像木乃伊的丈夫時,她忍不住痛哭失聲:“老王,你怎麼樣?你怎麼會翻車啊?”
她旁邊的小叔子王棋接口道:“嫂子,那條路很寬的,今天也不知道我哥怎麼騎車的,那會我在他後面,叫他都不理,他就跟中邪似的往溝裡衝,你說奇怪不奇怪?”
張老師聽了這話,更加哭得難受。
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以前從來不信那些算命打卦的,可是現在……
她哭着對小叔子說道:“二弟,你知道咱縣裡有個小靈女吧?昨天她成了我的學生……”
王棋一聽她講完,頓時埋怨道:“嫂子,這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這種事就算不信,也得避諱一點啊!你快說你那學生家住哪了?我去問問她咱這煞能破不?萬一以後再出事怎麼辦?”
張老師哭着說了地址,王棋立刻衝出了醫院。
吳雙雖然從張老師的命裡看到了王家的慘事,但她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墳塋,所以她也說不清是什麼煞。
王棋找到她家,一見她搖頭就急了,連連懇求道:“小神仙,求你跟我去看一眼吧?其實今年也沒有大動土,今天是我爺爺的祭日,我和我哥就去墳頭上了一柱香,順便重灑了幾抷土,往年也是這樣啊,今兒怎麼就犯煞了呢?求你給指點指點啊!”
吳雙見他態度誠懇,又想到張老師,就答應了去看看。
其實她雖然半年前就學會了相術,但還一直沒有給人看過風水,這也算是她第一次出馬了。
等到了地方,吳雙打眼一看,不由微微疑惑。
這地方藏風聚氣的,應該是個好穴位啊,怎麼會引起王家的血光之災呢?
吳雙仔細看了看那墳包,忽地恍然大悟道:“你們今天是不是動了墳頭?這墳頭原來是不是圓形的?你們給改成方形了?”
“呃,是啊。”王棋見她問話,連忙答道:“今天大哥覺得墳頭有點禿了,就上點土把它給整成這樣了,難道這就犯了煞?”
“不錯,你快把它整回圓形吧。”吳雙嘆口氣說道:“方形本沒什麼,但方形和此地的風水犯衝,就形成了四葉煞。葉子每掉一片,你家就得受傷一個人。你若不整回來,以後還有三個人要受傷呢。”
王棋一聽嚇壞了,趕緊又把墳頭給整圓了。
就這麼一整,本來在醫院裡一直昏迷不醒的王家老大就醒過來了,但是他身上的傷卻不能馬上就好,胳膊腿都摔腿了,起碼得養好幾個月呢!
張老師再見到吳雙時,不由有點尷尬。
她紅着眼圈對吳雙感謝道:“吳雙,先前是我不懂那些,謝謝你替我們家免了災。這段時間我要請假照顧老王,學校裡要是再有人說你什麼,你就直接告訴校長,我會跟校長打招呼的,你別怕。”
“嗯,張老師放心,我不怕那些人的。”
吳雙看着張老師紅紅的眼睛,突然想到師門的續筋散。
續筋散是專治斷筋傷骨的中藥,效果絕對西藥強多了。假如她幫張老師的丈夫治了傷,那應該不僅能獲得張老師的友情,還能扭轉一下自己“小神棍”的形象吧?
她知道張老師就算現在不反對她的“封建迷信”了,其實心裡還是有疙瘩的。像很多人都是這樣,就算心裡信這個,也不會與算命的結交。
吳雙可不想一直被人排斥和誤解。
想到這裡,她試探着說道:“張老師,我看這骨折挺嚴重的,我師門有一種藥對骨傷很有療效,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張老師還有猶疑,但她旁邊的王棋已經接口了:“小神仙,有什麼靈藥?你快拿來給我們試試唄?我們絕對相信你!”
有王棋這句話,吳雙就從葛長風那裡要了點續筋散給他們,並教會了他們使用方法。
開始時,張老師還不敢用,但後來王棋打聽到,過年時陳家小少爺傷重快死了都是吳雙的師父救回來的!
有陳鴻宇的例子在前,續筋散就用上了,張老師的丈夫果然沒幾天就好多了。雖然還不能下牀,但比同樣骨折的人卻恢復得快多了。
這下子,張老師才真正對吳雙感激涕零。
接到王棋送來的謝禮時,吳雙突發奇想,那“神棍”的名頭總是難聽,就連師父在江湖上也只是被人稱爲神醫,卻很少顯露玄門的手段。既然如此,她何不也改變下形象呢?
於是週末又去葛長風那裡時,吳雙就提出個想法:“師父,我想開個藥店,出售我們師門的一些常用藥物。這樣既能夠惠及大衆,又能傳揚我們師門的仁德,您覺得怎麼樣?”
其實吳雙想開藥店還有兩個原因,一來當然是爲了賺錢,目前她沒法撿漏淘寶了,總不能坐吃老本吧?
二來嘛,她一直想幫師父把師門藥典給補齊了。可是她總不能天天無緣無故的跟師父說,自己又夢到藥方了吧?假如她開了個藥店,那她就可以藉口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葛長風聽到這事倒不反對,只是他自己是沒耐心去經營藥店的,更沒耐心一直煉藥。
因此葛長風笑道:“雙兒,你這想法是好的,但爲師可不會幫你煉藥。而且爲師也不會幫你坐診的,你可不要妄想讓爲師出診。”
“嘿嘿,這點小事,我哪敢勞動師父呢?”吳雙見師父不反對,立刻狡黠的笑了:“師父,您老沒空,咱們不是還有個閒人嗎?讓陶然幫我製藥唄?反正他平時總閒着,讓他跟我合夥吧?我來出錢,他來出力。”
陶然就坐在他們旁邊呢,聽了這話就看向吳雙道:“小師叔,既然師祖不反對,我也不介意陪你玩。不過咱們可得先說好了,這出錢出力的,賺錢怎麼分?”
對此吳雙早有想法,立即答道:“店面我來找,租金也是我出,所有藥品你提供,然後五五分賬怎麼樣?”
“行。”陶然眼睛一轉就答應了。
這事對他來說絕對是無本之利啊,反正前期都是吳雙投錢,他只要煉煉藥就能賺錢了。
兩人說定,就開始商量起藥店的名字。
陶然建議像其他中醫世家一樣叫濟仁堂、救世堂等,全都被吳雙否決了。她小手一揮說道:“幹嗎要學別人啊?我們就叫‘望仙堂’或‘雙然堂’不行嗎?這是我們的藥店,就冠我們自己的名字嘛!”
葛長風一聽不禁搖頭失笑:“不行,不準冠師門的名字!你們兩個小不點,還不知能鬧成什麼樣呢,可不許污了師門名聲。”
吳雙被批評了,不由撒嬌道:“師父,說不定將來我們這個藥店還能名揚天下呢,怎麼會污了師門?既然你不喜歡‘望仙堂’,那咱們就叫‘雙然堂’吧,我一定會把這個堂號開遍全國的,師父您就等着瞧吧!”
葛長風笑笑不語,隨他們玩鬧去。
他本以爲吳雙一個小孩子,陶然又未經世事,兩人想開店恐怕是千難萬難,誰知吳雙直接找了陳遠橋幫忙,於是這事立刻就紅紅火火的弄起來了!
陳遠橋直接送了吳雙一個三上三下的大鋪面,堅決不收她的租金,說是要充一成股份,他想和吳雙合作。不僅如此,這事不知怎麼被葉子烯知道了,於是他也跑過來,非要加盟這個店。
葉子烯說,他可以提供藥品,甚至他還可以供應中藥原料,同樣只求一成股份就好。
當看到他列出來的那些藥品清單時,吳雙這才知道,原來葉子烯竟然是清代名醫葉天士的後人,難怪他曾經自稱爲姑蘇葉氏!
雖然吳雙不想他們便宜,但這兩人都極力要求,又都是年長她許多的老人,吳雙不好拒絕,只好同意他們入股了。於是雙然堂的股份就變成吳雙四成、陶然四成、葉子烯一成、陳遠橋一成。
本來呢,吳雙開這個店是想從熟人做起,慢慢打名氣的。但現在有了陳遠橋和葉子烯的加盟,那自然什麼都不用愁了。
開業那天,因爲陳葉二人的到場,鳳尾縣不論政界、商界還是醫學界,都來了很多人。甚至連省城都有人往這跑,不爲別的,大家都很好奇這個能讓陳遠橋和葉子烯加盟的小店,到底是何方神聖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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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要開始發展自己的事業了^_^求票票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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