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白荷的確是被樑家人直接給接了回去,還是樑員外親自去接的人,因爲有面子,馮白荷也不糾結這件事情了。
這是老爺親自去把她給請回來的。
馮白荷現在對樑彩蝶十分有戒心,輕易不肯讓樑彩蝶接近自己,而樑員外雖然沒有責罰樑彩蝶,卻是把這別院裡面的下人都給換了。
樑彩蝶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倒是十分冷靜的,反正她現在也是十分安心的等着自己的那個“弟弟”出世。
等孩子生出來之後,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完全沒有必要讓自己背上一條人命。
樑彩蝶想開了之後也就不盯着別院那邊的,但是這樑家的一切,只能是她樑彩蝶的。
她做了她爹十多年的親生女兒,還能怕一個妾侍生的也不知道是男還是女的東西?
況且如今馮白荷的月份大了,就那些有經驗的婆子說那馮白荷的肚子又大又圓,怕又是一個閨女兒。
當然這話沒人會跟馮白荷說。
因爲就算說了,只要她這孩子還沒有落地,樑員外就對她抱着極大的期望。所以還不如不說。
如果生下來是女兒,那就更加讓樑彩蝶沒有任何可以找麻煩的地方了,她是長女,這次女,還是妾侍所出的庶女能頂個什麼?
如果是兒子,那到時候也可以把他抱過來給她娘養着。
這富貴人家,正室如果沒有兒子,養着妾侍生的兒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也是正頭娘子給的體面。
作爲妾侍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想必即便是自己那個爹也會願意的。樑彩蝶目光之中帶着幾分諷刺。
馮白荷的日子卻重新滋潤了起來,只是,卻把白家給記恨上了。
這白家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到了孕後期,馮白荷也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
還是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個孩子纔是最重要的。
但是,馮白荷心裡想着,總是有些不舒服,一定要報復一下這白家人,心裡才能舒服。
而樑彩蝶也早就想好了,只不過她倒是也沒有想到,這白家人竟然會對馮白荷那麼狠心。
不過這也讓樑彩蝶心裡十分的舒坦。
樑彩蝶不喜歡馮白荷,當然也不喜歡白家的人。
白家的人不識擡舉,而馮白荷這樣的人太過貪心,她都是不喜歡的。既然雙方都不喜歡,那就讓他們相互內鬥,她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一點,樑彩蝶還是十分清楚的。
不過樑家別院的下人們都被換了,現在的人,基本上都是新人,而新人卻不是樑彩蝶的人。
不過樑彩蝶對於她爹換人的作爲卻是嗤之以鼻的。
只要是張腦子的都知道,她在樑家的地位在這個女人之上,也在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之上。
所以,樑彩蝶只是暫時沒有行動,卻不代表她認同那個女人現在的嘚瑟。
“大小姐,那個女人以爲自己懷了孕就跟懷了一個金蛋似的,咱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樑彩蝶的目光微微一頓,看了一眼那身邊的小丫頭。
“不着急,慢慢來。”
樑彩蝶卻是半點都不着急的。“大小姐!”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那丫鬟看了樑彩蝶一眼,也揣度不清楚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按理說,這大小姐原本是很不喜歡那馮姨娘的,怎麼如今倒是肯容忍?
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在想什麼,反正她也不知道,若是說的多了,她可是知道自己這位主子不喜歡的。
這位主子可不喜歡下人指手畫腳的,所以,她也只能閉上嘴巴。
“你且去那邊打點打點,看看有多少聰明人,有多少傻子。”
樑彩蝶忽然之間說道,那丫鬟立即就道:“是,主子。”
樑彩蝶望着這丫鬟的目光之中卻帶着幾分深意,或許是她想太多了,這個丫鬟不過就是對自己忠心耿耿而已。
樑彩蝶冷哼了一聲。
等馮白荷走了之後,白家卻遇到了一件事情。錢氏竟然帶着她孃家的幾個兄弟上門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柳氏,以及馮鐵根氣勢洶洶的就過來了,白家人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錢氏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黑了心肝的東西,都說一筆寫不出兩個馮字,就算是你們蓋了姓,過繼給了別人家,那血緣關係也是斷不了的,也算是嫡親的正經親戚,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
“我們家荷兒身懷六甲,竟然不給一口飯吃,怎麼會有那麼狠心的親戚啊,這還算親戚嗎?哪怕是街坊四鄰也不至於作出這樣的事情來吧,我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錢氏罵完了白家,又罵起了馮鐵根,“你說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親弟弟翻臉不認人,如今貴人事忙,我也沒指望能記得咱們這些窮親戚,可但凡是有一點念着親情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這可是嫡親的親侄女兒啊,可不是仇家啊!我怎麼那麼命苦啊,攤上你這麼一個男人,讓我閨女兒受這樣的委屈。”
白家人聽完之後臉色鐵青。
特別是周氏,被氣得直接暈了過去。
“娘!”
“娘!”白杏和白桃立即就把周氏給扶住,讓下人去請大夫回來。錢氏這次是豁出去臉面去了。
她兒子說了,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件事情是一個重大的機會,不能就這麼算了。
錢氏也覺得,自己的親閨女兒白白吃了一天的苦,那可是還有自己的親外孫的啊。
這白家憑啥啊?就是普通的街坊四鄰也不能這麼對一個孕婦吧?
不若趁機撈上一筆錢。
李氏老夫婦兩人是沒有臉皮過來了,因此錢氏和馮鐵根夫婦兩人就過來了,還帶上了錢氏的孃家人來給他們壯聲勢。
馮鐵根聽着錢氏乾嚎,也忍不住說道:“孩子她娘你就別哭了,別鬧了,咱們丟不起這個人,如今人白家富裕了,成了這桃源鎮的富戶了,哪裡還有怎麼這些窮親戚啊。”
“咱們荷兒就算是討飯也不該到人家跟前去討人嫌,這圖啥呢?”
馮鐵根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這話很顯然是有人教他的。
錢氏也不搭理他,繼續幹嚎。
“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都說長嫂如母,我這個長嫂在人家眼裡可能連家裡的一頭大屁股的花母豬都比不上,花母豬哼哼兩聲,還有人願意給兩口吃的。”
“我的女兒大着肚子上門走親戚,都要被餓肚子受委屈啊!”