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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海藍沒想到,她和阿寶回家,卻迎來一位他們都沒想到的客人,納蘭逸。

他竟登門拜訪。

求見葉老,以及葉海藍。

葉海藍乍聽葉海雲說,爺爺傳她去大殿說話,且說有一名白衣公子上門,點名要見九小姐,她就猜測,興許就是納蘭逸。

一到大廳,果然是他。

他白衣勝雪,笑若春風,身後站着那日五人,她都有過一面之緣,葉老,葉必勝和幾位少爺小姐都在,連日不見蹤影的葉海凡和葉海言,竟也是。

她眸光潛意識地看向葉海凡,他臉色平和,但眸底並無一分笑意,似在壓抑什麼,而他一旁的葉海言笑得如一朵花兒,脣角噙着一抹快意和嘲諷。

見了禮,葉海藍起身,眉心一緊,已頗不悅,不知納蘭逸到底要做什麼。

葉老的表情,看起來分外陰沉,似發了很大脾氣。

“海藍,你什麼時候認識納蘭太子,爺爺怎會不知?”葉老先問了話,字字如冰在她身上卷着,海藍暗忖,究竟發生什麼?

爲什麼他們的表情都很奇怪。

“是啊,竟然私下和納蘭太子如此交好,到了私定終身的交情,海藍,你真不知羞。”葉必勝冷喝,也不顧及納蘭逸在場,出言羞辱葉海藍。

她震驚,私定終身?她和納蘭逸?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納蘭逸道,“葉大人似乎有所誤會,孤來求親,是孤對海藍一見傾心,嫁於不嫁,那是她自願與否,何時說過私定終身?此般有辱名節的話,葉大人豈可信口雌黃?”

葉海藍震驚,錯愕不已,一陣風從門口吹進,初秋的風,帶着一股涼意,她背脊發麻,竟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求親?

納蘭逸上門求親?

要她?

他發瘋了麼?葉海藍看着納蘭逸,他一笑,溫潤如玉,胸有成竹,在別人看來,倒是一番含情脈脈,安撫海藍心中焦躁。

葉海藍只想笑,真是荒唐。

世間還有此般荒唐之事嗎?

前些日子,不……早前,他和鳳非離打過照面,該知道,她是鳳非離的準王子妃,葉海藍名揚天下,不管從哪一方面,他都該知道,她不是他該要之人。

偏要上門求親,他置她於何處?

葉必勝冷冷一哼,倒也不懼納蘭逸,他身後少年作勢欲出手教訓,卻被納蘭逸止住,他看向她,輕輕一笑,海藍心惱不已。

“九妹妹,納蘭太子向你求親呢,妹妹魅力真大,連太子殿下也抵擋不住,你的意思呢?”葉海言沉靜的話中帶着快意的笑。

葉海藍偏頭,眸光冷冷地對上她,“五姐,你若喜歡,你拿去便好,何必冷嘲熱諷?”

她當着所有人的面都不留情面,狠狠地辱她,葉海言倒沒想到,她如此桀驁不馴,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本以爲納蘭逸會生氣,誰知他卻一臉笑意,溫柔縱寵地看着海藍。

彷彿,她肆意胡鬧,也不傷大雅。

“納蘭太子,我已許給鳳非離,謝謝您的錯愛。”葉海藍淡淡說道,這話她已說過一遍,他竟聽不下去,她再次重複。

“據我所知,海藍和鳳殿下的婚約,只是口頭所定,並無正式婚約在身。”納蘭逸道。

葉老說,“納蘭太子,即便無正式婚約,只是口頭婚約,這麼婚事也是作數的,海藍承蒙太子殿下錯愛,是她的福氣,只可惜,她無福消受,請太子殿下打消次念。”

納蘭逸輕笑,看向葉海藍,她眸光冷漠,無動於衷,彷彿他所求之人並非是她,此事和她無關,在她看來,只是一則鬧劇。

她連笑的慾望都沒有。

“海藍,此等侮辱,你生受得住?只是一樁口頭婚約,若是孤,定會三書六禮,轟動天下娶你過門。”納蘭逸淺笑,衆人大驚。

卡維西奧帝國和羅蘭帝國長久交惡,近年來情勢有所緩,但兩國之間,聯姻甚少,平民百姓家皆不許通婚,何況是帝王之家。

納蘭逸此言,無疑是許海藍帝后之位,羅蘭至高的女人位置。

衆人不得不說,又驚又疑。

葉海言則是冷笑,沒想到,他對她,如此執着,會冒羅蘭大忌,真是可笑,葉海藍憑什麼,鳳非離如此,納蘭逸也是如此。

她心中嗤笑,心底有一種不明不白的嫉恨。

如此優秀的男子,爲何看上葉海藍?她有哪點好?就一副傾國傾城之容,當真讓天下男人都迷了魂,連忌諱都甘冒犯?

葉海藍面無表情,淡淡道,“納蘭太子的美意,海藍無福消受,請回吧。”

“你可想好?”納蘭逸一貫帶着笑,並未動怒。

“確定!”葉海藍堅定說道,她的婚姻,已成一次交易,不會再成一次交易,有些教訓,一次就夠了,無需重複。

以後她要嫁誰,她自己做主,這種方式,她不會再受。

葉海凡沉聲道,“納蘭太子,既然舍妹已說得清楚,此事到此爲止,我們葉家會當沒發生過,太子請回吧。”

海藍感激地看向葉海凡,納蘭逸蹙眉看他,他身後一名女子微怒道,“你們葉家太不識好歹,我們太子看上葉海藍,是你們的福氣,你們不千恩萬謝便算了,還敢拒絕,豈有此理。”

“清音,住嘴!”納蘭逸輕斥,聲音不大,卻震住清音,她不敢再說。

納蘭逸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葉海藍面前,眸光凝着她,彷彿穿透了無法填補的千百流年,深情不悔,身影落下數不盡的思念。

葉海藍微驚,心頭不適之感越發重了,微微退了一步,納蘭逸道,“海藍,你要拒絕我幾次,才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