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聽到這暴躁大媽懷疑的聲音,卻是不以爲意,道:“隨你怎麼想,反正我已經治療完了。”
說完,楊天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着蘇一一坐回了位置。
那大媽本就暴躁,見楊天這麼“不負責任”,自然不能忍,開口就要繼續大罵。
可就在這時……
“唔……呼……媽……媽媽……”聲音從懷裡傳來。
大媽微微一愣,緩緩低下頭一看,只見兒子竟是已經睜開了眼睛!
雖然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也漸漸地清醒了過來。身體也不再抽搐了。
“浩浩?浩浩你醒了?啊太好了!”大媽一陣驚喜,抱着兒子一陣歡呼。
在座的其他乘客看到這一幕,縱然還對這大媽有些腹誹、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結果還是比較不錯的。畢竟,看不慣歸看不慣,但誰也不會希望就這樣看着一個孩子在這裡死去了。
同時,大家也都有些驚歎,驚歎於楊天的醫術。
“哇,真治好了?這小夥子也太厲害了吧?”
“就靠幾根銀針,就把這孩子給救好了,而且……還立刻醒了過來?這簡直是神技啊!”
“天海神醫,名不虛傳啊!我以前還以爲是騙人的呢,看來是我太膚淺了啊。”
“真是年少有爲啊,天才啊!”
……衆人紛紛讚揚。
各位空乘人員們也都長出了一口氣,一邊拍着胸脯,一邊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這下放心了吧?”楊天忽然抱住身旁蘇一一纖細的腰肢,故意把上半身都靠在她柔軟的身子上,靠在她耳邊說道。
蘇一一小臉一紅,微微忸怩了一下,但也沒怎麼掙扎,乖乖地任由楊天抱住自己。嘴角一翹,道:“是啊,總算是沒事了呢。皆大歡喜。”
“不哦,這可不是什麼皆大歡喜,”楊天搖了搖頭,道,“別忘了,那傢伙還沒道歉呢。這整件事,都是她各種作死作出來的。現在只不過是勉強解決了,哪裡算得上皆大歡喜?”
“呃……道歉的話,她應該不會賴賬的吧。畢竟,那孩子都被你救醒了,”蘇一一微微一怔,道。
“你呀,太天真了,”楊天笑道,“如果所有人都和你這麼善良,那也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唔……也沒有啦,”蘇一一小臉更紅了,道。
而與此同時,那暴躁大媽在一陣驚喜過後,也是連忙抱着兒子起身來,將兒子放回了椅子上坐好。
可,別以爲她就這樣改過自新了。
“喂,你們,快去給我兒子拿點水來。要熱的,但不能燙,知道嗎!快去!”暴躁大媽一轉頭,又對着空姐頤指氣使道。
空姐們微微一怔,沒想到這暴躁大媽態度還是這般惡劣。不過,都已經忍了剛剛那麼多次了,現在倒也懶得計較了,她們立馬就去拿熱水和毛巾去了。
但,其他乘客也不是瞎的。大家可都看在眼裡呢。
空姐們脾氣好,不計較。但不代表大家都不會計較。
“喂,你這人什麼態度啊?還不長記性麼?”一個老哥瞥了那大媽一眼,道。
“我什麼態度要你管啊!關你屁事!找罵就直說!”暴躁大媽也是重振旗鼓了,一點不虛,直接回噴道。
這下大家就更忍不了了。
“誒你這也太過分了吧?對了,你還沒道歉呢!”一人道。
“是啊,說好的道歉呢!”
“看在這孩子的份上,本來都不打算計較了,但就你這態度,不計較還真不行了。快道歉!”
“就是就是!快道歉!”
……衆人再次討伐起這暴躁大媽來。
可這暴躁大媽,也可以說是很沒臉沒皮了。
剛剛求人的事情和許下的諾言,似乎都被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大吼一聲道:“吵什麼啊你們!都給我閉嘴!我兒子剛醒過來,你們還在這吵,要是把他吵出事來,我一定讓你們全家死光!道歉?想讓老孃給你們道歉?做夢去吧!誰搭理你們啊,真是。”
衆人聽到這話,那叫一個氣啊!
要不是這是法治社會,恐怕都得有人捋起袖子打這婦人了!
幾個脾氣比較爆的,都直接破口大罵起來,跟着這大媽對噴了起來。
而這大媽也又跟之前一樣了,根本不虛,誰噴她她就噴誰,越噴越難聽。
場面又一次變得混亂了。
而蘇一一、蘇二二,看到這一幕,簡直目瞪口呆。
“怎……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蘇一一呆呆地道,小臉上充滿了失望。
楊天此刻倒是挺淡定的,因爲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我剛剛不都說了麼,如果沒了威脅,她是絕對不會道歉的,”楊天對着蘇一一道。
“可……可爲什麼會這樣呢?”蘇一一輕咬着嘴脣,道,“你,還有大家,都是幫了她,救了她的孩子啊。她……她就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嗎?”楊天笑了,伸手摸了摸蘇一一柔軟的秀髮,“我本來還以爲你這個當姐姐的,應當比妹妹更懂些人情世故和人心險惡呢。沒想到在這一方面,你和二二三三,也沒什麼區別嘛。我之前不都說了麼,如果世上的人都像你們這般善良,就沒那麼多麻煩了。可現實是,爛人就是爛人。有些爛人爛得沒那麼透徹,或許還能在被人批評之後悔改過來,就像許多電影電視劇裡的反派一樣。可,也有許多的爛人,是爛透
了,哪怕再怎麼說教,也是改變不回來的。這就是現實。”
“呃……”蘇一一一下子沉默了,心裡有些難受,軟軟地靠在了楊天懷裡,道,“原來……是這樣麼……”
楊天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道:“好啦,沒事啦。看淡點就好了。至少,你的確救了那孩子,不是麼?不要想那些其他的了。”
“是你救的啦,”蘇一一道。“不,是你,”楊天道,“如果不是你開口的話,剛剛我真有可能不會出手的。這世上作死的人那麼多,我可沒義務一個一個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