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沒錢到這裡賭錢,你活膩了吧,把張少看成軟柿子捏?”幾名保安推攘着幾人出大門,恰好趙強等人經過此處。
李天文喝的八成醉,他嘿嘿笑道:“喲,這是誰啊,我沒看錯吧,真他媽老天有眼!”
這幾人正是曾可帆、藍媚一行,曾可帆對保安道:“誰說沒錢!你他媽長眼了沒有,我們這是輸光了而已!”
保安猛推了曾可帆一把:“你罵誰呢,我管你是輸光了還是沒錢,反而在張少的場子裡拍桌子就是鬧事兒!兄弟們,打!”保安手裡可是提着橡膠棒,沒點資質的人能來當保安的角色啊,就算沒橡膠棒曾可帆也不是人家對手啊。
韓超在一邊看着也笑:“原來打腫臉充胖子,還請我們喝酒呢,連自己的賭資都付不起,我呸!”曾可帆和藍媚落難大家算是出了口惡氣,就連張震也覺的事情不可思議,剛剛還耀武揚威,這一會兒就成了蔫茄子。
這事兒當然沒趙強在背後摻合,一定是曾可帆在賭場裡輸了錢,所以氣急下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張凌峰是什麼人物,現在每天又爲家族賺取了天文數字的利潤,所以東海市更是橫行無忌,他手下的保安自然也跟着漲氣勢,在賭場裡鬧?這不是找打嗎?
藍媚處在最外圈,靠着張震最近,見曾可帆要和保安打起來,她一轉身看到張震後馬上求他:“張震,快幫忙。”
張震猶豫了一下,身體沒動,出事兒看到他了?早幹什麼去了?剛纔那一套理論飛哪兒去了?再說了張震不認爲他能幫上忙,他是好學生,不會打架,而且身上也沒幾毛錢。
趙強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保安的手腕,橡膠棒便沒落下去,趙強呵呵一笑:“幾位大哥,咱們有事兒說事兒啊,別太暴力了。”
那保安看了趙強一眼臉色馬上恭敬,嘴一張就想喊,趙強又加了一句:“我們同學幾個都是好學生,看在我們面子上別和這羣雜碎計較了吧。”
這名保安算是機靈了,他聽出趙強不想公開與張少的師徒關係,於是那聲‘趙少’硬生生咽回去,趙強是張凌峰的師父幾乎每個保安都知曉,因爲趙強曾經在天夢夜總會打過架,搞出的陣勢還不弱,徐曉雅更是狠,直接把張凌峰的調音間給砸了,保安能不認識嗎。
曾可帆現在後悔了,中午他並沒喝多少酒,只是剛纔在賭場輸的太狠,一時間控制不住情緒鬧了點小事,現在纔想起來,這是張凌峰的老巢啊,在這裡鬧事真是腦袋被門夾了,就算他鋼材生意做的再大也始終是個小生意人,和人家張凌峰比真是找死!
想通此點的曾可帆雙手抱頭,準備忍受一番毒打,他帶來的幾個朋友一見曾可帆的動作也明白了,你再囂張敢和張凌峰對着幹啊,乖乖受打吧!可是沒想到趙強突然出手把他們救了。曾可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爲保安很和藹地道:“行,看在你們這些好學生的面子上,這幾個雜碎這次就不追究責任了,要不然非砸出他們屎來不可!”
趙強一把拉過張震道:“這位是我們師兄,其實主要是他的面子大,你們說說這夥人在裡面都欠了多少帳,我們先幫忙墊付上,不能讓你們被老闆罵對不對?”
藍媚一臉驚詫,剛剛曾可帆輸昏了頭腦和保安大吵大罵,這些保安氣極敗壞,藍媚怕他們惱怒下把曾可帆等人打死,所以看到張震時就胡亂的向他求援,實際上在藍媚想像中,張震算個什麼?只是個徒有一腦袋知識的書呆子而已。但沒想到張震面子竟然這麼大,保安馬上變的和顏悅色。
“欠錢?”保安有些疑惑,曾可帆把錢輸光了,但好像還沒來得及借高利貸,不過趙少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還故意拉出別的人來說‘他’纔是有面子的人,難道是讓自己拍拍這人的馬屁?難不成這人是趙少的大舅哥?
領頭的保安試探着道:“噢,原來是師兄們啊,一看就知道你是文化人,我最敬佩你們這樣有知識的才子了,不像這羣敗類,拿着家裡錢當草紙亂扔。”
趙強繼續提醒保安:“他扔了多少?一定欠了賭場不少錢吧,你們也別打他了,我們先給他墊上,等他回家拿了錢再還給我們。”
話要是說到這樣保安還不明白可以去撞牆了,他馬上道:“這敗家子輸了十多萬,還欠賭場三萬多……”
曾可帆呼的一下跳起來:“你胡說,我沒欠賭場錢!”
一名保安一橡膠棒敲在曾可帆背上,打的曾可帆差點一頭滾下樓梯!保安怒罵道:“閉嘴!說你欠你就欠!不服氣是怎麼的,三子,呼叫更多的人過來,這裡有鬧事的。”
曾可帆差點被打吐血,不過聽說保安要呼叫其他人過來,心想如果事情繼續鬧下去還有好啊,一準是自己吃虧,到最後還要由他老爹來給張凌峰賠禮道歉,所以他立刻忍着痛阻止道:“別喊了,別喊人了,是三萬,是欠了三萬,我還,我一定還。”
保安一伸手道:“現在就要還!誰他媽有時間給他打條子,再說打了條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收上來,你要是現在沒錢也不要緊,讓我們揍你一頓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
在別人耳中聽來這可能只是威脅,可是熟悉天夢夜總會背後勢力的曾可帆等人不敢這樣認爲,這些保安絕對能做出來,而且事後也不會受一點責罰!
曾可帆對身後的朋友道:“快快,找一找身上有沒有錢了。”
幾個朋友翻了翻口袋:“沒了啊,全部輸光了,連卡都刷爆了。”
曾可帆對藍媚吼了一聲:“你的錢呢,馬上拿出來!”
藍媚嚇傻了,一把一把往外掏錢,不過最多也就是一兩千,這和三萬差的太遠,曾可帆對保安道:“我打電話讓人送錢,馬上送來,馬上送來。”
保安踢了曾可帆一腳:“我沒時間,不給錢就揍!”
曾可帆突然一指張震:“剛纔他們不是說願意墊付嗎?我找他們借。”
保安笑道:“算你上道,借吧。”
曾可帆走到趙強身邊,“兄弟,剛纔是你說過要幫我墊付,我謝謝你了。”其實曾可帆也聽出點味道來,搞不好這是趙強和那名保安下的套子,現在他就要鑽進去,不鑽不行啊。
趙強嘿嘿一笑,拘謹的往後退了退,指着張震道:“我、我聽我大師兄的,他纔是有面子的人。”在外人看來趙強還真是個老實孩子。
張震有點茫然,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可藍媚卻撲過來了,“張震,幫幫忙,可帆他家裡有錢,不出一個小時就能把錢還給你。”
“我……”張震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錢,不到四千,雖然他很想拿出三萬甩在藍媚的臉上,但是他沒這資本啊。
趙強道:“師兄,既然人家求你借錢了你就同意吧,錢不是在我這裡放着嗎,借給她三萬,別再讓她說你是書呆子,要知道書呆子也是會賺錢、會發火的。”
一邊說趙強一邊掏自己的筆記本包,從中拿出三沓沒拆捆的人民幣,正好三萬,扔了兩沓給張震,剩下一沓他直接摔到藍媚腳下:“拿好啊,自己點點數。”
藍媚咬着嘴脣彎下腰,揀起那一沓人民幣,然後哀求的目光看向張震,因爲另外兩萬在張震手裡呢。張震雖然知道趙強剛纔的動作是在教他怎樣出氣,可是把錢摔到藍媚臉上的事情他做不出來,只是重重哼了兩聲,然後將錢交給藍媚,真是善良的人。
藍媚拿着錢轉身交給曾可帆,曾可帆一轉手給了保安:“收好,三萬。”
保安笑着接過錢,罵了一句:“算你識相,不服氣的話儘管回來找我!”
曾可帆道:“服氣,服氣,一萬個服氣,”說着拉起藍媚往外走,另一名保安突然攔住他道:“停!”
曾可帆氣悶地道:“錢我已經給了你們,我和別人之間的帳我們自己會算。”
保安道:“你們的賬我不管,但是剛剛在賭場你罵了我一句,所以我要還回來。”
曾可帆道:“那你也罵我一句好了。”
保安道:“你想的美,我必須煽你一耳光才行。”
曾可帆嚇了一跳:“你、你別太過份啊。”
保安道:“誰和你過份,兄弟們,他罵了我,現在還想這樣走,你們讓不讓!”
雖然沒召喚其他保安,但是大門口原本也是顯眼的地方,已經有不少保安看到異常後趕過來,曾可帆很害怕,他道:“要、要不我也賠你點錢?”
保安道:“錢老子不在乎,你得求我原諒你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曾可帆咬着牙道:“老大,我罵你不對,給個面子,求你原諒我。”
保安點着曾可帆的腦袋道:“你他媽有個狗屁面子!找個有面子的師兄來擔保,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說完保安還故意看了張震一眼,他這也算是配合一下趙強演戲了,既然是拍馬屁多拍幾下無所謂。
曾可帆也不是笨蛋,保安把眼神做的這麼明顯如果他不明白就是傻瓜,只能再次咬牙切齒走到張震面前,道:“兄弟,幫個忙,人家就賣你的面子呢。”
張震現在還是有些茫然,所以回答的遲疑了些,曾可帆以爲張震不願幫,他衝着身後的藍媚罵了一句:“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幫忙過來求你前男友?真他媽沒眼力勁!欠艹!”
以前曾可帆哪裡這樣罵過她,藍媚委屈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走到張震面前,張了好幾下嘴纔出了聲:“張、張震,求你幫幫可帆,他家裡有錢,一定會還你錢,一定會報答你。”
又提到錢,張震有些怒不可遏:“你真是鑽到錢眼裡了!給你人你不做,偏偏要做這種男人的狗!”
藍媚被罵的狗頭淋血,誰能想到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後事情發生變化呢,曾可帆輸錢情緒失控下得罪了天夢夜總會的保安,而這些保安可是個個囂張到極點,就算曾可帆家裡再有錢也得顧忌,她一個女人又能怎樣。
曾可帆推了藍媚一把:“快去求他啊。”
藍媚流着眼淚站在張震面前,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懺悔的眼淚,反正是打動了張震,他看了趙強一眼,道:“師弟啊,你看有商量的餘地沒?”
趙強道:“應該有吧,我看這幾位保安大哥對你很崇拜,只要你開口這位曾大款就沒事了。”
張震對保安道:“這幾位師傅,我看他是知道悔改了,給他個機會吧。”
保安就等着張震出面呢,所以馬上道:“行,這個面子我們還是要給你的,”回頭罵了曾可帆一句:“滾吧!”
曾可帆低着頭從張震面前經過,藍媚看了張震一眼轉身離開,曾可帆的幾個朋友也灰溜溜跟上,如果這些保安不是仗着張凌峰的威勢早被他們打倒在地,但現在他們不得不屈服,因爲打了這些保安他們也沒法在東海市再待下去了。很快這些人的身影消失在夜總會門口。
領頭保安將手裡的三萬塊錢恭恭敬敬交到趙強手裡,然後對趙強笑嘻嘻眨眨眼,帶着一隊手下二話不說離開,任務完成,還討好了張少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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